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齐去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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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明鉴,臣本要…本要杀了穆侯,但侯爷那时年幼,臣实在是不忍心…”话至痛处,纵是男儿刚强,虎目中也有莹光泛漾,“只是请公主相信,臣身为齐国密探,自然为齐国效忠,此心不二,天地可表。”我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良久。

“起来吧。”我弯扶起他,无奈地笑,“你以为你这事只有我知道么?穆侯那么明,我都能一眼看穿的事,他岂能不知?还有姑姑…”我摇摇头,手指拍拍他的肩膀,喟然叹,“樊,你能安稳活到今可真不容易。”樊擦汗,面苍白透青,不语。

我转身,背对着他思量一会,方慢慢道:“姑姑虽为齐国公主,但已嫁与晋王襄公,是为晋国王后。你虽是齐国人,但却是直接听命豫侯的密探,以后她若有何要求命令,能做的且做,不能做的,”我冷冷一笑,目寒,“那就不要理睬。齐晋素来好,如今齐危而晋援,穆侯和豫侯之间也有联盟之约,你今后身为穆侯爹身侍卫,虽不要你全心忠诚,但也不得再有害他之心。”樊点头言“诺”想了一会儿后,忽又问:“若豫侯有命要…”我挥袖打断他的话,声低而冷:“不许胡猜!豫侯有月之心,君子之道,即便后或许有可能因某些事与晋隙难,那他也会堂堂正正与穆侯涉,断不会用这些背后伤人的险之术。”樊笑了,称:“公主所言甚是。”-帐外号角声响,细闻下是歇营之令。巡逻的士兵开始执勤,经过行辕时,有重重黑影上白的帐帘。

我一时无话,于是坐下来,斜身靠着椅背,睨眼望着帐侧的地图,若有所思。

在一旁静默半响,忽出声问我:“公主,时辰已晚,你要不要用点膳?”我撇,不耐烦:“我不吃北方的菜肴。”樊笑了几声,伸手指向青玉食案,道:“不是北方的食物。侯爷早上去帝丘城找了会做齐菜的厨子,这些都是特地给你做的膳食。”我愣了愣,半天,方自齿间挤出一句话:“他早上去帝丘城就是为了这事?”樊眸光闪了闪,神间陡见恍然。他低了头,嘴角一扯,偷偷地笑:“臣听说公主原本是要嫁给侯爷的。”我坐直身,看着他,没反应。

他叹了口气,解释:“臣并非多管闲事,也并非胆大敢过问公主的终身大事。不过…臣近身侍侯侯爷十多年,真的从未见他如此对待过其他任何人。”这话让我听了中憋闷。

良久,我才轻轻“哦”出一声,眉尖深蹙,不是愁,不是哀,不是费思和难解,只是愧疚和雄,或许,当我侧眸看过食案上那些悉而又致的珍馐时,心中有过一抹能温暖我整个人的动。

早知今,又何必当初?当初该是他出现时却不见其踪,今又何必用心至此。诚意拳拳,徒增了我的烦恼和他的不甘。

我起身走至案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入嘴中,细嚼慢咽。骤而味道沁入舌尖,我拧了眉,低眸扫过案上的菜式,心神微摇。

这是,金城廷的御厨手艺,怎会突然出现在帝丘?

我侧眸看了樊一眼,放下了筷子,手指一动,拿起了放在最外侧的点心。

朱砂雪糕,融着桂子和薄荷的味道,雕成了活灵活现的鸾鸟图案。

我转眸想了想,轻轻一笑,将雪糕递至边。

“樊,你也吃一块。”白一闪,我扔了点心过去。

“这个图案?”樊捧着手中的点心,惊讶。

我笑看着他:“怎么?”樊摇摇头,眸底光芒晃动,偏偏脸上笑容憨厚非常:“臣是觉得像朱雀。”我闻言点头,了悟-鸾鸟,又名朱雀。朱为赤,似火,南方属火,故四方取象中,朱鸟七宿,位在南。

少时,帝丘山顶南下之道,有银光忽闪如练。

夜寒深重,衣,我拉紧了身上披着的斗篷,脚下一顿,停在了一处孤峭的岩壁下。一束火把在微开的石间,光不甚亮,但在暗沉一片奠幕下,显得招摇而又易见。

风刮得厉害,火随风动,一时狂舞得咄咄张扬,长烟散去,一朵烟云;一时那火又凝做了轻轻一线,隐隐约约,似随时要熄灭的微弱。光影起伏,竟将黛青的岩石映出了魅影侧侧的浮光之

“出来吧。”我负手站立,直眸盯着石壁之后。

一语既落,里面有黑影闪出,稳稳停在我面前后,二话不说,俯身就拜。

“奴见过公主。”低沉柔媚的声音,微带一丝尖锐的暗哑。

果然是中内侍。

“起来吧,”我挥挥衣袖,见他起身站好后,方轻声问道,“那点心是你做的?”

“是奴做的。”内侍抿嘴,轻灵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面庞干净文秀,只是神间却出了远超于他年龄的机警和世故。

我看了看他,有点不解:“究竟是秦总管派你来的,还是豫侯?”

“奴既是总管的人,也是豫侯手下的密探之一,”内侍低声回禀着,眼帘一垂,尽显聪明的眸子立刻被挡在长长的睫下,“豫侯说公主不食晋国的菜,所以让奴跟在你之后北上,侯爷还说到了帝丘第二必定会有人去城里找能做齐菜的厨子,他让奴趁机混入军营来伺候公主。”我闻言忍不住笑:“他倒料事如神。”内侍笑了,伸手自怀里取出两卷锦书递到我面前:“可是奴临行前秦总管也来找过奴,说公主之前嘱咐总管让他北上派人可随时为他联系到公主,总管见奴还算机灵,也命奴跟来,说有要事他会飞鹰传书,让奴想办法将飞鹰带来的给公主您。这不,我在路上曾收到一卷来自总管的书,还未送到公主手里时,今傍晚却又接到了一卷。总管说过,明黄为急,淡黄为缓。第一封淡黄,奴以为不急,想着慢慢送到公主手里就好,岂知这第二封却是明黄…奴怕万一,只得冒险请公主夜行出来。”这内侍当真机灵得紧,办事稳妥周全,难怪无颜和秦不思会同时选中他。我接过锦书,笑道:“正该如此,你做得很好。”

“公主夸奖,奴之幸。”我笑了笑,手指勾动,先打开了第一卷书。

“奴跪呈殿下知,长庆殿姬妾已尽散,非奴所为,是豫侯亲为。”我咬咬,想起临行前对秦不思的嘱托虽有些尴尬,但脸上笑容却不住地嫣然绽开,一时心动而足,似有甜意在中慢慢滋生,虽不至于浓得化不开,却渐渐让我忘却了近所有的苦涩和烦恼。骤而全身暖意融融,仿佛我并不在彻寒的冬夜,而在轻风微拂的

收好第一卷书,打开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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