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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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虽如此想,却不便宣之于口,只得冷冷地道:“吕姑娘,这两位师父还候着要向姑娘讨教呢,你倒别老叫我这破车子碍着好道吧。”吕曼音道:“云老爷子,我没叫你不动手啊,你到底是要和我比剑法呢?还是和我比口舌呢?我可真有些不明白了。”云茂居被她窘得啼笑皆非,便大喝一声道:“吕姑娘,我便不客气了,你就留神接招吧。”云茂居说着话,已侧身滑步,向右滑开了步眼。雷迅和喀沁巴皆向后退下,让出空地来。

此时云茂居横剑当,剑诀指天、脚尖滑地,抢到了吕曼音身旁。

曼音知道他已随时准备进击,也不敢大意,猛一回头,只见吴玉燕尚站在身旁。

曼音是初次与崆峒剑客手,拿不定对方到底有多大功力,生怕玉燕受了误伤,便挥手叫她退下。

就在她这微一疏神之时,云茂居已骤然发难,突然滑步进身,长剑一挥“单提手”剑从下至上,半提半拖,招式古怪之极。

此乃崆峒派独门剑法,曼音自来未与崆峒派高手较量过,对于这古怪的剑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对付,几乎吃了大亏。

但她到底出身名门大派,况且久经大敌,经验丰富。一见对方剑招太过古怪,生怕着了道儿,只得打醒十二分神,身躯后退,宝剑横崩,呛的一声,格开敌剑。正待趋势还击,不料云茂居变招奇快。曼音的剑刚才格开,他反手一领,快如电光石火,长剑分心便刺。

曼音没料到他变绍如此迅速,倒也吃了一惊,急忙身躯微偏,不架敌招,反而手腕一翻“迅雷过顶”一剑当头劈下。

云茂居叫声:“果然好剑法。”不敢硬接,忙一伏身窜开。

须知崆峒派的剑招,大多以迅捷怪异见长,云茂居手中这口宝剑,乃是软钢打就,便于刺击砍抹,招架格档却是不宜,如若对方武艺低得太多,那么倒也无所谓,但如今云茂居的对手,乃是大名鼎鼎的吕曼音,云茂居焉敢大意。

所以云茂居在过招之时便分外小心。凡是可败机之处,他皆不敢轻易接招,这便是不轻易让敌人占先着之理。

其实吕曼音对于云茂居也丝毫不敢托大,因为她对于崆峒派的剑法,确还摸不透,生怕一招失误,送了命还是小事,令紫云庵威名毁于一旦。她却不肯做峨嵋派的罪人。

且说吕曼音一见云茂居跃开,便知他是知道自己手中所持的是一口宝剑,不敢硬格硬架,这正是对方弱点。大凡高手过招,要旨在制敌机先,有了这种机会,吕曼音焉肯放过。

脚下一使劲,已如影随形地扑到。

吕曼音攻势虽然快如飙风,其实她心里却随时提防着的,她刚一近前,便防到云茂居会突然反手使出杀手,故此她虽然扑到云茂居身后,宝剑却未递出去,只娇喝一声:“云施主别走,我还要向你讨教哩。”那云茂居却也老练之极,他明明已见吕曼音已到背后,却不肯使出煞手,只见他双手抱住剑柄,滴溜溜一个转身。

众人皆不晓其意,吕曼音虽然也不识得,却已看出这老儿难,江湖中人确实极少有像他这样老练沉着的。

原来他这一招名为“玉柱回旋”这一招专为对付敌人从背后袭击的,跟下来接着还有煞手,不过吕曼音并未采取攻势,所以他这一招也成了无用。

就在这时,吕曼音宝剑一伸“樵夫问路”一剑向云茂居左刺去。

这一招似慢实快,正是峨嵋派剑法中的华。像云茂居那样武功卓越的人,也几乎丧生在吕曼音这一手剑法之下。

何谓“似慢实快”?这便是目曼音这一招拿捏得恰是时候。她运剑刺敌时,似乎毫不费力,只是轻轻一剑刺去。然而这当儿正是云茂居“玉柱回旋”刚才转过面之时,恰在旧力已消,新力未生之际。云茂居明明看见敌剑轻轻刺来,却无法格挡。

这种情形也全亏云茂居久经大敌,与人命相搏之时太多,能够临危不,设如换了别的新手,慢说招架,便是吓也吓死了。

云茂居在万般无奈之际,居然想出了一个败中取胜的验着。拼着命不要,将头微偏“怀抱琵琶”宝剑往怀中一抱。

此时曼音宝剑已从云茂居颈边掠过,而云茂居剑锋也将及曼音握剑的手腕。众人看出了危险,都捏了一把冷汗。以为二人要两败俱伤,玉燕和喀沁巴两人皆“哎呀!”叫出声来。

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猛见曼音手腕一“锌!”的一响,两剑相碰,跟着“呛!”一声大响,云茂居的软钢宝剑已只剩了个剑柄在手里。

再看吕曼音时,却见她倒提宝剑,正笑的站在一丈以外。

原来在双剑相碰之时,双方均是剑锋碰在剑锋上。云茂居的宝剑虽好,终是凡铁,怎当得吕曼音“寒潭”名剑,所以互一碰撞,云茂居的软钢宝剑竟被削断了。

这一来只把个云茂居气得面青白,站在当地,做声不得。

吕曼音却提着宝剑拱手道:“云老英雄,谢谢你相让啦。”云茂居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吕姑娘,你的招式和你的宝剑同样快利,在下焉得不败,不过话说回来,峨嵋派中有吕姑娘这等人物,有这等名剑,我姓云的也败得不冤杆。”云茂居言外之意,分明是指吕曼音仗恃掌中宝剑锋利取胜,并不是靠真功夫,故此他仍有不服之意。曼音焉会看不出来?却故意装做不懂,笑嘻嘻地道:“是啊,我这妹妹的宝剑果然锋利得很呢,只是没想到会削断了云老英雄的兵刃,叫我好生不安。”正说话之间,众人忽见山峰上有三条人影,纵跃如飞,直往这紫云庵方向跑来。

玉燕指着叫道:“慢姐,你看,好像是三师兄他们来啦!”曼音皱眉道:“真糟糕,谁要他们来管闲事呢?真是狗拿耗子。”那三条人影之中,当先那人脚程最快,一会儿功夫已经赶到。乃是一个矮瘦僧人,约有五十余岁,身穿灰短直裙,背一口戒刀。后面跟着的乃是两个青年和尚,穿着白夏布短衣,也是背戒刀。

那僧人刚一到来,吕曼音便了上去,施礼道:“三师兄,多时没到我们这儿来了,今儿什么风将你吹了来的呢?”那僧人向雷迅等三人看了一眼,又见吕曼音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儿,倒得摸不着头脑,只得问曼音道:“吕师妹,这是怎样回事?”曼音笑道:“有什么大事呢?这三位皆是我的朋友,特来拜望师父的,偏生师父她老人家的禅课未毕,我们不敢惊动,以此才请三位贵客在此较技玩耍。来来,我替两下引见引见。”说着便向雷迅等道:“这位便是我家三师兄,峨嵋全山的总监寺,善行师兄。这是西藏黄教的两位英雄,雷迅和喀沁巴两位大师父。”善行素来知道吕曼音专门惹是生非,明知他所说的话多半靠不住,但见她如此说,也只得不再追究了。当下便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一向久闻单掌擎天雷师父大名,不料竟驾临草山,真是峨嵋之荣,这位喀师父大约是初临敝地吧?”雷迅也谦逊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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