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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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麻烦你了。”简直赶鸭子上架嘛！暗谦眼睁睁地看着韶娥离去，无可奈何地呆立着。

不是他不愿意照顾她，而是他实在不想与她有太多牵扯，引来后人们的疑虑。孤男寡女的，她又是有夫之妇，若她的丈夫是某名高官甚至皇亲，又不幸与他往后的仕途息息相关，要让他知道了他傅谦曾于榻边照顾过他的宠妾…咦？她醒了？该不会是被刚才他们的谈话吵醒的？

暗谦来到边坐下，仔细注意她微微颤动的眼睫。

“夫人？”他试探着轻唤她。

她终于睁开了眼。

漆黑的眼睁无神、茫然而怯弱，衬着那张苍白病容，狠狠揪住暗谦的心，扼住他的呼。

方才没仔细瞧，此刻方清楚地见识了她令人屏息的容貌。她的美丽已是罕见，但并不是绝顶，他也不是没见过美人，他未婚的二妹可是崎怜县之花，比较之下犹可胜她两分，但她那虚软病态、耗弱的神，偏有股魔魅之力，才是夺他魂魄之因，直教地想将她纳入怀中，好好疼惜宠。

正自漾着心神，她蒙的眼睛瞧见了他，立即睁得圆又亮，迸出狂喜的神采，而后“嘤咛”一声飞扑至他的怀里。

“夫…夫人…”别开玩笑好不好？傅谦全身僵直，吃不消这天外飞来的福，吓得动也不敢动。方才的绮念反倒被赶回了老家，这下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黄…黄…”她呢喃唾语，模糊得听不清唤些什么，卷曲着的身子在他的怀中挨挨蹭蹭，折腾得傅谦冷汗淋漓。

“夫人，是我啊！”傅谦抖着声音提醒她，希望她睁亮眼睛再瞧一瞧。难道她不觉得他的怀抱和触，与她所期待的不太一样？

她果真抬了头，瞧了瞧傅谦后绽出欣喜笑容，再度抱紧了他，像是说了:这回绝对不再放手！

“您来了…萱梅好想您…好想好想您…真想快些回到您身边…终于…终于见着您了…”她的轻声呢喃，可醉任何铁打的汉子，何况是一个文弱书生？

“放手！夫人，你不能…”傅谦冒着冷汗挣开她，终于将她推开自己的怀抱，却惊得她浑身一颤。

她漆黑蒙的眼中出受伤之。

“您还是讨厌我…不高兴见到我？”失望的语气伴着滚滚珠泪，凄绝地指控他，惊得傅谦慌了手脚。

“没有！没有！我没有…”他忙着摇手。

“那您喜萱梅吗？”她怯懦的眸中漾着水光，闪烁焦急与期待，甚少得见的积极之，令傅谦不忍打破她的美梦。他知道她认错人了。

她的闺名是萱梅吗？

“喜…”傅谦颤声勉强自己不要让她失望。

“萱梅吗？”她殷殷企盼着。

“…”傅谦咬着牙点头，说出违心之论。

“我好高兴…”她喜极而泣，立即又飞扑入他的怀中，像是找到了家，再也不肯轻易放开了。

天！谁来救救他！外头的人快快进来救命啊！暗谦真想大叫，又陡地实时住口。

不行！这暧昧情状要让人见了，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功未成、名未就，可不能糊里胡涂成了牡丹花下的冤魂一缕啊！

但…他怕推开了她，不识郎君的她又误以为遭到嫌弃，他真是…放也难、不放也难！

暗谦僵硬着身子，心中经过千万次挣扎与战，忽略了怀中人喃喃不成句的呓语。直到受怀中的柔馥娇躯不再蠢动，呢喃娇声也不知何时歇住了，他才悄悄低头探看。

瞧见她早已垂下不知多久的眼睫，他心中大石落了地，不意瞥见她眼睫下犹含着滴落未落的泪，才刚放下的心中大石，又痛砸了他一脚。

他平缓着心袖，镇定地将她轻轻放平躺下，以免像丢个烫手山芋似地惊动了她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