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危城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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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光亭赶紧放弃找莫高天帮忙,可是再来的陈抟老前辈却不会武功,高谈阔论时想到他有用,其他的时候,作用就不大了。接着他想到了吕宾。

宾天豁达,武功又高,只不过他侠义为怀,从不使心机设计旁人,若是他今在此,也许会劝自己原谅万回,然后看开一点,既然于命无碍,便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样可不行,汤光亭赶紧闭上眼睛,伸掌在半空中挥,要把吕宾的形象抹去,免得想到后来,说不定还想出家了。不过吕宾的形象就如同有法力一般,一时挥之不去,忽然之间,汤光亭想到了自己在对付万毒二师兄时,失剑的那一幕,接着他想起吕宾与陈抟曾中过万毒‘废神弛筋散’的毒,连梅映雪都解不了。

而既然梅映雪解不了,可见万毒对于毒物有一套,解毒的功夫只怕也差不了。

汤光亭像是一个在海上沉浮许久,忽然发现陆地就在前方的溺水者,不但一下子利,而且迫不及待,当下便前去与姚奉达告辞。那姚奉达才决定要与宋廷接触,正想选觅人手北上,听到汤光亭立刻要走,马上要宋镇山帮着留人,说是一定要等他准备妥当,决定好人选,让他们跟着北上,并希望汤光亭能够替他们引荐。

对于姚奉达的恳切要求,汤光亭已经是很难拒绝了,再加上周应祥、石百成,一顶一顶的高帽子往他头上戴,一碗一碗的汤从他嘴里头灌,说什么英雄出少年啦,什么文武全才世间少有啦,将来一定大有可为。汤光亭纵使知道他们未必是衷心颂赞,但是听在耳里仍是十分受用,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如此耽搁了几,这一天早上林蓝瓶来敲汤光亭的房门。汤光亭将门打开,看见林蓝瓶笑地站在面前,风,很是得意。汤光亭难得见她如此开心,也笑道:‘瓶妹妹,一大清早,有喜事吗?’林蓝瓶眉开眼笑,喜道:‘先让我进去,我再告诉你。’汤光亭拉开板凳请她坐下。林蓝瓶未待汤光亭跟着坐定,便道:‘我告诉你,今后你再也不能欺负我了!’汤光亭笑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都是你欺负我的时候多。’林蓝瓶立刻将脸拉下,说道:‘你要问我为什么,不是跟我翻旧帐!’汤光亭道:‘好,好,好…为什么?’林蓝瓶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我有靠山。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靠山。’汤光亭心道:‘只要你愿意回到你哥哥身边,又有谁敢欺负你?’嘴上说道:‘那是什么靠山?比赵王爷还行吗?’林蓝瓶道:‘那不一样,你是先替他办事,他当然要护着你。你要是不干了,还是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他还会甩你吗?我这不一样,我们可没有什么合作关系的,我这靠山会一直像我父兄一样照顾我。’汤光亭听她这么说,反而有点染了她孤苦伶仃的气息,心中微微一酸,说道:‘那还真是个好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靠山是谁?好让我也为你高兴高兴。’林蓝瓶笑道:‘昨天傍晚,宋先生说要收我做为他的关门弟子,问我答不答应,今天一早,我已经答应他了,等一下就要拜师了。所以从今天起,我就是长剑门正式的弟子了,我的师父是赫赫有名的宋镇山不说,师叔伯与师兄弟那么多,你说,是不是一个大靠山?’这林蓝瓶一身武艺原本就是长剑门一派的,只是当时他们兄妹皆未正式拜师,所以称不上是长剑门的弟子。如今宋镇山将她正式收入门墙,说不上是太意外的事情,只是由宋镇山这个未来掌门的重量级人物来收林蓝瓶,倒是一个令人比较惊喜的结果。

