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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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好痛、好痛,无法呼,一寸寸侵蚀骨血,再也平息不了了。

他痛苦得只想死!

跌跌撞撞冲出房门,他一路直闯全宅最幽静的院落。

夜深了又怎样,他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大大小小的声响,惊动了汤婉晴。她反地轻颦秀眉,看着眼前烂醉的酒鬼。

石莫怀扯出凄怆的笑,无所谓了,再怎么冰冷的眼神,都伤不了他了,因为,他的心早已支离破碎。

“你不是要我痛不生吗?我成全你!你的目的达到了,这是否能让你稍稍意呢?”

“你疯言疯语什么?出去!”她冷凝着脸,不带情地道。

“你知道我的心清醒得很!”他步伐不稳的退了几步“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这够不够偿还我所亏欠你的一切?可以停止怨恨我了吗?还是你真的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你说啊!”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石莫怀,别在我这里发酒疯!”对,这就是他的母亲,永远只会用一成不变的冷酷冻伤他。

“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我已经一无所有,却还换不来你的一丝谅解,如果我真的罪该万死,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奉陪!”手中的酒瓶砸向地面,执起其中的碎片“你不是说你不想活了吗?告诉你,我比你更想死!反正我是死是活,都没有人在乎!”闭上眼,两道清泪伴着腕上刺目的血痕,无声地滑落。

如果死亡能够结束一切,他是真的愿意!

毫无道理地,见着他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神,她的心头竟为之动,没有多想,她挥掉他的手。

“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他凄绝的讽笑“你够绝!”他身躯无力地跌落,额抵着墙面,闭上眼,身心俱疲。

他真的好累、好累了,若能一睡不醒,那该有多好?

汤婉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蹲身凝视陷入昏沉的容颜。

她从没认真看过他,头一回,她发现他长得和她好像、好像喔!

收不回的手,抚上那张与她肖似的面容,难解的触似有若无的震漾她的心扉,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碰触他。

这真的是她要的吗?看他痛苦得活不下去,她又能怎样?受过的苦不会减少,那她执意伤他,为的又是什么?

这一刻,她好茫然。

“够了吧?”另一道声音由门口传来,石云峰走近他们,搀起昏睡中的儿子,临走前,他回过头,语重心长地留下一句:“如果这真的是你要的,你已经连本带利的讨回去了,该收手了。想想儿子是怎么对你的,这些年来,不管你怎么待他,他对你的敬与未曾少上一分,无怨亦无尤,这样的儿子,你上哪里找?”一字一句皆敲上她的心房,起一圈又一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想想儿子是怎么对你的…

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在她脑海回绕,勾起了太多关不住的回忆。

“娘,怀儿要学好武艺,将来好保护您,不让别人欺侮娘。”童稚的嗓音依稀又在耳畔响起,那时,他才七岁,武刀剑,难免带伤,然而,他却从不喊疼,也不怕吃苦,一心想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保护他的娘亲。

有时,受了伤来找她,仰着是渴求的小脸,希冀能得到些许温情,而她的回应却总是一回回的视若无睹,对他身上的大伤小伤漠不关心,任鲜血在她面前泛

有时,她陷入自己的世界浑然忘我,他会端着热汤,很心疼的看着她,怕她饿着了自己。

她却总是不耐烦的挥开他,溅洒的汤汁汤伤了彼此,他却全不在意,只忧心的问着他的娘亲疼不疼?

“怀儿是男孩子,不怕痛,但娘不行。”那时他才多大?八岁?十岁?却那么的早,待她好包容、好体帖。

一年又一年回溯,她的残忍在他心中烙下影,然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始终如一的平和清明,不怨亦不恨。

不知不觉,泪已腮,纠结的疼,一寸寸蔓延到她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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