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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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在办公室里。”

“那也无法证明他的清白，说不定他是跟公司里的女同事——”话还没说完，沈如曦就忍不住打断，“霍尹不是这种人，我相信他。”她语气很坚定。

韩云解释，“我不是要说他的坏话来挑拨你们，我只是把各种可能的情况分析给你听。”她也希望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

沈如曦拉着她的手，道:“云，我知道你是好意，担心我被骗，所以才替我想那么多，但我相信他。”

“谁教你是我的好姊妹，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罗唆呢。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搭好友的车回到她与霍尹的家，打开大门，七龙猪就晃着肥胖的身躯过来蹭了蹭她，再定回去自己的窝里呼呼大睡。

沈如曦有些担心的看着越来越没有神的七龙猪。她傍晚五点回来喂牠时，牠只吃了不到平时一半的食物，然后便懒洋洋的躺在牠的窝里。

她走过去摸了摸七龙猪后，坐在客厅里想等霍尹回来。看着宽敞的客厅，她突然觉得霍尹不在，好像整间房子也变得很寂寞。

她有些心慌，想找事情转移注意力，想起过两天要给出版社的童书封面还没画完，她便走进霍尹为她准备的昼室，打算一边画一边等他。

另一边在办公室里的霍尹，在挂上她的电话后，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这几天为了逃避如曦追问检查结果的事，他天天早出晚归，避开与她碰面的机会。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迟早要面对她，不可能一直这么逃避下去。

思忖片刻后，他决定今晚向她坦白，说出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小孩的事实。

下了决定后，霍尹离开办公室，驱车回到住处，打开大门走进去后，在客厅里和卧房都没见到她，他于是轻声打开画室的门，看见她手里拿着彩笔站在画架前作画。

那幅画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他从门口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画上的内容，那幅画的背景是一片青翠的草原，草原上有两个男童在放风筝，旁边有一名孩子在追逐着从他手上不小心飞走的红汽球，另一旁有两名小女孩在跟一条土黄的狗儿玩，整幅画里充了乐的气息。

看见这幅画，霍尹要向她坦白的决心再次锁回了喉中。

她是这么的喜小孩，他不敢想象若是让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拥有孩子时，她会有多震惊和失望。

他没有惊动她，默默的关上画室的门，走向厨房，取了一瓶红酒和一只杯子，走到台，自斟自饮着。

看着深蓝的夜幕，他像喝开水一样喝着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完一瓶，他再去拿了一瓶出来。此时此刻，除了藉着酒来麻痹自己外，他想不出其他方法来排解烦躁的情绪。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那会令她失望的事实。

等沈如曦走出画室时，他已半醉。

看见他站在台，她面带笑容走过去，“霍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呢？”走近后，她才发现他手中的红酒瓶已经空了，旁边还有一只空酒瓶，她惊讶的说:“你一个人把这些酒全喝光了？”他回头凝视着她，久久不语，眼神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着。

沈如曦接过他手里的酒瓶和杯于，放到一旁的桌上，扶他走回客厅，关心的询问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你心情不好吗？”但他只是一直看着她没有回答。

觉他凝视自己的眼神隐隐透着一抹悲伤，她不知道是因为他醉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焦急的问:“霍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缓缓出声，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如曦，我没有办法给你小孩，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属于我们两人的小孩。”在酒的麻醉下，他说出了隐藏在心里多时的话，素来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出一抹痛楚。

听见他的话，沈如曦先是一愣，接着脸诧异，“你去做过检查了？”他捧住她的脸，大声的再说一次，“你听见了吗？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小孩，就算是人工受孕也不可能！”酒让他失去控制，也让他毫无顾忌的说出了真实。

霍尹的话令她震惊，她惊愣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拿去换了…”他笑了，笑容却透着说不出的苦涩。

“换什么？”她听不懂他的话，急着想明白。

“霍尹，快说呀，你拿去换了什么？”

“换了你…我拿去换了你！”他有些站不稳，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