汤光亭也是甚喜,道:‘那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呢,你既然不喜跟你哥哥住在一起,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不过将来我想来看你,可得走上一段好远的路了。’愉之中略显失落,倒是真情。林蓝瓶道:‘这个你放心,我入师门的第一件任务,就是跟着你一起去找赵光义,替师门传递讯息。’汤光亭‘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说道:‘原来如此…’林蓝瓶道:‘什么原来如此,你心里想说是宋先生利用了我是不是?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姚掌门已经指派了石百成师兄,与朱兆和师兄去寿办事,是我自己要求跟着去的,再说他们带了什么东西,要与赵光义说什么话,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只在旁边看着罢了,他要利用我什么?’汤光亭心道:‘那就够了。’不过也不愿意让林蓝瓶认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便道:‘那就好了。’林蓝瓶道:‘是吗,那走,去看我拜师。’说着拉着汤光亭,要他跟着一块走。

汤光亭便任由她这么拖拉着走。来到中堂前庭,早有香案准备,观礼者也大都到达。不久良辰吉时已到,两旁敲起锣鼓,宋镇山这时才从后堂出来,坐在居中首位,而林蓝瓶则早在庭间跪。待锣鼓声响结束,典礼司仪便将拜师的各个程序一一唱出,其中不外是祭拜天地与长剑门开山祖师,教训新弟子入门门规,新弟子向师父磕头献礼,以及师父赐给新弟子一把长剑等等,虽然不甚繁复,却一点也不马虎,庄严肃穆,简单隆重。

汤光亭看着林蓝瓶一步一步地行礼如仪,想起自己居然没有一个师父,倒也怪寂寞的,莫前辈一直想收自己为徒,但却一波三折,最后却学了吕宾的剑法。不过他反究自己内心深处,说不定自己并不是很欣赏像莫高天那样的人,也许吕宾还比较适合成为自己努力的目标吧。

胡思想之际,林蓝瓶已经完成拜师大礼,当夜姚奉达便让人去请他来商议北上细节。汤光亭巴不得他们有此一邀,欣然应命。会中与其是说与他商议,还不如说是要寻求汤光亭的支持。不过汤光亭倒不在乎些,他只希望能够早早起程,然后带着梅映雪到万毒去寻求帮助。

第二天长剑门上下便开始张罗遣使北上事宜,为了争取时效,每人都备马一匹,只有梅映雪因为神恍惚,怕她摔下马来,便与林蓝瓶共乘一匹。另外汤光亭与林蓝瓶并不负责代表长剑门,而由同行的石百成与朱兆和负责所有接洽事宜。其中文件书信由石百成贴而藏,金钱财物则由朱兆和保管。临行前由宋镇山再三叮嘱,无非是闲事莫理,闲地莫停等等琐事之后,五人四骑当便即出发。

这时时序节气已进入处暑,天候还算怡人,驰马奔跑,快意畅然。五之后,众人来到长江边上,等船过江。那时虽说南北情势已经有点紧张,但是前些子,李煜才又差人运送白银二十万两、绸缎二十万匹到汴京进贡,去资助他的敌人,妄想能够让赵匡胤缓一缓手。因此汤光亭拿出当初赵光义写给他的手谕,南唐守军依旧买账,恭恭敬敬地连人带马送上渡船。

到了长江北岸,赵光义的手谕那就更有效了,汤光亭只消说一句:‘奉王爷谕办事,回去寿覆命。’那宋国兵士全都像是听到了圣旨一样,态度恭敬,主动给马匹送上粮草,以资路上所需。石百成与朱兆和见戍守江边的宋军,船只粮草齐备,军营营帐星罗遍布,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南唐君臣还心存侥幸,醉生梦死,石朱二人面面相觑,都觉得选择往宋国靠,是绝对错不了的。

这一来到桐城附近的小镇,五人刚刚走进镇上街道,一马当先的朱兆和突然手按剑柄,石百成在一旁赶忙伸手拦住,说道:‘朱师弟,冷静一点。’汤光亭从后面勒马上前,定睛一瞧,原来面而来一老一少,正是李坤松与甘俊之。

