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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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文也讲得很好啊，如果我不说你也听不出来吧。”纪向暖轻笑，掩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如果可以让她选择，她希望能不要离开台湾，在这里接受教育，全家人都住在一起，但她的身体却不允许。搬到加拿大后，爸妈怕她的身体负荷不了，加上她时常进出医院，上学成了一种奢望，她只脑瓶着家庭老师学习她所需要的知识。

其实她是寂寞的，她没体会过大学生活，没有可以谈心的朋友，她渴望友谊，渴望有一个能让她试着独立自主的地方。

她会上单车，不仅只是因为他，同时也是因为在这个领域里，她必须自己努力，没办法依赖他人。这里没有小心翼翼的呵护，没有旁人为她做好一切的安排，她一点一滴累积出属于她的成就，没有人可以夺定。

“你什么时候要回加拿大？”这个问题盘旋心头许久，夏繁波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不是想做什么，反正他一直都很清楚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只是想知道这样的纠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擅自为心头的那抹浮动找到了理由。

但为什么他都已经这么明白地告诉自己，他的心还是扯痛着？想到这里可能只是她短暂停留之地，想到他可能在某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那种空虚的觉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他是希望她能待久一点，还是希望她能早点离开？一直低着头的纪向暖突然很想看他的表情，她倏然回头，看到一丝窘在他脸上闪过，虽然顷刻间他已恢复自若的神，但她确实看到了！

他对她真的有觉，不是厌恶，不是烦腻，而是…不舍。这个发现让她心里好甜，甜得让她扬起了笑。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一直留在台湾，我喜这里。”那双澄澈的眼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在告诉他，那柔声的倾诉不是针对这片上地，而是他，她喜他，所以她希望能一直留在这里。

夏繁波眩了，任由她深深地望进心坎，让她眼底耀动的热切燃至他身上，紧紧攫住他的心，陷在她合了柔弱与坚韧的独特气质中无法自拔。

不，这只不过是一时失罢了，他只是被冲昏头罢了，现在随便一个女人站在眼前他都可能会有相同的觉，他不喜她，他对她一点好也没有！夏繁波不断地自我告诫，手紧握成拳，像是这样就可以捉丰那急挣的心。

他深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的注视中别开。

“谢谢你的帮忙，你可以出去了。”他直起身子，让出通道，难得缓和的脸部线条又变得面无表情。

纪向暖不懂，她刚刚真的看见了他的心，但只一瞬间，他又筑起防备，退到了冷硬之后。

他不敢放任自己拥有幸福。

小叶曾说过的话浮现脑海，她想问，她想知道真相，但向来习惯抑的她下意识地退缩了。别急，他能和她聊这段话她已经很足了。她只能这样安自己。

包何况她还疑似亲了他…想到那不确定的轻触，她赶紧起身，螓首低垂，伯会被他发现她赧红的脸。

“不客气，以后有需要可以再找我。”仓促地丢下话，她快步走出柜台。

“哇，向暖你很行哦，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定了耶！”

“开玩笑，向暖小姐从小就住在加拿大，英文当然呱呱叫。”那端传来嘻笑声，隔于柜台之后的他，虽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像有堵无形的墙，将喜悦的气氛和他划分开来。

他很好，他不是在作茧自缚，他只是像以前一样，没遇到能让他动心的女孩子而已。夏繁波一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直到他真的坚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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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奇怪…”老杨揠着下巴走进店里，嘴里还不住念念有词。

夏繁波正在组装今晚要给客人的单车，抬头睨了他一眼。

“怎么了？”他顺口问道。今天杨叔停好车没马上进来，不知道在忙什么，结果进来后又是这无限苦恼的模样。

“对哦，我可以问你。”老杨拍掌大笑，咚咚咚地跑到他身边蹲下。

“我那辆车在空档时踩油门，引擎都会出现嚏啦嚏啦的声音，可是我怎么检查都找不到原因。”那声音很小，不认真听本听不到，行驶时也没什么异状，但发现后却没办法把它排除，就像有刺梗在喉咙，说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夏繁波手中的动作未停，思忖了下开口问:“你最近有换过正时皮带吗？”见杨叔点头，他又问:“声音是在换之前还是之后出现的？”老杨拧眉苦思。

“嗯…好像是换了之后才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