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蓦首阑珊笑旧颜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起来!”我蹙起眉,叹道“我没说让他们去打信都,河北的影士撑死了也不会超过五百人,拿这些遍布四方的零星散丁去打信都,我还没疯呢。”尉迟峻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姑娘料得真准,确实不足五百。”
“河北…这些人…花了几年?”我含糊的问了句,原以为他会听不明白,却不料他反应灵得超出我的想象:“三年。”三年?!三年的时间发展了五百人!
我相信家的这些影士绝非汉朝招募士兵,只要是个男人就能领取俸禄,扛起戟戈,为国效命。
家所收的影士必然忠贞不贰,忠心与守口绝对毋庸置疑。
五百人啊…且是散在河北各地,该这么利用这些人脉去解信都之危呢?
“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蟮。?^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门外蓦然传来一声
昂高调,听起来虽离此还有些距离,却不
让人
神为之一振“…祸之与福兮,何异纠?g;命不可说兮,孰知其极!水
则旱兮,矢
则远;万物回薄兮,振
相转。云蒸雨降兮,纠错相纷;大钧播物兮,?t?l无垠。天不可预虑兮,道不可预谋;迟速有命兮,焉识其时…”
“是程老先生!”不只我,尉迟峻也很快辨认出那声音的主人,不大喜道“还以为他这一走,两三月内不会归家,没想这么快就能碰上了。”我又惊又喜,程驭这个老头儿有点本事,我现在能够恢复行走能力,全靠他给我开的那个药方。如能向他讨教解救信都之方,定能胜我在这冥思苦想,不得其法百倍。
刚从席上起身准备出门相,忽听那声音转低,似有若无,隔了一会儿,再不闻程驭之声,却另有一股清扬的声音如鹂鸟般直冲云霄:“…小智自私兮,
彼贵我;达人大观兮,物无不可。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夸者死权兮,品庶每生。怵迫之徒兮,或趋西东;大人不曲兮,意变齐同。愚士系俗兮,窘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众人惑惑兮,好恶积亿;真人恬漠兮,独与道息。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道翱翔。乘
则逝兮,得坻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止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蒂芥兮,何足以疑!”这一唱一喝间的对答实在令人屏息,我虽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是这种汉赋的
昂壮阔却令人心旷神怡,直抒
臆。
尉迟峻早已抢出门去,我站在门边发呆,脑子里仍在琢磨着那些晦涩却回味无穷的句子。
“哈哈哈…”没过多久,程驭的笑声随着他仙风道骨般的身影一起从大门外飘入“原来是贵客到访,恕罪恕罪,我与子陵在河边赛钓,出垂竿,
落而息,竟忘了时辰…”我冲他行拜礼,恭恭敬敬的叩谢道:“
姬来此,只为多谢程先生的救命之恩!”
“你谢我大可不必!”他一身蓑衣,斗笠尚未摘下,忙俯身将我扶了起来“老夫不过受人之托,你若要谢,也应谢受托之人,而非老夫!”我正纳闷不解,却见程驭回头笑道:“子陵,你既有心帮人,索便帮人帮到底吧,这个恩情我可不敢再替你白担着了。”走廊尽头,隔开十多米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左手钓竿,右手竹篓,身披蓑衣。我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当那只持竿的手将头上的斗笠缓缓摘下后,我猛地一颤,惊
得忘了呼
。
那是个看不出有多大年纪的年轻男子,之所以说看不出他的年纪,是因为他长得十分秀气,单看五官长相,仿若少年,然而气质淡定,目光睿智,却又似需不惑之年才有的成沉稳。
要说我见过的美男也已不少了,论气韵,有貌胜女子的冯异;论魅,有似
似魔的刘玄;论
光,有没心没肺的邓禹;论儒雅,有温润如玉的刘秀…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似眼前这位,让人
本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描述。
凝神细瞧,那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可就是这么一位普通人,让人一见之下大有自惭形秽之。
“刘夫人。”子陵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这…”我嗫嚅的不知道该怎么还礼,紧握的手心里全是黏的汗水。
程驭呵呵一笑,适时解围:“这是庄遵,字子陵。真要说起渊源,他可也算是你夫君昔太学同窗…”我愈发吃惊,刘秀的同窗我所
知的那些人不外乎朱祜、邓禹、刘嘉…却从未曾听说有个叫“庄遵”的人。单看程驭之才,便可推断他所结
的这位小友定非泛泛之辈,而且…听程驭的口气,似乎当
托他出面解我夫妇之危的人正是这位庄遵!
难道我之前认为是识、
兴所托,竟是完全猜错了?
我来不及细想,匆匆上前几步,跪下拜道:“姬拜谢庄公子!”
“不敢当!”庄遵弯虚虚一扶,却并未与我有实质
的接触,我循礼磕了三个头,这才算真正谢了救命之恩。
起身的时候,僵硬的膝盖一麻,竟然刹那间失去知觉,木钝得摔下地去。我用手及时撑地,又惊又窘,尉迟峻低呼一声,急忙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庄遵视若未见,程驭“咦”了声,两手指出手如电的搭上了我的脉息。
“你…”程驭的脸转暗,又气又惊,瞪着我足足盯了两分钟“你…”他表情怪异,突然把脸转向尉迟峻,怒道“我不是关照过,服药时
忌甚多,需小心…”他向来和颜悦
,这般动怒的样子不
把尉迟峻吓了一大跳,就连我一颗心也是怦怦直跳。
“小人…一直遵照先生嘱咐…不敢…”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程驭气恼的将我的手甩开“房事乃第一忌,我当初怎么
代你的!”
“姑娘向与大司马…分…分…”我把头在
前,又羞又愧,一张脸涨得犹如猪肝。当着三个男人的面被人指责闺房之私,就算我是个21世纪穿来的现代人,也经不起这么活生生的拿来当教材。
“修长年,必先远
,矧病者乎!病既因虚致
,务宜坚城却寇。新恙后
髓枯燥,切不可为房事,犯房事劳复必死…”
“嗯哼。”庄遵清了清嗓子,用询问的口气打断程驭的忿忿“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刘夫人如今可是有何不妥?”程驭冷哼一声,我愈发觉得他虽是在指责尉迟峻照顾不周,同时也是在指责我在夫之礼上不够收敛:“她这腿双算是废了!”
“啊!”我低呼一声,险些瘫到地上去。
怎么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后果?为什么吃药还与做相冲突?我
本不知道服用那三副药还有这种要命的
忌!早知如此,当初便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碰刘秀一
手指啊!
扭头去看尉迟峻,已是呆若木。大概他见我和刘秀为了纳妾的事闹得不可开
,刘秀又被那些部将
得分不开身,从未在我房里留过夜,所以…他是个年轻小伙,要他来转告我房中
忌,想必他也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