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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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自己却不经思索便点头了！陈梦殊不解地想。

“行装都整理好了吗？”当陈梦殊走进起居间时，阿黑这样问她。

“我要去哪里？”她下意识地拒绝明白阿黑的话中之意，但一股无名的不安已袭遍她全身。难道是聂横纵已找好买主，要…卖了她？

只听阿黑回答。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就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阿黑。

“你可以选择一个想去的地方，”阿黑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

“等你跨出大门后，任何人问起，你都不能漏有关‘七海帮’的只字片语。”

“请你说得明白点。”她仍不懂，但脸却已微微发白了。

“我奉命要你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从此以后，你和‘七海帮’毫无瓜葛。”阿黑的话像榔头似的一字一字地敲着她的耳膜，陈梦殊只到脑中一片嗡嗡的空白，脸却已失了血。

“他…要放我自由？”这是一个可喜可贺的消息，但陈梦殊心中却一片凄凉。

“在你走以前，按照惯例，你会收到一张空白支票。”阿黑的声音没有轻重起伏地响起。

“惯例？”

“和主席过夜的女子，在第二天都会收到支票。”阿黑的表情和声音一样，冷淡而不带一丝情。

“…”陈梦殊的嘴动了动，久久才干涩地问:“…‘七海帮’的笼中鸟要被释放了吗？”阿黑没有回答。

陈梦殊顿时到刚落进胃里的食物似乎要从喉头溢出，难过得让她想吐！

她的身上还留着昨夜无止无尽轻怜意的印记，她的血管里仍窜昨夜缱绻绵的温热，怎么二十四小时都还没过完，这一切全都变了？

“我…”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语气却已虚软无力了。

“…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那么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阿黑警告似地说完后，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走出了起居间。

到了夜里。

聂横纵在书房看见了等待他一夜的陈梦殊。

那黑柔的长发垂落至后背，苍白的脸庞镶嵌着黑白分明却充凄楚的杏眼，那红的菱嘴语还休地微启着。

她看来楚楚可怜，动人心弦。

聂横枞忍住走上前去细细呵护的冲动，早在傍晚以前，阿黑就告诉他，陈梦殊要在离开前见他一面。

他故意在外面连到深夜才归来，下意识地要痹篇与她独处的一刻。但当他看见书房的灯仍旧亮着，想着她孤守着自己的影子，固执的等待…

伫立在书房外许久，聂横纵终于咬了咬牙关，推门走了进去。

“你还没走？”他的言语及神有着刻意的冷淡。

“准备在人市场一脚吗？”陈梦殊的背脊立时凉成一片，脸更加苍白了。她下意识地咬着牙，努力不让泪水在眼眶凝聚。

“听阿黑说，你有事找我？”聂横纵坐在书桌前，张狂地将脚架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