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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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我不是没挣扎过，求生是人的本能，要我束手就擒，我很犹豫。”

“既然这样，你还…”她颤着，言语酸楚地卡住，无法顺利吐落。

“因为我希望保留你对我的最后一点敬意。”他苦笑，墨眸与她相对，有几分忧郁，几分惆怅。

“你还记得你刚搬来我家的第一天吗？我看见你用手用力抹我吻过的，好像那很脏，很令你恶心，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很受打击。”他受到打击？

夏晴惘然，回忆追溯那一天，当时她是觉得恶心吗？她似乎…只是不甘心。

“我不想你讨厌我。”关雅人黯然倾诉心声。

“你恨我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但厌恶…”他蓦地顿住，头后仰，自嘲地笑了。

那哈哑的笑声，震撼了她，她心跳狂，海翻涌惊涛骇。

一个男人不想令一个女人讨厌，这代表什么？

“雅人，你是…我的吗？”她颤声问。

他没回答，只是默默望着她，眼潭幽深，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是无法说出口的。她骇然，全身震颤，悔恨灼痛双眸。

“我不能…原谅你，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谅的是什么吗？不是你让我上你，而是你利用我对你的，伤害了阿嬷的梦想！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吗？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却是我最敬的亲人，可你利用我…伤害了她，我不原谅你，永远…不能…”她蓦地伸手掩，阻止差点逸落的呜咽，她不能哭，不在他面前哭，她要他明白他的罪，要他因此受罚。

“我应得的。”他彷佛看透她的思绪，看透她的挣扎与痛苦，倾身向前，想抚摸她脸颊，却在最后一刻，颓然收手。

“不只你阿嬷，这些年来我为了往上爬，也伤害了其它不少人，我的确应该赎罪。”语落，他站起身，离开前，最后再留恋地望她一眼。

“你知道吗？小夏，其实我很想跟你过一次圣诞节的。”就是这句话，融化了她强忍许久的泪水，无声地泛滥。

“在我房里，有给你的圣诞礼物，如果你愿意，希望你能收下！”他送给她一个“夏天”一座类似建筑模型的纸雕，造着一幅夏即景，公园里，有一方小小的水池，几个孩子趴在沙丘上，打彩玻璃弹珠，附近的摇椅上，坐着一对情侣，依偎着共享一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