汤光亭更向前去,他人在马上,居高临下,说道:‘李前辈,你的身子大好啦!’甘俊之向前一步,说道:‘跟我师祖说话客气一点,下马来!’汤光亭摇头道:‘不下,不下。那一天你们跑得那么快,害我追都追不上,这一次我得骑马追,说什么也不下马。’甘俊之怒道:‘当莫高天给我师祖打了个半死,还不是下手时念着同门之谊,留了几分力气。今天你倒是嚣张,真后悔那天放过了你!’汤光亭想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是要气炸了膛,但想到过了这么些时,李坤松的内伤只怕是好得全了,自己这方虽然人多,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便道:‘我跟甘兄又有什么仇了?犯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咱们那时不是说好了,那一天的事情那一天解决,玄玑真人也可以做证。’甘俊之手按剑柄,说道:‘那是两码子的事。既然你想替莫高天出头,那便吃我一剑!’说罢‘唰’地一声拔剑出鞘。汤光亭心道:‘这可是你我出手的。’反手才摸到剑柄,忽然有人喊道:‘两位请住手!’音调悉,汤光亭待那人走近一瞧,原来是高智与范忠义几人。

汤光亭赶紧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见过高大人!’石百成与朱兆和听说是个官,也赶紧下马来。只听得高智续道:‘汤兄弟,你在江西闹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王爷的耳里,他老人家可不开心了。你可别又在这里跟甘兄弟闹开了,我们可是还有正事要办呢。’汤光亭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到江西去,说明了是帮玄玑真人将长剑门给拉进来,没想到他老人家脾气不好,一言不和就跟人家打起来了,我和焦赞大师到的时候,他们正打得如火如荼呢,怎么这帐也算在我的头上了?该不会是有人故意要挑拨离间吧?’说着,往李坤松瞧了一眼。李坤松道:‘我还没见着王爷呢,你不必看我。’汤光亭回过头来,续道:‘这件事情,焦赞大师可清清楚楚,王爷若要怪罪,我可找他帮忙证明证明。’高智将信将疑,说道:‘那你没帮着劝架,却跟着大家瞎搅和,那还不是没办妥答应王爷的事。’汤光亭笑了一笑,心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知道要绕回去长剑门,朱兄与石兄刚好替我圆场。’回头笑道:‘朱兄、石兄,请你们上前来,我来跟你们引荐引荐,我眼前这位是高大人,在王爷跟前办事,是王爷的左右手。’石百成与朱兆和连忙向前行礼。高智问道:‘请问这两位壮士是…’石百成道:‘晚辈石百成,奉掌门人命,前来宋国拜谒王爷。’汤光亭道:‘这两位便是江西长剑门的两位师兄,这回奉命跟了我北上,就是要来跟王爷覆命的。’高智一听,又惊又喜,说道:‘此话当真?’连忙招来从人,吩咐在附近找一处客栈酒楼,先摆上酒席。从人应命而去。高智立刻说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还请两位壮士移步,其他所有人,也都请一起过来。’大伙儿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又有免费的酒菜可以吃了,都乐得答应。

一行人便在高智所派出的从人带领下,来到一家小酒馆坐下,石朱二人自然都被安排与高智同桌而饮。互敬三杯水酒之后,高智先道:‘两位壮士说是受命前来,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石百成望了汤光亭一眼,汤光亭跟他点了点头。石百成方道:‘小的受掌门之命,与汤兄弟一同前来,是想向赵王爷传递友好合作信息,他若有用得着本门的地方,当效犬马之力。我这里有书信一封,还请大人过目。’说罢伸手入怀,取出信封,给高智

