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锋芒毕露祸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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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战至最混的那一刻,也就是在龙卷风大扫
过后,昆
城内的守兵打开城门倾巢而出,与两万多援军两下里夹击,早被吓破胆的新军顿时望风而逃。据说溃败的新军为了抢渡滍水,淹死者数以万计,最后大难不死的人踏着同伴的尸首侥幸逃过了河。
这一场战役最壮观的落幕我没有亲眼目睹,在我昏过去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发起了高烧,刘秀忙着带领士兵一鼓作气的击溃新军,无暇分心照顾我,于是托冯异将我送回了昆。等我略略恢复清醒后,冯异却也不告而别。
整个昆城破落得就跟难民营,周围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有心想了解战况,却找不到一个
人可以打听。
就在彷徨无助的翌清晨,
识突如天神般般降临在我面前,二话没说便将我连人带铺盖卷一起搬上了马车。
他面紧绷,一言不发的样子着实让我发怵,我假借头疼虚弱,躺在车上一个劲的装睡,避免跟他正面接触。过了四五天,直到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他竟然把我拉到了宛城。
“宛城什么时候拿下的?”按捺不住好奇,我终于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扶我下车,青瓦白墙,院门半敞,门内人影儿一闪,有个人笑着将虚掩的门扉拉大:“大哥!你把姐姐带回来了?”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遍,目光充
怜惜“姐,你瘦了。怎么能瘦成这样儿?”我冲他微微一笑,
识沉声道:“进去叙话。”进了院子,发现这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布置清雅却又不乏奢华,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府邸,搞不好还是个官宅。
“这是谁家?”就扶着我,越往里走我越是好奇。
识道:“你让我先回答你哪个好?”我不假思索:“先给我说说这宛城是怎么回事吧。”生病的那些
子,整个人都是
糊糊的,虽然耽搁的时间并不太长,却让我还是有种与战局
节的
茫
。
“宛城在五月底便拿下了,那时候昆最后的决战还没开打吧。”
识说的云淡风轻,我心里却打了个咯噔。
上得前堂,就扶着我在席上坐下,在
识面前我不敢放肆,只得规规矩矩的正坐着,强忍着腿双的麻痹。
识不咸不淡的瞄了一眼,挥手示意:“
禄,叫两个人去把那张梨花榻搬过来,让姑娘歪着。”
禄随即应了,我
又讨好的抬头冲
识一笑,他却没有半分动容,一张脸仍是绷得跟蒙鼓面的皮子一样。
一会儿禄带着人把一张木榻搬来,
兴一并跟了来,见到我时嘴里揶揄道:“姐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四十二万人的大营中来去自如,这份本事世上也只刘文叔跟姐姐才能有了。”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就扶着我在榻上歪靠着歇息,还取了扇子替我扇风,同样是弟弟,两个人对我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严格算起来,真正攻下宛城是在五月廿六,三后据闻刘秀已得知此讯,消息散播得极快,连带新军也知道了,以至军心大
。”
识目光睿厉,不紧不慢的问“以我们的探子都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消息传递到你的手里,刘秀却从何处得到这个情报?”
“咳。”我轻咳一声,差点不给面子的笑出来。识一向自傲于自家的情报网,这回刘秀的这招“以假
真”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还真碰巧了。
“刘秀并不知情。”
“难道…”我微微一笑,点头:“他使诈!”识眉心微皱,嘴角下弯,什么话都没说。那头
兴却是猛一击掌,赞道:“好个刘文叔!难得智勇双全,平时真是小瞧了他!”
识淡然道:“不过是侥幸罢了。”言语间把刘秀的功绩弹
得一钱不值。
“怎会?大哥,刘文叔再不济总也不差于大司徒刘伯升了,你不能因为姐姐的缘故刻意贬低他吧?”兴似乎很欣赏刘秀,仅听他的称呼就知道了,
识从头到尾都连名带姓的直呼“刘秀”
兴却称他“文叔”汉代礼节,从称呼上就已可见一斑了。
识冷道:“刘縯一莽夫而已,如今能否全身而退还未可知,再说刘秀又如何,此人韬光养晦的本事倒是无人能出其右,连我都几乎走眼…”目光沉沉的看着我,我心里莫名的一抖,他似乎隐含了其他深意,我却不敢妄加猜测“不过,这次昆
反败为胜,也仅仅只能说他运气好罢了。如非王邑、王寻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狂妄自大过了头,若真听从严尤以及六十三家献的计策布战,如何会输得这般惨不忍睹?让刘秀捡了这便宜?”我听不明白,
就小声对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新军围困昆后,就在我们十三人突围出去找救兵没多久,严尤认为昆
城小而坚,不易攻取,曾提议放弃昆
,转攻宛城,那时候宛城还没被攻下,如果此计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从骨子里泛出一股寒气,我不寒而栗,幸亏王邑傲慢,仗着人多势众,非跟昆较劲儿。
严尤拿他没辙,便又献一计,敌而出――放个缺口让城里的守军逃出来逐个歼灭,比死围猛攻强上百倍。这又是一条上上之计,如果真照着这么做了,以王凤那帮一心想逃的怕死鬼来说,估计早钻人套子了。
“十五年前,翟义叛起兵,当时带兵镇
他们的将军就是王邑,结果他未能生擒翟义,遭到王莽好一顿责骂,他心中对此事耿耿于怀,一股气憋到现在,所以誓要全歼昆
。”
就幽幽叹气“如果他没这么妄自菲薄,相信早拿下昆
了。”
“是啊,是啊。”我忿忿的伸手捏他的脸“真那样你就等着替你姐姐收尸吧。”
“姐姐…”就打了个颤“是我说错了。”他神
慌
的看着我,许是想到那后果,真的害怕看到我死去,一双手紧紧的捏着扇柄儿,指骨凸起,泛出白
。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孩子,还真实心眼儿:“说笑呢,别当真。”识道:“所以说刘秀运气好,天时地利人和,哪样儿不占了先…”他嘴角忽然翘起,带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我看得不
一呆,但转眼又觉得他笑得实在诡异,心里寒碜碜的。果然他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一战他一举成名,我倒要看看他往后如何再韬光养晦。”我撇了撇嘴,狐狸就是狐狸,何况他还是只成了
的九尾狐。
“大公子。”禄站在台阶下,小声禀告“门外大司徒求见。”
识没应声,
兴长长“哦”了声,眼神怪异的瞧着我偷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坏痞子!我在心底骂了句,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呻道:“大哥,我头晕,想睡会儿…”
兴哧的一笑,
识却没拆我的台,点点头,指着
就说:“三弟陪丽华回房去歇息。”
就答应了,等我们转入后院,远远的透过镂空的隔栏能瞅见
禄正领着刘縯进园子,我连忙加快脚步。
就领着我进了一间房,我进去一看,顿时愣住了。里头的布置居然跟我在新野的闺房一模一样,我
眼,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喜么?”
就笑
的说“大哥可花了不少心思。”我前前后后的在房间里外转了一大圈,啧啧称奇。房内的书案、
榻、灯饰、帷帐…看似都是我原先用的东西,可仔细一瞧,这房里的摆设显然都很新,并非是从新野家中搬来的旧物,真难得
识闷不作声的为我花那么大的心思。
嘿嘿,就知道这个大哥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比谁都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