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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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她双颤了一下，有些心慌的嗅着他贴近的气息。

“当我的。”他一口覆住她轻颤小嘴。

纱帐一放、红被一翻，瓶儿没能惊羞的说不，绣荷的藕白肚兜被掷出外，一声声娇自暖被里轻逸。

贴墙偷听的多事者羞红了脸，腼然一讪顿窘困，他们只是好意想听听动静，以免雷厨子错手杀了他的小心肝，没想到竟是…

哎呀，无边，巫山云雨，他们哪晓得吵得凶的两人关起门来干的是此事，天都还没黑呢！也不怕旁人听了会害臊。

早知道这小俩口好得里调油了，他们又何必瞎心，这些年既没见小瓶儿少头发掉块，相信接下来数十年也不会有事，大家可以安心了。

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娇哦喔，房外脚步悄悄地走远，独留一室光映着晃动的纱帐，一生情缘化为绵长细缘，系住的双腕。

菩萨的叹息声幽然扬起，却无人在意，她慈目低垂，聆听世间苦难，也听见了仙婢的心语，她在说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生世世结同心，宁为红尘女，不做万年仙。

瓶儿，大士听见了，我会成全你，千万别做傻事，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想当人就当人吧！她早已无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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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入夜，是反常的暖和天气，连着数未曾飘过一片雪，地面干燥寻无雪迹，埋在土里的喜草悄悄冒出芽，以为至了。

万籁俱静，繁星点点，月儿高挂树梢上，随风晃动的树影落在地面，影处处，乍看之下有如群鬼出动，追逐着瘦弱同伴。

一条人影在影之中前进，时而轻跃，时而低掠，时而停在燕樵弃探，身形轻盈而捷，如光影一闪而过，快到双目几乎无法捕捉。

但就算动作再快，就算身影融入黑暗里，仍可隐约瞧见其萤般动静，夜的深沉划出一道男人的形体，他轻如猫足地靠近已熄灯的寝居，静待片刻。

须臾。

以指沾涎戳破纸窗，碧绿竹管由外而内慢慢探入，白雾阵阵出乖期，悄悄漫散一室，飘向相拥而眠的一对璧人，酣声渐沉。

那是魂烟，能令人沉睡不起，纵使武功再高强的学武者，也将于两、三个时辰内受限于葯而降低警觉，甚至疏于防备以致丧命。

门，推开了，黑影无声潜入。

剑，高高举起，对准凸起的喉管，只要趋前一刺，一切就结束了，烟消云散。

“住手、住手，瓶儿，快醒醒。”就在闯入者以为剑下亡魂又将多增一条时，一只睡不着的喜鹊啁啾地飞向他，鸟嘴尖锐地啄向持剑的手背。

若在平时，黑影人断无可能受到影响，一剑挥去斩了扰人的鸟首，但会发出人声的飞禽极其罕见，他怔了一下错过下手良机，浅眠的风怒雷倏地翻身而下，取出置于内侧的长剑击。

“是你？！”他想杀他？

“我说过总有一天会杀了你，时候到了。”他让恭主伤心就该死。

“凭你也动得了我？”不自量力。

黑影现出长有胎痕的左侧脸，冷笑着.“总要较量过后才知高下，你绝不会一直占上风。”

“鬼夜叉，你当真不怕死？”他不想杀他，他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

“死的不一定是我，明年今我会到你坟前上香，大笑三声。”他非死不可。

叶半月笑声冷，低低切切仿佛由幽冥传出，他不再赘言的使出一记星穿月，剑尖森寒地直向风怒雷双目。

风怒雷迅速举剑格开，还以千影落雪剑招，修长的身形如行霎水般轻重，云手一翻招式凌厉，脚步平稠以意导气，剑势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