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狭路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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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冤家,这可又可恨,这害死人不赔命的冤家,你为何又来到这里,又来到我眼前?她瞧见了这冤家的头。

然后,是两只秀逸而英的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然后,便是那淡淡的、懒散的笑容,就是这害死人的笑容,死人的笑容,天下人人都会笑,为什么他的笑容就特别令人心动?

朱七七虽然握紧拳头,但手还是不由自主抖了起来,她真恨不得将这双拳头进沈的嘴,好教沈永远笑不出。

只有沈和熊猫儿,金无望竟不在,朱七七却全未留意,瞧见沈,别的事她完全不留意了。

这时酒楼上群豪的眼睛,也不觉都来瞧沈——就连那品酒的小老人,神情也似乎变得有些异样。

“雄狮”乔五更早已大步来,大笑道:“沈公子还记得乔某么?”沈失声笑道:“呀,原来是乔大侠,幸会幸会。”熊猫儿笑道:“瞧见你的,就是他。”乔五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沈公子便该坐在我那桌上。”熊猫儿笑嘻嘻道:“你拉生意的本事倒不错。”乔五大笑道:“我不但要拉他,还要拉你…乔某两眼不瞎,想你这朋友了,你既识得沈公子,那更是再好没有。”熊猫儿亦自大笑道:“好,就坐到你那桌上去,反正都是不要钱的酒菜,坐到哪里去不是一样,只是我的弟兄倒早已想瞧沈兄想得久了,也得让他们敬沈兄一杯。”乔五大笑道:“一杯?既是不要钱的酒,你怎地如此小气。”熊猫儿大笑道:“是极是极,一杯不够,至少也得十杯。”他那些兄弟也早已拥了过来,一群人拥着沈,走了过去。

这一来酒楼上可更热闹了,七、八个人抢着去敬沈的酒,笑声,呼声,几乎要震破别人的耳朵。

朱七七突然一拍桌子,道:“婆子们,扶起姑娘,咱们走。”胜泫道:“兄台怎地这就要走了?”朱七七恨声道:“这种人,我瞧不惯。”虽然瞧不惯,还是狠狠往那边盯了一眼,咬着牙,长身而起,一叠声催那两个婆子扶起王怜花,大步走了。

胜泫呆在那里,又怔了半晌,突也赶过去,问道:“不知沈兄借宿何处?”朱七七此刻哪里还有心情理他,随口道:“就在那家最大的客栈。”蹬,蹬,蹬下了楼,恨不得将楼板也踢破。

胜泫呆呆地瞧着她背影,喃喃道:“这位沈相公,脾气怎地如此古怪…”突然想起这位“沈相公”虽然走了,但那边却还有位“沈相公”目光便忍不住转了过去…那边的沈相公,已喝下了第十七杯酒。

虽喝下了十六杯酒,但面上神情却丝毫未变,甚至连目中都绝无丝毫酒意,目光仍是那么清澈、明锐。

酒楼上,这许多目光都在瞧着他,这些目光中,有的含蕴着好奇,有的含蕴着羡,有的则是赞美。

自然,也有的是在嫉妒,有的是在讨厌。

无论别人怎样瞧他,沈也丝毫不变。

对那些恶意的目光,他既不会觉得厌恶,对那些赞美的目光,他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得意。

他既不会意气飞扬,志得意,也不会意气沮丧,心怀不忿,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无论喝过多少酒,他神智永远是清醒的。

能够将自己的神智永远保持清醒,这在别人眼中看来,自然是件可慕可羡的事,但在沈自己看来,这却是件痛苦——一个人若是永远清醒,他所能觉到的痛苦,委实是比别人多些。

人,有时的确要糊些的好。

此刻,沈望着狂笑的熊猫儿,心里暗暗羡慕,只因熊猫儿有时的确可以放开一切,忘去一切。

熊猫儿若在快乐时,便是真正在快乐的。

而沈。沈此刻虽也在乐中,但却忘不了一切痛苦的事。

他此刻眼中所见到的虽全都是快乐的人,但在他心里,却时时会浮现出一些痛苦的人的影子。

朱七七…白飞飞…金无望…

朱七七走了,他不知道朱七七到哪里去了?朱七七虽是他赶走的,但他却仍不能不替朱七七担心。

他对朱七七的无情,正也是他的多情,“情到浓时情转薄”但…唉,这朱七七又怎会了解?怎会知道?

白飞飞呢?

这孤苦伶仃的女孩子,此刻已落入魔掌。

他和她虽然全无关系,但他却总是觉得应该为她的命运,为她的将来,作一番妥善的安排。

而如今…唉,她若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怎对得住自己,他一心想救他,但又该往何处着手呢?

最后,金无望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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