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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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自己对这个家没有半点能力,只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说来也怪,对我而言,初三生活除了忙碌,所剩无多。
依稀记得一个周末的午后,我们在杂草都有半人高的场上踢出来几条一尺来长的大鲫鱼。
表面光鲜,另一面却被蛆虫蝇蚁叮咬得面目全非。
可场上怎么会有鱼呢?或许有时候,记忆也不可靠吧。
然而,那长期被雨水浸泡而起皱的地表在烈暴晒下崩开的条条裂纹,那依旧茁壮茂盛、
茎却在偷偷泛黄的野草,却都又历历在目。
还有我们翻开鲫鱼时嗡嗡而起的黑蝇群,总是携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躁动时不时地熘出我的脑海。
教室里的鱼腥味似乎成了常态,那是初发育的女学生来月经的气味。
仅仅一个暑假,干瘪的少女们都起了
膛。
我总是不经意地发觉各种间残留的褐
污迹。
它们包裹着稚的
部,隐秘又让人恶心。
当时大街小巷都刷着红桃k的广告,有个傻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们,「知道女的为啥要补血吗?她们每个月都要
好几桶,你说
费不
费?」开学后母亲带高一,倒是清闲了许多。
偶尔我也会找母亲蹭饭吃,被小舅妈逮住两次后,就不怎么去了。
我无法想象她当着众亲戚的面,拧着我的耳朵说,「这林林啊,离开他妈怕是没法活了,羞不羞啊。」哪怕才十四岁,我也知道这的确让人害羞。
邴婕却姗姗来迟,询问王伟超,他也不知情。
直到开学一周后,她才又出现在课间的台上。
白衬衫,火红的背带,高高翘起的马尾,闪亮轻盈,一切如故。
只是柔弱的眉宇间会不经意地浮现出一丝霾,在一缕清风拂过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远远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再次见到陆永平已是九月中旬。
由于初次探监不懂规矩,给拾掇了整整两大编织袋的杂七杂八——其中包括两个南瓜,都原封不动地拉了回来。
这次爷爷说什么也要喊上陆永平,「甭管有没有人,拉上他总不会错。」最新地址发布页:www.feiguaks.com1www.feiguaks.comwww.feiguaks.comwww.feiguaks.com我当然不愿意去。
母亲本来也不去,但终归架不住俩老人的死烂打。
依旧不
取教训,只要能想到的,她都要给捎过去。
连一贯笑眯眯的陆永平都皱起了眉头。
临行,陆永平按下了车窗,问道,「小林你真不去?」说着他眨了眨眼。
瞬间一阵惶恐的巨从我体内呼啸而过,几乎条件反
地,我望大姑最后望向母亲。
她正和说着什么,碎花小翻领托着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秀发盘在脑后,发迹线下散着一簇微卷碎发——在一抹
光的铺陈下,是那么娇柔可
。
二话不说,我立马蹿上了车。
这次会见双方都克制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