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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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银停顿了一会儿,不打断他的秋大梦,等他的美梦告了一段落,才又开口。
“所以啦,你得好好对待我,要让我吃好、睡好。否则,七之后他瞧见我受到委屈,肯定会生气,说不定一恼火起来,来个玉石俱焚,把新釉彩全毁了,到时大伙儿谁都得不到好处啊!”她谆谆善
,像个正在教导学生的夫子,掰出一连串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危机当头,银银再度发挥随遇而安的本事,为自个儿谋求最大的福利,急着先找一张舒服的来窝着。
黄谦眯着眼睛,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
他咬牙切齿,虽然心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女人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找一间客房出来,让她住进去。”
“呃,黄爷,您之前不是说要把她绑在柴房?”
“不是柴房,是客房!”黄谦看看她,想了一会儿才又补上一句。
“还有,记得把绳子解开,不许绑着她。”手下困惑的搔搔头,没胆子违抗,只能遵照指示,拎起银银往外走去,替她张罗睡觉的地方。
“喂,记住,挑间最好的客房。”黄谦再度强调。
“是。”那人把她带到客房里,替她点了灯,还乖乖的端来食物,这才退到门外去看守。虽然奉命让她住得舒舒服服,却也不敢松懈,还是随时保持警戒,就怕她这个票逃了。
屋子陈设简单,整洁干净,甚至称得上十分舒适。银银下鞋袜;爬上软榻,娇小的身躯蜷成一团。
说实话,她并不担忧自己的安危,既然黄谦还想要新釉彩,就绝不会伤害她。相反的;她反倒有些庆幸,能在这时被绑架,暂时离开那一团混,更能避开南
远,冷却一下她受骗后
动的情绪。
这些意外降临的宝贵时间,刚好让她能沉淀思绪,冷静的想清楚两人之间的一切…
月光洒进屋里,把被褥照得莹莹发亮,她仰起小脸,看着月亮发呆。
许久之后,月亮从东边的山头,悄悄挪移到夜空中央时,她的眼儿还是睁得大大的,瞪着窗外的月亮。
不知为什么,瞌睡虫竟史无前例的全部消失无踪,一只都没来报到,她竟然了无睡意,只能躺在上,煎鱼似的翻来覆去,不断改变姿势。
“喔,我竟然会睡不着…”她困扰的说道,头一次体验到失眠的痛苦,小脸埋在枕头里,不断的揍着无辜的枕头出气。
他就像是一种慢毒藥,已经侵入她的骨髓,让她没有了他的陪伴就要不知所措。
她的身子好冷,好怀念南远的体温;她的双手好空虚,好怀念南
远的身躯…
噢,她好想好想他…
南远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登门拜访了。
那天夜里,大炮轰鸣的巨响轰然响起,地面仿佛也被撼动,四周所有东西都在震动。一朵五斑斓的烟花,在黑
夜幕上怒放开来,再散为点点的碧芒星雨,零碎落下。
“黄爷、黄爷,不得了,全来了、全来了…”在四周看顾的手下,惊慌失措的爬进屋里;吓得只差没子。
“什么全来了?”黄谦冲出屋子,双眼布血丝,揪起手下用力摇晃。
“呃,南、南家的人全来了。”
“该死,才第三天,南远竟然就能找到这里来!”他还以为,躲在这儿最是万无一失,没想到南
远还能找出他的下落,带着大队人马登门拜访。
“叫所有人醒来,拿刀、拿剑、拿兵器,给我…”话还没吼完,大门轰然震动,连声巨响让他头晕脑,只能张大嘴
气,无法再吩咐手下应敌。宽大的门扉上出现无数道细密得如同蛛网的闪亮细痕,随着
裂声的逐渐增大,细痕加宽,整座大门就像冰河开裂,崩碎开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踏过纷飞的碎尘,徐徐踏入屋内。
门外成一团,杀伐声响彻云霄,四周都是人,个个看来都是横眉竖眼,
脸凶恶,手里拿着各种兵器,看起来绝非善类。
“竟敢绑架我的媳妇儿?也不打听打听,本大娘是什么人。”尹燕叫嚣着,挥动手中的红穗剑,杀得这些王八羔子飞狗跳。
她动员以往的手下土匪来救银银,还放出箱多年的烟花信号弹,把声势搞得格外盛大。
“娘子,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南翼跟在一旁,拼命劝阻,防止娘子大开杀戒。
南翼的劝阻没收到效果,众人还是照旧当他不存在,全像是刚被放出闸的野兽,兴奋的咆哮叫嚣,追着黄家的家丁
打
踹。
看这情形,哪是来救人,他们本就是把握机会,准备来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