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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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到甘心受缚，守着誓言等待，可她却选择更残忍的方式利用他。

她不他…不他…就他傻，困在她打造的牢笼里，一等就是七百年。

君十三嚅着，想说话，角却不断地溢出鲜血。

不是的，给她机会解释，听她解释！

“如果你不能我，那为何要告诉我，我们之间有三世的情谊？为何要让我期待？为何让我等待？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漫长的七百年？只因为你一句话，所以我等，因为我觉得值得，只要能再见你一面，千年我也能等，可是…”她辜负他，辜负了他！

睇着她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他泪眼模糊，笑着，却无比扭曲而空。

“十三，我不等了。”他喃着，吻上她的，尝见咸咸的血味，一滴泪仓惶地落在她脸上，瞬间渗入不见。

她想开口，可是口中却不断地溢出血。

“不…”她还没告诉他，她在三生石里看见了两人为何纠葛，还没告诉他，替他取名，那是出自于她的自私，只为让他上她…她还告诉他，将他困在杭州，只为得到相遇的机会…她还没告诉他，为了与他结缘，她付出了不断轮回凄凉孤死的代价。

她还没告诉他，她他，到愿意世世轮回，生生受苦，只求一份缘，如今他就在她面前，但他却看不见她他…

他看不见…

“这滴泪，盛我所有的情，从此之后，我不再泪。”他笑睇着她，无比哀恸，迫自己决定，“从此之后，我们互不相欠，既然不能相，我们不必再束缚对方。”豆大的泪珠滑出她眼眶，他清晰的字语犹如刀刃，一字一刀地刺入她的心底。

“七百年，够了…我不等了…不属于我的，我不强求了…”他取下从没离身的额箍，往地面一丢，松开了她，转身就走。

他宁可失去神格被贬下凡，好让他遗忘这纠他七百年不放的贪嗔痴，让他终于可以解除这七百年来的束缚。

他不要再了，不要再了…情太伤人，太伤神…

“无…咎…”君十三趴伏在地，紧抓着他丢下的额箍，如泣血杜鹃发出哀鸣。

别走！听她解释，听她说…

不是的、不是的…

她挣扎着，突地想起——不行，外头有诛雷！

思及此，她死命地撑起身子，跟跟呛地走着，来到房门口，瞧见他的背影，她喊道:“无咎…诛雷…”天空闪过刺眼紫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落，横过他的颈子，转眼，首落。

“不！”她拔尖喊着，大步冲向前去，跪仆在地，抱起他分离的尸首，张口往指尖一咬，口中念念有词，滴落的血水仿佛成了红丝，不断地着他颈首横断之处，像是要将他密密绣。

然，天空却突地降下疾雨，冲毁她好不容易绣上的血痕。

“无咎、无咎…”她狠狠地咬着十指，以血为丝，不断地绕，却不断地被破坏，恼得她仰头瞪天。

“你还要我怎样？你骗了我！让无咎生等了七百年！让所有的命盘都出了错！不该是这样的…我不会允许的…我要救他，谁都不能阻止我。”她划开腕间，以血封住他分离的尸首、结印，再转身回房取出她搁在案上的泥娃娃，将他的魂魄封进泥娃娃里。

顿时，泥娃娃的头颈断裂，像是老天在破坏她绞尽脑汁所想出的法子，一再破坏、一再破坏…

突地，她扬声高唱，那拔尖的嗓音不像是人声，凄怆哀绝，霎时山摇地动，江水翻涌。

疾雨斜打，狂风大作，整片大地被狠狠撕裂。

君十二不知从哪跑出，一把捂上她的嘴。

“不准唱，十三，不能唱！”这是世代相传的咒歌，她曾经听过，但没有勇气记全，就怕招来不祥。

她带人躲到北院的柴房，直到听到这可怕的咒歌才奔出，循声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