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打官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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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把内容读给你听？”或许是觉到了伊利斯的疑惑，达利才这么问他，但是，伊利斯拒绝了。

因为知道内容也无济于事。他拿起笔来签字。达利本人，也在伊利斯神经质而秀气的签名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成为有效的文件。

他小心折好这份文件，收进怀里。

“我很高兴你下了这样的决心，伊利斯，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伊利斯阻止达利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不想听任何事，也不想思考任何事。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独处。

“达利，今天你先回去吧，下礼拜我会向兹恩泰尔提出辞呈。”

“知道了。我会连络管理局，也会先跟兹恩泰尔的所长打声招呼，你不用担心。”达利打量过伊利斯住的房间后，接着说。

＊＊＊“打包一些绝对必要的行李就行了，其他东西，我会在梅拉拉克先替你准备好，你只要人来就行了。”伊利斯想像着，上了锁用来关自己的房间。今后，接自己的将是科学家们冷漠的视线，以及不带任何情的测量仪器。伊利斯到一阵晕眩。

“伊利斯！”达利慌忙跑向伊利斯，把手伸向蜷坐在上按着头部的伊利斯。刹那间，伊利斯惊恐的摔开了男人的手。

“请你…还…还不要碰我！”达利把手从尖叫的伊利斯身上移开，眯起蓝的双眸，注视着伊利斯。

“好吧…不过，伊利斯，等你来到梅拉拉克，你就是属于我的了，我要你绝对服从我，知道吗？”伊利斯捂住了耳朵，表现出不想听的样子。

“出去，让我一个人独处！”达利大概也认为暂时让他独处会比较好吧，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隔周的礼拜一，室员们都等着伊利斯从所长室回来。当时不在场的两个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跟着其他人，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听说你要去梅拉拉克，真的吗？”阿金斯副室长代表大家询问。伊利斯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室长室，但是，他们也立刻追了上来。

“你明知道梅拉拉克是什么地方，却还要去吗？”

“…是的。”伊利斯用嘶哑的声音回答他。

“是我们害的吗？”说这句话的是莱欧聂尔。伊利期用紫蓝的眼睛，看着这么说的莱欧聂尔，以及四周的其他人。他…称呼‘他’或许并不正确吧…他第一次这么彻底的跟室员们的视线接在一起。

因为这个美丽的海尔马芙箩蒂双人，总是害怕被人看穿他体的秘密，随时展出恐惧的眼神。

“不是你们害的…”伊利斯只回答了这一句话，就又低下了头。

“那么，是因为威利的事吗？如果是这件事，只有我们跟所长知道而已。”阿金斯博士非常肯定的说。

“今后，也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阿金斯说他会替伊利斯保守秘密。可是，伊利斯知道，即便阿金斯说的话是真的，总有一天，还是会有人像艾迪一样，嗅出这个秘密的真相。他再也无法忍受，每天活在这样的恐惧里，所以，决定就此结束一切。

“室长，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今后…”面对一反常态，语气非常诚恳的托马斯，伊利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

“…在我快五岁时，遭到家人的排挤，被送到偏远的乡下。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负责照顾我的夫妇也很讨厌我，几乎不接近我。所以，我可以说是一个人孤独成长的。”他想着过去种种，出了遥远而寂寞的眼神。

“这段期间，我鞭策自己用功读书，因为我以为，如果…如果抛弃我的双亲知道我是个有用的人，也许会来接我回去。结果，来接我的竟然是政府官员…”

…

伊利期进入中央科学研究院的时倏，年仅十二岁。因为年纪最小，还有身体的关系，得到了特别待遇。刚开始时，看到那么多人，他非常害怕，也非常惘，不过，不久后就习惯了，被代的工作也都能如期完成，可是，不知道是伊利斯天生就不具备这样的本能。

或是长时间孤独地生活在封闭的世界里，所产生的弊害，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融入他们。他无法进入人群中，不论待在哪里，都是离群索居，无法过着团体生活。

“…我无注跟他人融洽相处。”而且，因为对自己身体的自卑，让他害怕自己以外的人。厌恶异常生育的风，追着像伊利斯这种身体的人。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说完，伊利斯自嘲似的出一抹凄的笑容。也许，中央科学研究院还要伊利斯，所以会抗议吧，可是，对方是达利，到头来他们一定还是得同意。

政府大概也会把伊利斯给达利做实验吧…“给你们添了麻烦，我觉得很抱歉…”

“可是，再怎么说都不必去梅拉拉克吧？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啊，你不是很不想去那里吗？”莱欧聂尔情用事的叫了起来，因为他终于知道，伊利斯昏倒那一天，在室长室里跟达利发生的口角内容，蕴含着什么样的意义，也了解到那时候伊利斯悲鸣般呐喊出来的每一句话的意思。

＊＊＊伊利斯再度否定似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已经决定了，请你们回研究室去，我要把这里收拾一下。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伊利斯下了逐客令后，便开始整理室长室的私人物品。一切都太迟了，无法重新来过了，伊利斯已经答应去达利那里，他已经签字。他很清楚，即使现在反悔不想去，那个男人也不会答应的，而且，文件大概也己经呈报给管理局了。

要申请取消，就得在法院打官司解决，可是，打官司的话，绝对赢不了达利。那个男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权力。伊利斯努力说服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梅拉拉克的一大片广大土地，都是达利伯爵的私有地。由达利担任所长的梅拉拉克生态研究究所的建筑物，就耸立在这一片土地的一角。达利开着他的“迪仙巴布”来接伊利斯，先把他送到了他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