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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应该跟他同龄才是，可这人怎么看都要比蒋鸫成很多。当即伸出右手要跟程烺握手，程烺扫了一眼，抬手轻轻一搭就收了回来。

蒋建国又打量他很久，刚想问些什么，正当这时，门口忽然一响，病房门从里面打开。

蒋鸫低着头走了出来。

他脸上看不出情绪，注意到门口的情况，淡淡扫了蒋建国一眼，一言不发，便要往外走。

蒋建国十分尴尬，想叫住他，又顾忌外人在场，最后只好讪讪地收回目光，了声。

程烺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遂跟了上去。

蒋鸫走得很慢，注意到他跟了上去便加快了脚步，应当就是在等他。

“她还好吗？”出了住院部，程烺碰了碰蒋鸫垂在身侧的手。

“还行，睡觉呢，我没叫她，但是看着睡得不踏实的。”

“小手术也是手术，麻药劲过了睡不好吧，明天再来看看吧。”程烺叹了口气，到此为止，不再多说什么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后他又问:“你呢，初几开学？”

“初十。”午后的光有些刺眼，从室内出来，蒋鸫被照得眯了眯眼，语气还算轻松。

他回头看程烺，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程烺还是很担心蒋鸫，怕他情绪受影响，本能地想多陪他待几天。

但是蒋鸫没在意，他知道程烺的想法，但觉得没必要，“你明天就回去吧，我这什么事都没有，说好了又没回去，爷爷该担心了，而且你又不是不会回来了。”

“......”程烺看了他好半天，表情有些微妙，“这么善解人意吗小鸟同学。”蒋鸫没说话，就是看着他笑。

“那行吧，”程烺也担心这点，“那我明天早点走，大后天就回来，你在家里好好学习。”蒋鸫笑着应下了。

第二天程烺又起了个大早，睁眼时边上的蒋鸫睡得正香，顺理成章的，昨晚他们很自然地就睡在了一起，一晚上过去，向来习惯一个人睡的两人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因为知道还有个人在边上，躺在一个被窝里，睡得更踏实了。

程烺轻手轻脚地下了，洗完漱之后又动作小心的换好衣服，将早就收拾好的双肩背背上，临出门时又回屋看了眼蒋鸫。

刚探了个头进去就跟那双漆黑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蒋鸫听到屋外的动静就醒了，已经闭着眼躺了半天，听到程烺的脚步声才睁开眼，久未开口，嗓子有些哑。

他对程烺说:“新年快乐。”程烺一怔，他差点忘了，昨天是年三十，今天正好是大年初一。

“新年快乐。”然后他就看到蒋鸫从被子里伸出双手，朝他伸了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程烺总觉得他在撒娇。

他鬼心窍地走上前，伸手将蒋鸫抱紧怀里，偏头在他鬓角亲了一口。

“你要走啦？”蒋鸫也亲了同样的位置，就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不动了。

“嗯。”程烺忽然觉得有点舍不得了，明明并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也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可能就是觉得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离开蒋鸫是个令他特别不舒服的事。

不知是安他还是安自己，程烺抬手拍了拍蒋鸫的后背，“好好在家待着啊，晚上给你打电话。”

“嗯。”

“那我走了。”

“走吧。”程烺哭笑不得，抬手顶着他脑门往后推:“那你放开啊。”

“不放，再抱会儿，你着什么急。”蒋鸫也舍不得他。

两人保持拥抱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实在不能再拖了，恋恋不舍地换了一个吻，程烺身离开，那好车钥匙就出了门。

蒋鸫听到门锁一声响，翻了个身又埋进被子里，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因为程烺昨天没回来，老太太头天准备的一大桌子菜也没吃，全都放进了冰箱里，今天又拿出来该炒炒该炖炖，以至于程烺还没进家门，在院外就闻到了久违的菜香味。

老头儿正站在电视边上逗豆豆，豆豆边上还站着蒋鸫送的那只黄雀，已经过了这么久，这俩小东西情倒是不错，豆豆脾气不好，它们俩却从没打过架，这可把老头儿羡慕坏了。

程烺进屋时老头儿回头看了眼，就撂下一句“回来啦”便没了下文，继续逗鸟，看起来跟平时并无不同。

吃完饭之后程烺自告奋勇去刷碗，老太太一开始不愿意，后来被他磨得烦了，才一脸不耐烦地答应下来，老头儿帮她收拾了桌子，她就在厨房里收拾，边上水池程烺站着刷碗。

他一边刷老太太还在一边抱怨:“你刷什么呀，这水这么冷，你搞艺术的伤了手可怎么办？”程烺听着辛酸，心里不舒服，他看到老太太脑袋上的白发，就更不是滋味地哄她:“哪有那么玄乎，我在家也是自己刷碗洗衣服啊，再说这水也不冷，你太过了啊。”

“谁过了？”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他，“我都刷这么久了都觉得水冷，你这细皮的，心疼你都不领情。”

“我明天给你装个有热水的水龙头吧，”程烺笑着说，“到时候洗菜淘米什么的都用热水，你老不抹擦手油...别藏了，我刚才吃饭的时候都看见了，手上都有冻疮了。”

“谁有冻疮！我天天抹大宝呢！”老太太口是心非，把手往后藏，“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