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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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其扰的白子伶虽然有咖啡屋要经营，但为了痹篇姜杰，甚至是狄志伟，她还是让自己暂时消失，她的表姐童以文在新店的山上开了一家幼稚园，于是她上山投靠她。

童以文只比白子伶大两、二岁，但她是那种有心却保守、古板的女人，总是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穿著深长，长发扎成了马尾，不施脂粉，好像是民初时代的女人。

对白子伶的突然出现，她并没有多问什么，她的住家就在幼稚园里，多了白子伶就是多一个帮手，也多了一个陪伴的人。

白子伶是很欣赏自己表姐的，除了她独自经营一家幼稚园的本事，还有她不追究底，不唠唠叨叨的个，童以文既不追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不会问她有什么事情，她们似乎识一辈子似的。

山上的夜晚是有些无聊、乏味的，除了天的繁星、一室的静寂，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了，一开始白子伶还会翻翻书或是听听收音机，因为童以文没有接有线电视，但天数一久，白子伶也到有些度如年。

看在眼里的童以文，有天晚上突然拿了两球线和四枝针给她。

“表姐，这是…”

“我教你织衣。”

“织衣？！”白子伶的眼珠子差一点掉出来，她长这么大，除了国中、高中的家政她碰过一些针啊线啊的，平常即使是掉一颗扣子，她也不曾自己过，现在要她学织衣…

“你不想学？”童以文不勉强的看了她一眼。

“买一件不是更快吗？”

“买和自己织的意义不一样。”

“但是…”

“我只是想你利用织衣，让自己的情绪沉淀下来，你会有个事来让自己专注，不要每天意志涣散，不知道怎么熬下去。”童以文有著超龄的世故与成。

白子伶被她讲得有些不好意思。

“织衣其实非常的有趣，有那么多的样式、针法，变化万千，每一件自己织出来的衣都可以独一无二，不怕撞衫。”

“我对这些东西…”

“一向没兴趣？”童以文替她说完。

“我的家政课成绩一向在及格边缘。”童以文不勉强她，自己快手快脚的织起来，她看起来是平静、祥和，在和一群小表头折腾了一天之后，她还有力气、还能定下心来织衣，以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表姐，你为什么会躲到山上来？”白子伶忽然好奇的问，其实她和这个表姐不是，如果不是姜杰“所害”她还好好的留在台北。

“躲？”

“说真的，以你这样的年纪，没有人会把自己放逐到这种连买个菜都得开车的偏僻地方，不要说什么『教育未来国家栋梁』那些的废话。”白子伶想跟她表姐好好的聊聊，毕竟一间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人。

童以文只是浅浅一笑。

“你在情上受过伤？”白子伶推测。

“不是你想的。”

“那是怎样？”童以文并不是很想提及的神。

“现在的女人没有人会像你穿得这么保守、这么古板，好像想把全身都裹起来似的，适度的小一下也是一种、一种优雅。”

“我习惯这么穿。”

“这样穿不健康。”一个深呼之后，童以文放下了针和线，她看向远方。

“高一时…我被体育老师骗到球具室，他说要我帮他清点所有的球类用品，我一时没有多想，结果…差点被他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