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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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羽把他载到一处和高级公寓截然不同的旧公寓前，停好机车。

“在四楼！来！”

“你一个人住？”他这一生中，还没住饼这么旧的房子；看着看着，不觉有些汗颜。

“不！”她并没多说，就打开了公寓的门，内室喊叫道:“小柳姐姐，我回来了！”

“珍！你妈刚打电话…”柳娟一边走出来一边说着；未完的话在看见来人时，像吉他断了弦的音乐声一般夏然停止。

“来说她晚上不回家，要我们自己吃啊！”看小柳姐姐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有趣。商羽坏心眼地笑着，替柳娟说完“未完成乐章”柳娟合上眼，恨恨地给了她一眼，然后跑进房间去，锁上门。

“小柳姐姐是鸵鸟、蜗牛！”商羽一边吆喝，一边转身拍了宇野万里的肩膀一记，似笑非笑地道:“我家就借给人了！不过…”

“别在我家的上，把柳姐姐当成‘那玩意儿的好地方’啊！

死商羽！柳娟在心底骂着。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后丢进太平洋中喂鲨鱼！

“那我走了！”商羽笑得眼都眯成一直线了，她开心地走出大门。

唉！天才总是寂寞的。既然从未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只希望他们俩从能够找到彼此的幸福就好了！

柳娟背抵着门，虽然害怕见到他，却又屏气凝神地注意客厅的动静；她知道他没有走，而她，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好。明明已经动了心，却又提不起勇气接受；明明知道他是诚意的，却又彷徨矛盾，怕自己配不上他。

他太美好了呵…好得令人想又不敢。

“柳！我说完话就走。”他的声音，透过木板门，徐徐地送进她的心底，她还是受得到他般的温暖，騒动着她。

“或许我是太自信了，原本以为只要能着你，看见你在我的视线之内出现，就很足了。但，似乎造成你的负担了，是吗？也许一开始我的一厢情愿，没考虑到你的心清，真的很抱歉。

不！不要！为什么要这么说？好像…好像是诀别的话似的…好像…永远见不到面了…

是吗？

她心底怵然一惊，双脚登时软弱无力，到好似所有的力量那离她而去了，而她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掏空似的难受。好痛苦…她不希望他离开她！

她为自己心底的渴望骇住了！她不要失去他，却又折磨他。天啊！她怎么这么恶劣！？因为自己的胆小，害怕受伤害，长久以来封闭，却在无意中去刺伤了所有试图亲近她的人，连自己所心的人也…她真的好自私！

“所以，我放你自由；我打算回本去。我妈年纪大了，弟妹又不在她身边，她难免会寂寞，所以我会离开。你会回台湾，一定有个目的。那你留下吧！”

“不！不要走！”她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拉开了门，却看见宇野万里笑得有些逗的坏心俊容；虽是自己夜思念的，便却实在…他笑得太可恶了！

“你…”

“喔！门开了！我还以为我还得一人唱很久的独角戏呢！”他笑得既甜又快乐，让看见了，似乎也会沾染他的幸福。

懊死的！她被骗了！柳娟又气冲冲地想关上门了，她气自己太在意他，气他没一刻正经！

“嘿！别生气！”他不慌不忙地挡住门板，使自己高挑俊的身形卡在门板与门框之间，毫不费力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在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你以为我在骗你？”她恨恨地想挣开他的怀抱却是不能，只得硬硬的回嘴。

“难道不是吗？放手！我不是你的玩具了！”

“我是说真的！”他一贯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那天夜里，那个既脆弱又易的宇野万里:“本来我决定，若是你不闻不问，我就要回本去。强留在你身边，或强把你留在身边，对我们都不好。我你，我得尊重你。”

“那现在呢？”她忍不住嘴。

“现在，就看你了！”他放开了她，退到门框之后，淡然又轻松地说着；他是个即使软弱，也绝不会出来的人，现在，她看出了这一点。他总是以吊儿郎当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其实他…很惹人心疼的。

“如果你把门关上，那么，我也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若是，你没有关上门，那么，就是允许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