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石穴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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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箱约有四尺高低,里内沉甸甸份量甚重,更兼箱锁已经锈死,甚是不易开启,傅小保用劲提了两次,它竟然纹风未动。

他越是不开,越是猜疑这些箱子中必有什么罕异之物,踌躇半晌,只恨身边未带寸铁,无法劈开锈锁,看个究竟。

那两排沉重的木箱,整齐地放置在空场正中,除了方才他费尽力气未能打开的一只最小,其余尚有二十三只,竟然一只比一只大,一只比一只更重。傅小保各个试了一遍,木箱分寸未移,而他却被累了一身臭汗,不竟颓废地坐倒地上,一筹莫展了。

壁上“猫跟宝珠”发出青芒芒的光芒,游顾石,既无法测知时光早晏,更找不到第二条出的道路。古若英要他不准回头,通过山腹,从另一端出口离山,但此时看来,这石仅只一条进口,那不是明明要他活活困死在这山腹之中么?

饶他本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一时也茫茫拿不定主意,腹中雷鸣阵阵,饥火中烧。他既然倔强的不肯食言再由来路退回去,那么,除了饿死在这石之中,好像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息稍定,他百无聊赖,随手翻开那两本“古氏掌剑掌功华”细细阅读。蓦然间,他突然在上册九一页的边缘上,发现了如下几行小字,写着:本门独制之“太阿散”共仅四十九粒,习功之际,服一粒,非但辟谷不饥,更得顺脉通经之效,于内功进境,实大有俾益也。然服一粒已足,切记不得多服。四十九后,技娴神凝,可以小成。”傅小保看了这些注释,一颗心狂跳不已。一面聚会神,将那上下两册拳经剑谱从头至尾,细心察阅,一面心中暗忖:若果有如此妙物,我就在这石之中,呆上七七四十九

待练就神功,那时再设法离此,岂非大妙。

然而,任他将两册秘录反覆翻了两遍,书上对于那“太阿散”究竟放置在什么所在却只字未提。

他失望之余,恍如遽然全身跌落在冰窖之中,轻叹一声,颓然合上书本,眼前一阵金星闪烁,饥渴之念,陡地又增加了一倍。不一阵神思彷徨,又记起现尚在“碧灵”受难的绢姊姊来。

他真有些恼恨古若英,为甚么她要定出那种不近人情的例?硬生生要将男女分隔在内和外?难道她自己孤独了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男人的钟,就订立了这条充了妒意的冷酷例?

如今,他自己是完了,这山腹石,只怕就是自己葬身之处,他一死不足畏惜,但却放心不下为他憔悴的绢姊姊…”

“唉”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叹道:“天!老天!”石中静悄悄地,陡然间,四周随着他这一声轻微的叹息,音波震,也发出一声接着一声叹息之声,回音传送,久久不止。彷佛是在讥笑他这软弱的呻,又彷佛是对他这穷途末路的待死之人,寄予着莫大的同情和叹!

如果他此时奋力支撑,再从来路退出这山腹石,并非不能。然而,他倔强地不肯那么做,因为他纵能退出了山腹,也必然难逃古若英加予他身上的另一种更严厉的惩罚,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去领受的。

良久之后,里又回复了以前的宁静。惨白的光辉,映在傅小保又饥又乏的脸上,使他看起来业已消失了人的活力,变成一具略比骷髅丰一些的死尸相仿。这石森可怖,宛若一口巨大的石棺,要将他,以及两具白骨与数十只沉重木箱,一并埋葬在永无天的山腹之内。

他再看看那两册薄薄的秘录,忍不住冷冷一笑,奋力将它掷出老远去,心中骂道:“这不是骂人么?都快要死了,纵然得到这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拳经剑谱,又有什么用处?

了,他就沉沉睡去,睡醒了,就瞪眼望着这石的顶壁。不知过了几天,也不知过了几夜,反正他底中早已空得没有半粒食物,混身酸软得使不出一丝力。壁顶上一片凸凹石纹全被他看得娴了,由规则的花纹渐渐变得混淆模糊,两眼中金星闪。他甚至找不到一滴水,用来解解那远比饥饿更难耐的渴意。

师仇与家恨,辛酸与恋情,一切世上的和憎,都将在不久的未来离他远去,那时候,他又将赤地和这繁的人生告别。因此,他有一种将要解的轻松之,但也同样有一种心愿未成的沉重憾意…。

时光在寂静中溜过,傅小保经过一阵昏眩之后,忽又到神志一清。陡地睁开双跟,却发现头上面上,辘辘一片,好像刚刚淋过一阵子雨似的。连忙用力爬起半个身子,这一看,更是心大奇。

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多出一大盆清水,而且,不知怎的,左手中会握着一个药瓶,右手中捏着一张纸条。同时,那原来已被自己抛掷甩掉的“古氏拳剑掌功华”又整整齐齐放回在身边近处。

他这一惊,大为骇然,从情形看来,分明已有人进入这山崖石中来过。如不是此时饥意未消,体力未复,他真要“霍”地从地上跳起身来了。

中依然宁静如常,除了他自己和那两俱骷髅,再无旁的人影。傅小保不自觉汗全都竖立了起来,急忙匆匆展开手中那张字条,只见上面潦草地写道:“千载一瞬,奇缘难再,为君扼腕,慎哉慎哉!”傅小保猛的一震,惊出一身冷汗来,举起那左手掌中握着的药瓶一看,原来那正是靠左边高大骷髅手上捧着的药瓶,此时瓶面上尘埃已去,可不正清清楚楚写着:“太阿散”三字。

他这才恍然大悟,愧恨之极!真想自己给自己两记大耳聒子,怎生一笨如此?险些将这旷世难逢的奇遇当面错过,再看字条上字迹娟秀有力,显然是出自女之手。

他一再思索,也猜不出会是何人所为?若说是小绢和小翠,她们一定会等自己醒来,不会匆匆留字便退去。若说是小玉,又觉她向来胆小谨慎,连自己想往后看望看望小绢,她尚且不敢承担责任,而这山腹通道,更是“碧灵地,她纵有天胆,也决然不敢冒险进入。

这时候,心神动,也容不得他多作思考推测,连忙揭开药瓶,倒出一粒“太阿散”来。

“太阿散”药粒甚小,也不过比黄豆略大,但置在掌中,却有一股浓烈异香,洋溢全

傅小保不再犹豫,一仰脖子,进喉中,就着水盆,又喝了两口清水。

说来也怪,这小小一粒“太阿散”进腹中,陡然间,就觉得有一股热力,直透丹田,腹里咕噜咕噜一阵轻响。没有片刻工夫,热力已遍达全身,非但饥意全消,更力较前更为充沛。

傅小保跃起身来,略为伸展手足,只听混身骨骼,格格作响,推掌挥臂之际,劲风呼呼,竟比先前内力陡增了一倍以上。他一时起,大踏步又走到原先它不开,提它不动的那口木箱旁边。双手扣住箱,奋力一收,那箱子竟然好像轻了许多,被他提起离地二三寸光景。

傅小保心大喜,放下木箱,手起一掌,拍在箱角上…。

“克嚓”一声响,箱角应手而折。傅小保怀着好奇,匆匆拆开那箱壁一看,却大出乎他始料所及。原来这箱中除了一只生铁铸成的千斤鼎之外,任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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