高智出信笺,草草浏览了几行,复将信笺装好,还给石百成,说道:‘这是要给王爷的信,请妥善收好了。’石百成道:‘是。’又将信封藏了回去。

高智道:‘长剑门既愿为前驱,吊民伐罪,本官乐观其成,只不过军情已经十分吃紧了,此刻我也不能做主。’吩咐从人拿出一块牌,给石百成道:‘便请两位拿着这牌,即刻启程赶往寿,见着王爷之后,将所有的信物给他看,王爷自有定夺。’语气郑重,表情肃然,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石百成与朱兆和只怕事情有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汤光亭也忍不住问道:‘大人,王爷那时千代万代,一定要我联络上长剑门,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人带来了,王爷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高智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朝廷已经准备对江南用兵,曹彬大将军已经奉诏入京,随时都有可能会出兵。所以王爷才会命我先到前线,准备大军所需粮秣。依此情势看来,只怕王爷来不及付长剑门任务。’石百成赶紧说道:‘可是江西池洲、洪洲一带,扼长江上游之地,是江南的军事要地,我长剑门在地方势力已久,动见观瞻,影响所及,西至两湖,东至金陵,若不能为朝廷效力,岂不可惜?还请大人三思。’汤光亭也帮着敲边鼓:‘玄玑真人回去覆命才不久,差也不差这几天…’高智道:‘已经过了半个月啦!’汤光亭道:‘总而言之,还是请大人修书一封,让他们拿着赶路要紧。’高智一会儿,道:‘那是。’范忠义命人送上纸笔,高智奋笔疾书,立时写就。石百成接过浏览,纸上墨迹未干。高智说道:‘便请两位壮士快马加鞭,星夜前往,迟了,我怕王爷会离开寿。’石百成道:‘汤兄弟…’汤光亭道:‘事不宜迟,我带着梅姑娘,行动不便,两位师兄还是赶快前去吧!’朱兆和道:‘没错,石师兄,我们还是先走吧!’石百成道:‘正是。’又与众人对饮三杯,便即告辞。汤光亭送出门口,拿出原本放在身上的赵光义手谕,给石百成,说道:‘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来突破王爷身边一切不必要的干扰。’石百成大喜,接下称谢。朱兆和道:‘那师妹便留在汤兄身边,帮忙照顾梅姑娘好了。’林蓝瓶早就是这个意思,他若不说,自己也会提出,便点头道:‘师妹祝两位师兄马到成功!’石朱二人点头示意,与汤光亭道谢再三,纵马离去。

汤光亭送走石朱二人,立刻又回到高智桌前,说道:‘依大人说,这场大战不就一触即发了?’高智道:‘这是军事机密,到底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大家可都是分散开来,在为朝廷办事了。汤兄弟是否也应该回去候命了?’汤光亭喜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这样的大事,我又怎么能缺席呢。’高智看他喜形于,倒是有些意外,随即想道:‘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只想着打架玩闹,这行军打仗的事,岂是儿戏?到时候就有得你苦头吃了!’便又道:‘如此汤兄弟不如赶紧回去,说不定王爷的密使,已经到了铸剑山上了呢。’心中又想:‘你赶紧走了也好,免得又跟人闹出事情来。’汤光亭大叫一声:‘哎呀,没错!’草草饭,领着林蓝瓶与梅映雪,便向高智告辞。

三人走出镇外,折返向南。林蓝瓶这才问道:‘怎么这就走了?我们不是才到江北来吗?才没几天又要回去了啊?’汤光亭道:‘寿既然有你两位师兄赶去,我们自然也就不用去了。你没听高智刚刚的语气,唐宋两国随时都有可能开打,难道你不想跟着军队,杀到金陵皇城去,把李煜从龙椅上给揪下来吗?’那林蓝瓶近来本已无意找李煜报什么杀父之仇,但是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不由得又再度触动她沉寂已久的复仇之心,汤光亭见她颇为心动,又道:‘再说,我也想带你回去我家里,让你看看我小时后玩耍的地方,顺便去看看我娘。’林蓝瓶不知怎么地脸上一红,道:‘去…去见你娘…?’想问他:‘为什么?’却不好意思问出口。

汤光亭心中说道:‘带你和阿雪去给我娘看看,看要挑哪一个当媳妇的好。说不定,还是两个一起娶了的好。’他这个念头,摆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说出口。甭说林蓝瓶一向泼辣,是他早就知道的了,就是梅映雪也是个狠角,一直无法猜透她对于此事的看法。这两个其中只要有一个不同意,那他这个梦想就算破局,以后想都别想。更怕搞不好,就连梅映雪都拂袖而去,那便是两头落空,血本无归了。

