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银行事件&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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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大规模的消毒工作——比方说,上野车站地下铁道里聚居着无业游民,需要撒滴滴涕——还是可以理解的;只为了一家住户发生病症,占领军的中士就特意跑了来,这是值得怀疑的。
再说,正当“帝国银行事件”的侦查工作针对旧军人系统展开时,凶犯曾提到过的帕克和柯奈特这两个中尉却被调回本国去了。前面已经说过,不可能设想凶犯是偶然提到这两个中尉的名字的。即便凶犯和这两个负责防疫工作的中尉没有直接关系,也一定有某种关系。因此,如果从这两个中尉的身上开始调查,也许倒可能查得出真凶。可是不知由于什么缘故,这两个负责防疫工作的中尉却奉命他调,离开了本。
提起回国的事,与平泽在“帝国银行事件”发生时的行踪有关的那个叫作艾利的军人,也同样被调走了。
平泽的二女儿当时和这个艾利往很亲密。一月二十六
(“帝国银行事件”发生的那天),艾利到中野区的平泽家来玩,当天傍晚平泽在手提包里装着蜂窝煤回家,艾利
他进来。如果艾利出庭作证,就可以证明平泽不可能去过帝国银行。
调查出勤表的结果,证明一月二十六确实是艾利的公休。因此
子并没有记错,艾利是来玩过的。可是就在平泽被逮捕后不久,这个艾利也被调回本国去了。这样一来,艾利在
本出庭作证的可能
就没有了。
辩护人曾要求让在美国的艾利作国际公证,裁判所却不予受理,因而使人威到艾利的回国和前面所提到的帕克和柯奈特两个中尉被调走,都是出于一个目的。
那末,我所设想的凶犯究竟是属于美军总司令部的哪个部门呢?
可以有以下三种假定:一、凶犯可能是现役的作战训练部所辖机关的严加保密的石井小组的正式成员。
二、他所属的部门虽然不能说与上级机构毫无关系,它本身却并不是上级机构,并且与战后所进行的秘密作业(细菌战术)没有直接关系。
三、凶犯曾经是第七三一部队(关东军防疫供水部,即石井部队)或是第一〇〇部队(关东军军马防疫厂)的骨干,就他的职务来说,他知道“硝酰”这种毒药,也能够使用它。他晓得战后的秘密作业,但与这一作业没有公开的关系。
其中第三种假定的可能最大。下面这种设想是不无
据的:当警视厅向这方面进行侦查时,美军总司令部、情报部的“反间谍队”或公安科对
本方面做了某种暗示。
事实上,警视厅据最初的侦查纲要已向旧军部有关方面展开了正式的侦查,以警视厅原有的实力,大概不久就能够
近真凶的身边。但是一旦查出凶犯,那就等于让
本方面知道正在作战训练部直接领导下进行的秘密作业。因此,美国方面大概痛切地
到有必要改变警视厅的侦查方向。美军总司令部就施加
力,要求警视厅打断
据侦查纲要所确定下来的主线。这就是我推想的情况。
当时,全国从南到北,以至本海沿岸,凡是个人开业的或医院里的医生中有过上述经历的,警察机关暗中一律进行了侦查。(参照上述侦查纲要中关于名单的部分。)美军总司令部之所以不愿意警视厅把侦查的手伸到凶犯身边来,估计是由于石井小组——美军总司令部作战参谋部的最高秘密作战计划之一,即cbr计划的c项(细菌)——的作业处于绝密状态。要是在
本警察的侦查之下暴
出这个小组在做些什么工作,就会造成很大困难。
只要稍微透出这个小组的存在,马上就会有被新闻界——尤其是驻东京的合众社和美联社——把消息拍发到全世界去的危险。实际上,当时美军总司令部曾要求
本方面尽快解决“帝国银行事件”表面上他们是催促警视厅早点结束这个空前的惨案,骨子里大概是希望乘侦查的手还没伸到旧军部来之前,好歹逮捕一个“凶犯”了事。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一向不被警视厅主派所重视的居木井名片班从北海道把平泽贞通逮捕了来。此人本来就患着克尔萨珂夫氏病,神经已经有些错
了;对于检察官的盘讯,总还做了三十天的抵抗,但是终于变成半疯狂状态,屈服了。对美军总司令部来说,这么一来事情就如愿以偿地解决了。
还有一件对美军总司令部有利的事:这个平泽贞通过去犯过本堂欺诈案。警察在押送平泽的途中,对他十分残酷,舆论本来对平泽抱着同情,曾提出侵害人权的抗议。但是一旦欺诈案披
出来,舆论对平泽的同情急剧地起了变化,开始认为他是真凶了。在这里再说一遍,欺诈和凶杀是
质完全不同的两种罪行。检察当局却在“犯过案的人”这样一个概念下舞文
墨,于是,平泽贞通败诉了。
十九侦查纲要上所强调的方向才是解决“帝国银行事件”的主线。由于平泽被捕,这个主线急剧地转移了方向。侦查总部是不是因为碰了壁,才把矛头忽然转向平泽的呢?为了好歹把这个案件了结掉,非找到一个“凶犯”不可。——我这种猜想难道是荒唐无稽的吗?
