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只是当时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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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一个半躺在榻上,一个盈盈立在门旁,只静静瞅着彼此,屋中弥漫着古怪的寂静。
忽地,凤宁芙深了口气,语气微冷,问:“你听得懂倭话?”霍连环一怔,没料及她打破沉默的第一句竟问这问题。
他颔首。
“你不是厌恶他们,为什么还学他们的语言?”她又问。
昨,教他以指劲掐住喉咙的忍者突然丢出一句倭话,事后回想,那人应是想拖住他,要另一名同伴赶紧将她劫走。
她记得他闻言大惊,重创对方后,忙要回身拉她,可惜慢上半分,才教自己伤在东瀛忍者手下…口有些闷,她缓缓调息,不教他察觉。
霍连环抬起未受伤的手拨拨黑发,嘴角微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有,我不喜骂人时,对方听不懂。”不只倭语,南洋的土话他也学过三、四种。
凤宁芙对他后头那句答话瞠大美眸,似笑,硬是抿住粉
。
“你为何在这儿?为何没跟你阿爹回凤家?”他问。
她芙颊慢慢染嫣,在金光的烘托下,她整个人朦朦胧眬的。
“你还好意思问?”俏睫一眨,心跳急促,她悄悄握紧小手,强迫自个儿别去在意他的,也别去瞧他
处的那团火焰刺青。
清清喉咙,她语气仍淡地道:“我仅是想…想确定你的伤势,所以才追着你去,你要当真无事,我、我自然就回头跟凤家的人走,谁知你这人,明就撑不住了还嘴硬。”话到最后,倒有几丝埋怨。
当时,她追着他转进深巷中,没走多久就瞧见他倒在地上,鲜血染红衣衫,一张黑脸褪成青灰,
瓣没半点血气,怎么也喊不醒,她捧着他的头急得掉泪,原想回头唤凤家的人过来,幸得通天海和小淘沙实时出现,才将地扛回这隐密的三合院。
霍连环浓眉淡挑,对她的指责不作表示,平静地问:“那把长匕是通天海替我拔出的?”倒地前,他已自行封住几处周身大,减缓
血情况。
在那当下,他其实知道她来到身边,不住地叫唤着他,那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重重鼻音,他想要她别哭,想抚触她的泪颊,四肢却沉重得不受支配,然后,一股力量陡地将他残存的意识离…
凤宁芙轻哼了声算是回答,她微颤,忙又咬住,不愿回想昨
拔刀那一刻。
屋中回复短暂的沉默。
男的野瞳瞇了瞇“你身上是怎么回事?”她垂首瞄了眼,雪白衫裙上斑斑血点,手法倒像泼墨山水,就触目惊心了些。
她又咬粉,下
都咬出印了,才慢
道:“拔刀时,被伤处
出的血溅上的。”全是他的血,随着
出的长匕
涌…想起那画面,她心紧了紧。
他若有所思地颔首,嘴角微微上扬“你守了我一整晚?”她脸发热“谁教你…你睡相那么糟,猛踢被子,盖了踢,踢了又盖,天冷了,我怕你受伤又着凉,那、那那我罪过就更大了。”
“你还帮我洗澡?”
“才没有!”一把热火轰地往脑门窜,这会子,她双颊红得都要冒烟了“我、我我才没有,我是看小淘沙好不容易烧了一大桶热水进来,他、他和海大哥又溜了出去,说要去找些好的创伤葯,我怕热水变凉,才、才才帮你的,我只是…只是把你身上的血污擦净罢了,才不是洗澡。”见他边笑弧越来越深,目光深邃,似在嘲
着她,凤宁芙微微羞恼,头一甩,转身
要推门离去。
她试推了三、四下门仍旧不开,才发觉已教人反锁在里头。
大不了…大不了跳窗!她正打着这主意,忽然,一双臂膀无声无息由背后伸来,紧紧将她搂住。
“啊!你…”男气味与体热瞬间包裹了她,教她浑身一颤“干什么?你放开啦!”
“不放。”他垂首,在她肩处低低吐气。
凤宁芙不敢挣扎,怕碰着他的伤处,语气略急地说:“你放开,回去榻上躺好,你抱着我干嘛?”
“怕你生气跑掉了。”他闷闷出声,收缩双臂“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她心跳如擂鼓。
“小淘沙适才告诉你的事。有关我上院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红颜知己
天下的事,你为什么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