一想到梅映雪,汤光亭忍不住瞧了她一眼,心中与她说道:‘想要去万毒求医的这件事情,能不能成还在未定之天,更何况我连去万毒的路都不知道。宋军攻打江南的事情紧急,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家去,不过你放心,等这事一过,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一定要想办法,把你给治好。’他心里说道这里,暗暗祷祝,发起一个誓来。

也合著就有这么巧,忽然间,梅映雪忽然转过头来,冲着他笑了一笑。汤光亭一惊,差一点跌下马来。须臾,回过神来,高兴地大叫:‘阿雪!阿雪!你认得我了吗?’‮腿双‬一夹,驰马靠上前去。

林蓝瓶正思索着回到铸剑山上,见着汤光亭的母亲时,这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叫声吓了一跳,忙道:‘发生什么事了?’汤光亭喜不自胜,说道:‘阿雪她…她刚才对我笑了,她认得我是谁了…’林蓝瓶喜道:‘真的吗?’勒马停步,转过头来,轻轻唤道:‘梅姊姊,梅姊姊,你认得我是谁吗?’梅映雪缓缓地将目光移动到林蓝瓶脸上,微微笑了笑,小嘴微微一张,动了几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汤光亭喜道:‘她想说话,她想说话,她知道你是谁,她知道你是谁了。’一时得意忘形,双臂一张,将梅映雪紧紧拥在怀里,梅映雪并不抵抗,只把头低下。那林蓝瓶见状,开心之余,醋意顿起,没想到汤光亭兴奋过度,忽然放开梅映雪,与林蓝瓶说道:‘瓶妹妹,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些天来无微不至的照顾,阿雪不会复原得这么快!瓶妹妹,你真好!’左臂一张,将林蓝瓶搂在怀里,右臂亦复将梅映雪给搂了进来,便在这一刻,汤光亭终于完成了他只能做,不能说,‘左搂右抱’的小小心愿。

林蓝瓶直觉猜他是故意装成得意忘形的样子,但是心里却也愿意与他保留这一点模糊地带,很快地,她也投入了相同的心情,去享受这么一会儿的情。可是他们三人跨下的马匹可不这么想,两匹挨在一起的马儿,不久便焦躁起来,汤光亭跨下那一匹摆头嘶鸣,竟将前脚抬了起来。只听得林蓝瓶花容失地大叫:‘汤哥,汤哥,我快要掉下去了,我快要掉下去了…’汤光亭左搂右抱的手不想放,跨下坐骑却不听话,心中一急,‮腿双‬夹得更加紧。

那马儿可不是这样就可以驯服的,后腿一蹬,汤光亭整个股从马鞍上飞了起来,‘咕咚’一声,摔下马来,那林蓝瓶与梅映雪受他之累,在惊叫声中,一一跟着摔下,汤光亭当先做了人垫子,却依旧笑得十分开怀。林蓝瓶与梅映雪挣扎着从他的身上爬起,虽是一身狼狈,但听到汤光亭的笑声,也受到了染,都嗤嗤地笑了出来。

汤光亭见到梅映雪也笑了,深信这一定是个好兆头,于是更加坚定他要回铸剑山的决心。第二天三人回到江边渡口,那戍边带队的军官还认得汤光亭,堆笑问道:‘爷这么快就又要去办事啦。’汤光亭道:‘这一回是帮高大人去张罗一些琐事。’于是胡说八道一番。那军官深信不疑,直道:‘爷是能者多劳,将来定是国家栋梁。’那戍守南岸的南唐军士,亲眼见到宋国的军官与汤光亭等人有说有笑,待到汤光亭等人下船,也对他们十分殷勤,而礼遇有加,他们也因此得以迅速又顺利地回到铸剑山上。

那林蓝瓶与梅映雪两人,是汤广成之前就见过的,只是这一次儿子不但将寨中大事给办妥了,而且还居然将两女给一起带了回来,这样的变化,实在是让他到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其中细节他也不好细问,只有赶紧让人另外安排住宿。还有那山猪与刀疤老三,也是知道林蓝瓶对汤光亭好像有那个意思,可是这会儿突然又冒出了个梅姑娘,他们两个相视而笑,私下议论,只是不知又哪里意见不合,在一边叫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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