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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又没人知道……」儿子说,「……再说,舅舅从小和你不也没事」。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再次让我万念俱灰。
干脆就彻底毁灭吧。
我重新躺了下去事后,我吃了我那天买的毓婷。
我直地躺着,绝望地
受着可怕的不眠之夜一点一点地
近自己,
没自己美梦也好,噩梦也好,都不会再出现了——连睡眠都没有了,还哪里会有梦啊夜,寂静无声,却无边的冷漠,看你痛苦,看你挣扎,看你破碎,却依然沉寂,无动于衷。
早晨习惯地爬起来,给睡梦中的儿子做早饭。
在厨房收拾妥当,我又急忙冲进卫生间洗漱,我拿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卫生间有一面朝着东方的窗子,早晨的晨曦透过窗子漫进来,使卫生间的光线充足,我无意中看到镜子的自己,不吓了一跳。
我看到镜子里映出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庞,头发凌,皮肤暗淡无光,原来清亮如水的眼眸现在毫无光泽,眼周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我放下漱口杯捧着自己的脸庞,心中是无法言喻的苦涩。
是啊!我已经不再年轻了。马上就要变成对门宋姐那样的中年女人了。
天!我看到自己开始头发。在卫生间的瓷砖上,看到大团大团的黑
头发,纠
在一起。我蹲在地上玩了一会儿头发,发现自己的心里很冷静。
我何苦自己糟蹋自己?
出门上班前我仔细打扮了下。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身上穿了长裙,脚上一双金系带平底凉鞋。三伏天,很闷热。我容易出汗,脸上索
素面朝天,只搽了点
彩。
重新站到光下面,我忽然有种十分奇怪的
觉:一切都虚无缥缈,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个人一会儿在大海上飘,一会儿在云里飘一连几天,天天都像在梦中。一周后,下班。
郑好背靠在医院门口的一棵大树上等着我。
什么是朋友?这就是朋友。雨天里与你共撑一把伞,自己的肩膀透了,也要把伞悄悄移向你的一边。
在等待我的过程中,郑好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我。
同样,在走向郑好的过程中,我想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郑好。
我的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方便袋,里面装着一只我特意买来的新鲜乌、一包陕西滩枣和一包广西红糖。
「走吧!很久你没去我家了,今天我一定给你做几道你最吃的!」我拉住郑好的手,每次和她在一起,我的烦恼都要少很多。
「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你吗?因为你彷佛被岁月镀上了一层光晕,看不到,但是可以
受到。你的光芒正好可以给人恰到好处的温暖……」路上郑好充
情地对我说。
我有一些动。不过,我有那么好吗?
到家不久,儿子也放学回来。郑好虽然和我很好,但很少来我家里,所以见了小东很是亲,「呵,小伙子长这么高了!不错,长得像你妈,就是帅」儿子先是不自觉拿眼瞅我,我尽量端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让他好像放了心,嬉皮笑脸起来,这孩子平时和谁都是没大没小的。
「那是当然!姐姐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很多女孩喜我呢」
「切!叫谁姐姐呢叫阿姨!」郑好绷起脸,却又笑起来我拿起买好的菜蔬去了厨房,现在见着儿子还是很别扭。
等终于从厨房出来,却看见儿子正站在沙发旁边,郑好坐在沙发上却是在染趾甲。
她扳着脚,一边很仔细地挑选着摘下那些颜最深的花瓣,然后随手在掌心轻轻一
,眼看着碎了,软了,
了,见出了稠稠的汁
,再把那稠稠的汁
往趾甲上一抹,就见出红
了。乍一看,是那种鲜
的红,看深了,觉得带着一点点玫瑰红,浓淡
融,就见出那点娇
的味道来了。每涂抹完一只,郑好会停下来,左右端详一会,
意地微笑了,然后又再开始涂抹另一只。整个过程,缓慢、
致、
练而灵巧,像在
心而又愉快地完成一件艺术品。
我见儿子呆呆地看着,入了。
我当然清楚此刻郑好的一举一动是那么风情万种。
准备吃饭了……我咳了一声,心里有些埋怨郑好,我可能觉得小东只是个小孩子而毫不在意。要知道她刚才那些举动对男人来说可是有绝对的惑力。
唉,这其实又怎么能怨她,刚刚几天之前我不也是对儿子毫不设防吗?
