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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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从三前就戒备森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脸上都罩着愁云。只有领着不少兵马入京城沈宽,费力抑着眉梢的喜

当警钟响起,他就知道计策已经成功,长久以来的筹备到如今大功告成。他离那张梦寐以求的龙椅,只剩几步的距离。

他带着众多兵马入京城,表面上说是维持京城的秩序,实际上是准备在篡位后,铲除京城内的异己。他迫不及待地安排好兵马,命令杨姜听到他的暗号,就领兵入。皇甫觉一死,王内就剩那些愚忠的大臣及一些老弱妇孺,没有人足够当他的对手。

因为醉心编织着美梦,他反而轻忽了,眼中只容得下那张龙椅。

在王的大殿之上,皇甫宝儿一脸愁容,静静地站立在中央,身上穿着细致的衣衫,头上着系带,却全都是代表着大丧的雪白缎子。摆放在龙椅旁的是一口巨大的石棺,四周都铺着雪白的缎子。

看见沈宽的瞬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地从宝儿的眼眶滚了出来。

“沈庄主。”她泪面,盈盈一拜,看来让人心疼极了。

只要一想到,皇兄威胁要把她嫁给南蛮的老蕃王,她就哭得格外自然。

沈宽兴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的视线忍不住被那张龙椅引,却还要强力地忍住。

“公主,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京城内会敲起警钟?这又是何人的丧礼?”他假意询问着。

四周装饰得如此奢华,连皇甫宝儿都身穿丧衣,躺在棺木里的绝对只会是他长年的眼中钉、中刺…皇甫觉!

“沈庄主,您总算来了,我这些天已经慌得没有主意。”她哀泣地说道,表现得好柔弱。

“三天前皇兄病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正急着要再去替他寻访名医,但是今天早晨…”她眼中泪花转,哭得无法说话了。

帝他…帝他…”沈宽兴奋得口齿不清,双手都在颤抖,拖着步伐往前走去。

宝儿还在后头哭泣着说话,趁着用手绢擦眼泪的时候,扮了个鬼脸。

“今天早晨,皇兄竟就驾崩了。沈庄主,我一介女什么事情都无法作主,几位大臣都推举您,说您仁德过人,对国事也万分了解,我才会麻烦您入主事。”她迅速地说完连篇谎话。

沈宽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走到巨大的石棺旁,看见棺木内的年轻男子,安稳地躺在馨白花束间,神安详地紧闭双眼。他扶着棺木,全身颤抖着,无法相信真的有这么一天。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如今终于心愿得偿,将这个该死的家伙送下黄泉去。

“终于,你这家伙总算死了,再也没有任何人挡在我面前了。”他喃喃自语着,眼角瞄见一个淡红的身影。他抬头望去,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红绡。

在一片雪白中,她的红衣格外耀眼。红绡缓慢地往石棺走来,紧盯着沈宽。在淡红装下,她紧握拳,想起这个男人有多么歹毒,而她竟愚昧地认贼作父,心中更加地愤怒。

这样诡计多端、多行不义的男人,怎么能够统御天下山河?她几乎可以想像,沈宽若是篡位成功,将会将中原化为炼狱。

“红绡,我的好孩子,你立了大功,我该怎么酬谢你?”沈宽出微笑,再也没有掩饰,那表情狰狞无比,完全以为已经胜券在握。

“你了这家伙上,让他销魂蚀骨去了,我总算没有白养你。”他的双眼闪着光亮,暗暗将指掌曲成锁喉扣,打算当场除去她。

红绡知道得太多,留下她只会是个祸患。

“你不白养任何人的,只有能为你工作的人,才有存活的价值,其余的都被你扔下山谷去了,对吧?”红绡冷冷地看着他,轻灵地滑开一步。

沈宽微微一愣,最后一丝伪善的神情也消失。

“原来,前几天夜里杀了几个武师、救走小男孩的人是你。”因为忙于入京城夺位,他反倒没去注意这件小事;死了几个武师,对他来说无关痛

“不只是她,还有我。”石棺内忽地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

沈宽惊愕地往石棺看去,瞪大了眼睛,苍白的神像是看见了妖魔鬼怪。因为太过震惊,他的喉间发出持续的单音节,听不出是息还是呻

“沈庄主,很诧异吗?我的命可能硬得超乎您的想像。”皇甫觉微笑地说道,高大的身躯在棺木中坐起,锐利的黑眸扫过沈宽苍白的脸庞。他的发鬓上还有着棺木内素馨的花朵,那些花朵没有缓和他的神情,反而使他的模样看来更加凛然不可侵犯。

“你…怎么可能…我明明…”他慌的眼神充了不敢置信,之后转而看向红绡,眼神变得极端凶恶,恨不得扑上前去,将她碎尸万段。

“你这个‮子婊‬,竟敢背叛我!”他怒吼着,间佩剑,往红绡刺去。

一阵银光影闪过,当的一声,强劲的内力袭来,摧折在锋利的剑身上,坚硬无比的剑身竟应声而断。

剑锋尚未触及红绡,那高大的身影已经从棺木中飞身跃出,长手一伸就将她扯进怀里,严密地保护着。

皇甫觉摇了摇头,嘴角仍是挂着笑。

“沈庄主,劝你最好收回成言,辱骂月后的罪可是很重的。”他淡淡说道,只在眼眸深处有着一抹杀意,漏了对沈宽的深恶痛绝。

沈宽握着手中的断剑,一阵寒意窜上心头。他不知道皇甫觉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刚刚所施展的那一分内劲,就已让他头皮发麻;要不是有着极高的内功造诣,不可能发出那样的内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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