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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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喊完这条口号就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韩菊却未经布置,举臂领呼起了口号,她把那“没有…便没有…”的两句一义的革命口号,处理得非常得当,并且令绝大多数人一听,便能立即意识到刚才是盲目地跟着领呼人错喊了“反军”的口号,于是都跟上去,用她呼喊的模式正确地呼喊了一遍…
会后,那位领呼错了的人一头汗水地去找钟师傅他们检讨,钟师傅他们倒也并不以为那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只是都不得不佩服、表扬韩菊的“政治
”韩
菊呢,笑
地凑过去说:“…是失误,不是恶攻…他本是个好同志,不要批他批得太凶!只是以后咱们大家都要注意…尤其是这样的大会,不该有这样的失误啊!
…
”你说,韩菊当年的这些事迹,说明着什么呢?能从这些记忆里,透视清她的灵魂吗?或者,可以反照出,那个时代对人的灵魂的某种定向雕刻,真能取得出奇的效果?
…
据印德钧说,原来那一年司马山出面把金殿臣往死里整,是因为,要取悦于韩菊,为韩
菊拔除一
眼中钉…他们的
情,是革命
情?因而有那么伟大的力量?司马山奉献给韩
菊的
情表礼,不是鲜花,不是金项链,不是一本诗集,不是一袭华装…而是亲自完成对金殿臣的定罪与遣送还乡,并且在漫漫村道上,与金殿臣轮
骑那辆加重自行车,有好长的一段时间,还让金殿臣在自己身后搂住自己的
,倘若金殿臣顿生恶念,那就…为
情而英勇献身?其实不过才二十多年。回想起来却极其怪诞。
而更令他心里难过的是,如今,未经受者不屑听取这些,已经受者不耐重温这些…
15韩菊刚吃完早点,见到三位不速之客,她的头一个反应是喜出望外。特别是雍望辉的出现,竟让她脸上绽出了一朵花,不像是表演,而很可能确是出自本能,她伸出一只拳头向雍望辉砸来,几几乎真要砸到雍望辉的
脯上,并且以仍然那么锐亮的嗓音喊道:“喜鹊叫,贵人到!”不等来人答言,她又扭头大声唤出女儿女婿——小两口已经穿戴好了,正要上班去——自豪地单把雍望辉挑出来,介绍说:“这就是大作家雍望辉!从咱们这个
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你们总说,金凤凰怎么不飞回这
窝来亮亮相?这不,今天飞回来啦!”这种反应超出雍望辉的预料。
韩菊并不怎么出老。甚至于,离远些看她,比当年更…怎么形容呢?当年所有的女人几乎都成了一个样,而今天的韩
菊,单她那
了摩丝的发型,便很突出她的个
——“这个女人不寻常”
…
哪!
…
环顾韩菊的这个家,虽是旧楼,但她占据着原来主楼一楼东边的那一半。现在盖的居民楼,哪有那么高的天花板,那么厚实的墙体,那么大的窗户,那么宽大的窗台,特别是——屋外那么神气的回廊!这楼已建成近八十年,地板经过修整打蜡,居然还那么堂皇,而韩
菊她们家显然刚刚又搞了一次九十年代水平的内装修,加以中西合璧的全新高档家具、仿水晶大吊灯、新疆风味的大地毯、游动着七彩珍鱼的水族箱、大盆的橡皮树…那真是不折不扣的富丽!
…
都落座到客厅的真皮大沙发上以后,韩菊望着卢仙娣,笑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明白!是为了租借外景的事吧?哈!
…
真没想到,这破楼倒成了个香饽饽啦!”原来卢仙娣跟着祝羽亮和制片主任来过好几次了。
卢仙娣便朝闪毅甩下巴:“现在是老板亲自出马啦!”韩菊这才意识到闪毅的重要
。她双手使劲一拍,望定闪毅说:“
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不只一个呀!你这个小鬼!你更让人想不到!怎么,你就是他们老板呀!
…
可不是嘛,瞧你,这老板肚都鼓起有多高啦!”闪毅说:“您说反啦,这楼才是凤凰窝呢!
…
瞧,您这家,够多气派!”韩菊愉快地谦虚着:“哪儿的话呀!我们工薪族,能是什么窝儿?这点子撑面子的玩意儿,还都是闺女女婿他们小两口的投资…都在外企嘛!要靠我跟老山,连这层纸糊的面子也贴不起呢!”雍望辉盯着沙发对面好大一堆健伍牌的视听组合,光那当中的电视机,荧屏就起码有三十多英寸…于是忍不住说:“行呀!
…
放心,我们可不是监察部派来调查你们家产的!”
…
于是卢仙娣引入正题,闪毅单刀直入,要求韩菊履行原来和他们达成的协议,不要把这楼再另租给拍电视剧的那一拨人。
闪毅和卢仙娣对韩菊循之以理、动之以情,当然,更关键的是
之以利——不是答应像拍电视剧那拨子那样,提高十万的租用费,更不是开出超过他们的价码,而是,既含蓄又明白地给韩
菊递话:她个人,能从跟电影一方的合作中,得到绝无“副作用”的“好处”
…
韩菊呢,一脸笑容,但决不轻易松口,雍望辉耳朵里滚动着韩
菊那锐亮的声音:“…这楼要是我私人的,怎么都好说,可这是公家的啊…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