但郑好毕竟是郑好,等吃完饭我陪我一起去厨房洗碗时冲我神秘地眨了一下眼,「……姐,真的想不到你家儿子可是长大了哦」
「什么?」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看我刚才染趾甲他看得眼都不带眨呢,小狼!长大了绝对是个花痴嘻嘻」我咬着嘴
,没有说话,脸却微微地红起来。
「你家小东还是很乖的。姐你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成什么样了!」郑好忽然想起来什么津津有味地对我说:「现在的孩子真是出奇得离奇了。什么话都敢说,特别是叛逆的事情最敢做。昨晚我从超市回来,大门口有三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拿着塑料ak-47在玩,进大门以后,他们很奇怪的向我索要钥匙,竟然还威胁我,『再不拿,我就强你』,其他两个附和着。你们相信不,这种话是出自这些小
孩的口里,当时就雷得我不行。上楼以后,还听见后面在喊: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之后,有事我又下楼,这回是和我那个男友,他们看见我后,又想过来,看到我男友朝他们看一眼,不敢,缩回去了。现在的小孩真是太让人汗了,估计这些话都是从网游里学的,因为他们总绕着我楼下的网吧转,上次我在网吧玩游戏时,我后面就一群小朋友在那指指点点,38级,阿修罗,ak之类的,网络游戏真是害死这些小孩了。」
「是啊!我点头。儿子成现在这个样子网络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哈哈,不知道他们知道不知道强是什么。」郑好笑起来。
我没有再说话,但我肯定地知道那些小孩一定知道强是什么。
送走郑好以后我的心里依然难以平静。
儿子去洗手间洗澡了。我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了儿子的房间,拿起书桌上的小像框。照片上,七八岁的儿子骑着一辆脚踏车,得意地冲着我笑。他那童稚的笑强烈地染着我,我本能地对他牵了牵嘴角,却没有笑出来。捧起那张照片,我陡然间彻底崩溃了。我把照片捂在
前,泪如雨下。终于,我支撑不住,扑倒在他的
上失声痛哭起来。
夜,终于平静下来。白天喧嚣的叫卖声、鸣叫的喇叭声此时都隐了去,连月亮也悄悄地退去,城市彷佛是个沉入水底的怪物,卸去了白天的繁华伪装,摊开劳累的四肢,疲惫的倦态一览无遗。
出事后的这些天,我觉得自已已经被泪水淹没,什么都不能想,人已被悲痛和绝望击倒,软软的,像滩泥,立不起来了。我想到了逃,离家出走,逃到深山,逃到寺庙,无便无烦恼。我更有不止一次地想到了死亡。
但,我做不到。
吃了两粒安定片,我强迫自已睡下。头晕晕沉沉地,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睡着的。
女人是信命的,信命的人都是因无力与命运抗争而惧怕命运的人。我一直被这种无力纠
,从小的时候,直到现在。
命运为什么如此安排我,我期待着命运能赐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糊糊地赶到单位,还好没有迟到。刘健铭背着手到我们妇产科来视察,对我们科室的这群大姑娘小媳妇慈眉善目,嘴里嗯嗯啊啊的嘱咐着让我们尽心尽力工作一类的废话。临走前到我跟前特意叮嘱了两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我心不在焉,由于昨晚没有睡好,觉得脑袋木木的,锈住了一般
本,没去听他说什么。
刘健铭一出门,办公室里就动起来,我们这屋一共三个人。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的办公室是传统模式,为了节约成本和互相监督,桌前没有任何遮挡,一个眼神都被尽收眼底。
看到刘健铭出门,办公室的另外两个女人立刻行动起来,唐姐拿出咬了一半的面包,一边盯着办公室门口一边紧张地咬几口,然后喝口水冲冲,郑好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往脸上打粉底,粉扑在她手里像是蜻蜓点水,一会儿工夫脸上就白白,这是办公室每天晨扫过后的经典节目。
什么叫幸福呢?
你们觉着生活得幸福吗?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