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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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太太哀求:“嘉扬,不要再做记者了。”嘉维走出来说:“女孩子做些软新闻岂不是更好。”
“嘉扬,我真担惊受怕,上次在东区捉毒贩,我亲眼看见疑匪推开摄影机说要杀死你。”回到客厅,一家人坐下。
嘉维的未婚周陶芳捧出下午茶及蛋糕,笑说:“小妹想做英雌。”嘉扬回嘴:“那多好,你独个儿讨得妈妈
心,珍珠玉石都是你的。”陶芳只是笑嘻嘻。
彭太太犹有余悸“从前,怕女儿嫁不出去,或是嫁不到好人家,现在,还得怕女儿太能干,走太远。”嘉扬说:“我又没走到别的地方去。”
“讲的是你堂姐嘉媛,跑到天之涯海之角去与猢狲作伴,大伯急得血高。”提到姐姐嘉媛,嘉扬心向往之“她,我哪学得了她,她得到史密夫松尼恩博物馆的生物奖学金,此刻在马达加斯加研究利马猿。”嘉维
一口气“甚么?”
“前些时候她在《国家地理杂志》发表的图片真令人心折。”彭太太说:“嘉媛她发纠结,看上去也同猿猴差不多呢。”陶芳叹口气“女儿志在四方,我就少了这份胆
,我只想婚后生两子两女管彭家四只小猴子已心
意足。”彭太太转忧为喜“这才是我要听的话。”嘉扬捧咖啡,忽然出神,她累了。
“我去淋浴休息。”她回房即倒在上。
一闭上眼便看到刚才发生的灭门惨剧,母子三口蜷缩倒卧在门边的情形历历在目,她们三人分明已逃到门口,仍惨遭毒手,杀害他们的,正是原本应当保护他们的人。
那年轻母亲的身体住子女,至死还想保护他们。
嘉扬用手双眼,深深叹息。
她累极入睡。
母亲敲门她才醒来,天已暗。
“嘉扬,电话。”嘉扬听过电话就说:“我马上来。”彭太太急问:“你又去甚么地方?”嘉扬笑“跳舞。”彭太太反而放心,可是嘴仍然唠叨:“你是记者,应该知道,别喝不知名饮料,不要与陌生人搭讪…”嘉扬已经抓过外套去得老远。
一个妇女权益组织的会员在电视台等她。
她赶到新闻室时听到那位女士大声说:“彭小姐或许会了解我的愤怒。”
“她来了。”众人松口气。
嘉扬问:“甚么事?”那位女士伸出手“我叫赵香珠,我想为陈群娣申怨。”嘉扬与她握手“陈女士已不在人世。”赵香珠说:“那么,责任就落在我们身上。”同事们一听,马上借故走开。
她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照片“看,她有父母兄弟,有同学朋友,她在世上,生活了三十四年,我们希望她的悲剧可唤醒公众对妇女受的关注。”嘉扬静静聆听。
赵香珠叹口气“我不是妇解分子,我是执业律师,我只是想为弱者做一点事情。”她放下名片。
“我明白。”
“下星期我们举办如何应付家庭暴力讲座,你可愿来参加?”
“我会出现,还有,照片可以留给我用吗?”
“采用。”赵香珠告辞。
她是一个喜多管闲事的人,世上原应多几个好事之徒。
嘉扬做多一个特写,放在赫昔信桌子上。
那天她真筋疲力尽,反而睡不。
她与大哥聊天。
嘉维问:“你的冒险细胞遗传自何人?”
“祖父吧,他少年时便独自飘洋过海,到马六甲学做生意。”
“可是偏偏遗传给女孙,”嘉维笑搔头“天地良心,我认为最舒服的地方是家自己的,我一点不想东征西讨,明年结婚,打算与妈妈同住,在她老人家英明领导之下,实施开枝散叶。”嘉扬微笑“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