这个案件的侦查告终后,出席结束会的美军总司令部公安科主任、警察行政官赫·斯·伊顿曾对侦查当局的活动大加称赞说:“诸位克服了几乎无法克服的障碍,出地解决了‘帝国银行事件’,这在世界上是罕见的。由于诸位给嫌疑犯上了手铐,在押送途中让新闻记者采访,曾受到侵犯人权的责难,但这只是不知内情的人随便说说罢了。”他这话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
警视厅知道在“帝国银行事件”中所使用的毒药像是旧军部里制造的丙酮合氢化氰。辩护人也同样知道这一点。辩护人会要求让原来在第九技术研究所当科员的伴繁雄中尉出庭作证。据说旧军部过去在上海用这种丙酮合氢化氰做实验时,伴中尉也曾在场;但是检察官不予受理。而且听说当时检察官对辩护人说过:“那样一来,可就要碰到美军总司令部的墙壁了。”那末,在上海做的究竟是什么实验呢?现在人们传说的是这样一个内幕:被用来作实验的是中国俘虏,地点是在上海特务机关的一个房间里。那是昭和十八年十月的事——当时战局已经对本不利了。俘虏每三个人被关到一间密室里,由宪兵布置了严密的警戒网。穿着白
手术衣的军医站在他们当中。他是冒牌军医,实际上是第九技术研究所的成员。
戴着红十字臂章的卫生兵(这也是总部特意派来的宪兵)跟在军医后边走进来,马上对俘虏们说:“你们待过的收容所里现在免费着传染病。我们无法证明你们身上没有带细菌。如果病发作了,这个本军事机关就要一道遭殃,你们害病也不好受吧。因此,今天军医带来了预防药。该怎么喝,由我们来指示。第一种药这么喝,紧接着就喝第二种。”这么说着,军医和卫生兵就用跟俘虏们一样的杯子喝药,接着又喝了第二种。当然,军医和卫生兵的药早就暗地里做好了记号。不出所料,结果很顺利,俘虏们喝下第一种药之后,紧接着又喝了第二种。过了五六分钟,就开始
到
烈的痛苦,四肢马上
搐,昏倒了,两三分钟之后就都断了气。氰化钾使人马上毙命,而这种毒药喝下去五六分钟才死,它的效果就这样试验成功了。
使用这种药的目的是:潜入敌区的情报人员被捕后,乘敌人不备时,把看守害死,好赢得一段宝贵的时间来逃跑。据说还准备战败时服它来自杀。也就是说,如果一喝下去马上就显示临死的痛苦,接着喝的人就会失去勇气。因此,特意把药制得五六分钟后才见效。
二十对“帝国银行事件”进行侦查时,美军总司令部那么怕侦查当局接触到以石井中将为首的细菌方面的留用人员,那末他们究竟研究的是什么呢?
无论是对第七三一部队还是对第一〇〇部队的技术,本旧军部的上层人士原来就给予很高的评价。以下的事实可以证明这一点凡是经历过军队生活的人莫不知道陆军里有所谓“各部”这是与“兵种”相对而言的,诸如技术员、会计、兽医、卫生员等等。不同于“兵种”
“各部”的最高军级是中将。尤其是在各种“兵种”的职业军人眼里“各部”被认为是低一等的。倒不一定光是由于上述原因,作战的时候,参谋所起草的作战命令编为“作战命令x第几号”x分为甲乙丙丁等,以表示其重要的程度。其中,甲是最重要的作战命令。
“兵种”姑且不论“各部”里可以说没有够得上甲等的命令。即便有过,那也可以说是极其罕见的例外。
但是只有细菌部队的情况特殊。据说它有过无数的甲等命令,诸如“作战命令甲第几号”那末,这种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甲等命令究竟有什么内容呢?例如指示事先潜入某市或山村的细菌部队骨干把传染病菌散布在某种东西上或某处,以便检查试验的经过。当然,这只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地点不限于占领区,还潜入敌区去散布。使用过细菌的着名战役次数也相当多,例如热河战役就叫作“鸦片战役”细菌散布后,就找个借口向那个地区发动战争。有时采取公开军事行动,有时也进行隐蔽活动。每一次都被划为“作战命令甲”等。目的在于确定细菌战达到了怎样的效果,并采取各种措施去了解其状况。有时还把死尸搬来解剖,以便调查所使用的细疗或毒药是否确实达到了目的,及其准确
如何等。
从事这种战役的普通士兵中,绝大部分都不知道作战目的。因此,直到今天大概还有不少人不清楚这种战争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按照表面情况和上级的命令行事而已。
可以说,这也适用于美军总司令部对从事这种特殊作业的石井军医中将的优厚待遇。
这里要把非常悉细菌战准备工作全貌的关东军细菌部队人的首脑高桥军医中将在苏联审判庭上所供述的内容摘录一部分如下:“问:关于第一〇〇部队进行细菌战的情况,你向关东军司令官梅津大将报告了吗?
“答: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