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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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晴打了个冷战。尔旋定定的望着她。

“故事的后一半你应该可以猜到了，我们回家来，悄悄的把情况告诉了和兰姑，我们不敢对桑桑实话实说，怕伤了她的自尊。于是，大哥决定把她送到国外去，认为再深的情也不起时间和空间的考验，何况桑桑只有十九岁？我们兄弟两个费了很大力气，才给她办出应聘护照，把她押到美国，告诉她，如果两年之内，她还万皓然，万皓然也不变心，大家就同意他们结婚。我们回来了，一个月以后，接到一通长途电话，幸好不懂英文，我们赶到美国，桑桑已经自杀而死。她留下了一封遗书，里面只有一首歌词:《梦的衣裳》！是她生前最唱的一支歌。”雅晴呆望着尔旋。

“这支歌──”她慢的问:“是万皓然写的吗？”

“不。是桑桑写的。桑桑写了，万皓然给它谱上曲，桑桑认为这是他们合作的歌，而之如狂。梦娃娃！”他长叹了一声。

“做梦的年龄，梦样的歌词，你知道那里面有两句话吗:我把衣裳披在他的肩上，月星辰都变得黯然无光。”

“我知道。”她喃喃的说。

“也是──万皓然告诉你的？”他尖锐的问。

“不。是我在桑桑的乐谱里找到的。”她抬头凝视着尔旋。

“所以，你们不愿意谈桑桑的情，不愿意提万皓然，你们怕我知道──桑桑只是单相思？”

“我们──宁愿你认为桑桑是为一份值得她去死的情而死。”尔旋说，又轻轻的加了一句:“而且，我们一家人是多么高傲，我们于承认这事实──桑桑上了一份虚无！”她低下头，沉思着，想着桑桑，想着万皓然。想着昨夜他给她的那一耳光和他咬牙切齿吼出来的句子:“你戏我，你这个混蛋！你故意站在窗子前面，故意让我看到你，你引我到这儿来等你，你却迟迟不面，好不容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一个冒充货！”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万皓然不是一份虚无。她想。有如此强烈的情的男人不可能只是一份虚无。尔旋走近她，用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问:“你在想什么？”她勉强的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