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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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烟草、热情的音乐、动的口哨声与尖叫声，充斥在舞台灯光炫目的室内，气氛如此狂热。

当江幼心走进这以乐团现场演唱闻名的blue时，有一时间的不适应。她顿了顿脚步，待耳朵渐习惯了那震耳的声音时，才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寻到了一处能清楚将舞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的位子。

灯光烁动的台前，主唱正在进行模仿秀，周遭尽是“好像哦”的赞叹声。她听了一会，也觉得颇有趣，服务生送上她的调酒时，她顺道问:“你们是不是有个驻唱歌手叫阿南？他的演出时间过了吗？”

“阿南喔，他今天是唱第一场和第三场，第一场已经唱完了，现在在后面休息，等等第三场他就会上台了。”

“他都固定唱一、三场？”

“不是。周六他连唱三场，周就唱一、三场，第二场是现在台上的那个光头乐团。”

“那第三场几点开始？”她看了下腕表。

“十一点开始。”十一点？还有十分钟左右…跟服务生道谢后，她陷入了犹豫。

昨夜和蔚青深谈后，她想过就直接到这里来找他，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便决定先想好说词，今晚再过来。

可当真要面对他了，她倒又有些害怕。他是那么骄傲，即便子都要过不下去了，也不愿向她开口；她现在出现在这里，他一定能猜到她大概知道了事实真相，依他的子，恐怕会将她推得更远。

斟酌过后，她决定离开这里，到外头等待，然后制造不期而遇。

才起身，服务生送了她的调酒过来，她抓了帐单，指着调酒说:“请你喝。”结了帐，还不及踏出门口，听闻身后舞台有了不一样的动静。她听见那尖叫声的名字从光头变成了阿南，她定下脚步，缓缓回身。

那人，就坐在舞台上，抱了把吉他，正在调整麦克风的高度。

他穿了条皱褶设计、泛黄刷的深牛仔，上身搭了件黑军肩造型的衬衫，衬衫扣子松开两颗，隐约可见的锁骨，两只袖口还挽了不一样的高度。他穿着如此简单，却有他独有的风采，光的分子在他那头浓密短的黑发上跳动，张扬着他与生俱来的傲气和狂放，那样不羁，那样夺人目光。

“大家晚安。”宋蔚南将麦克风调整到最适合自己的角度后，将目光移到台下。

“刚刚接受了光头的震撼后，我先来唱几首抒情歌，缓和一下大家昂的情绪好了。今天恰逢情人节，唱几首情歌正好可以送给大家。”他笑了笑，一面轻轻拨起琴弦。

因着那样的笑，他颊上酒窝微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窝，却像藏了无数的珍宝般，那样深邃人，令她移不开目光…

台下忽然传出一声“阿南，我你！”他缓缓抬眸，似在寻着声音出处。

“你吗？是你说的吗？谢谢你的识货。可是真抱歉，我不能你，我有一个了很久的女人了。”他声音低柔，充磁，俊美的脸庞上是似是而非的笑，浅浅的出招牌虎牙，也看不出是真的拒绝，还是在和粉丝开玩笑。

当他说完这番话后，底下有惊喜声，也有叹息声，当然也有笑声，这些反应足能证明他的魅力。

江幼心微微笑着。看着台上那耀眼的他，她有一点点的伤、一点点的优越，还有一点点的心酸…他没指名道姓，可她知道，他口中的女人是谁。

她改变心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听他轻轻唱起歌来。他唱歌的样子依旧那样专注，偶尔合上眼，偶尔垂眸看着琴弦，恍若这个世界仅有他和他手里的吉他；他的声音较低，唱起高音时，嗓音犹如醇酒动人，要是唱着低音，那低低哑哑的声音恍若情人耳语呢哺，得要命。

他那斜抱着吉他的优美曲线姿态，多像他抱着她身的样子，那样温柔，那样多情。她就在他柔沉的歌声中，跌入记亿的洪，过往甜，清晰如昨——那一天的放学时候，他们并肩走在校外围墙边的红砖道上，两人浸沐在落余晖间，两道身影被暮拖得长长的，树影晃动间，在他面上错落斑驳光影，若是平时，她定是看着这样的他，可今天心里有气，便愈看愈恼。

她提脚踩了踩他被拉得修长清瘦的影子。

“很过分！宋蔚南真过分！”他也不说话，只是勾着似是而非的微笑，目光深浓。

看他一脸自在，她更恼，踩得更是用力。

“宋蔚南，你真的有够过分！”他一迳在笑，笑得她看了更不高兴。

“笑什么笑？！不要以为你有虎牙就可以那样招摇的笑！”她不说那倒还好，牵拖了他的虎牙他更是畅，他朗笑了两声，才说:“笑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可。”他笑着，深眸便被笑容拉得细长，俊美如斯。

听他这样说，她哪还有气，何况他一向很酷，那么酷的人竟说了这样的话，她哪能不心软。

“就只会出张嘴哄我，也不想想这是我们往的第一个情人节，现在是暑假，辅导课七节就下课了，可以一起吃晚餐庆祝的，要是平时上课哪有办法这样，我本来很期待，你却不陪我过…”她停下脚步，控诉着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