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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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项惠紫讽人却毫无尖酸刻薄的口气，让陈翼深深叹了口气。

他承认在人际关系里，她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一型，会让人觉得能别得罪最好就别得罪，省得最后怎么被消遣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应对能力不足，恐怕也只有认命的份。

就好比──他。

“怎么，听你的口气，又想指控我咄咄人？”见他一脸又懊又恼的表情，项惠紫的心情却莫名的好上几分，忍不住要跟他斗嘴几句。

分手以后，还能以这样的心情跟他说话，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本以为，缘分尽了，岂有再续的道理？

至少，她己认定除非狭路重逢，否则彼此应该是没机会再见面了，而她也将徒留一段有缺憾的初恋记忆。

是呀，这是她的初恋呢！

或许，这也就是为哈当别人的情顾问都ok，自己谈起恋却放不开，还为了本不重要的事情，结束一段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情吧？

现在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何两人非分手不可。当初坚持的理由，在过了这段冗长总觉得提不起劲的子之后，回想起来已有些模糊。

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如果把心情上的转变告诉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在耍他？

项惠紫在他的沉默中沉思，思索出来的结论几乎让她苦笑起来。

陈翼又叹了口气。

“惠紫，你是不是本不想再见到我？”他本以为，经过时间洗礼，两人的心情应该都会有所转变，就算分手的事实已无法挽回，再见面也不会像分手时那样难堪。

看来他错了。

“我还在等你回答我的问题呢。”眉宇轻挑，项惠紫问而不答。

她怀疑，如果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会去医院看他母亲，他会不会转头就走？

在陈翼肯回答他是不是单为他母亲才来找她之前，她没太多和他闲聊的兴致；若他的回答不能让她意，她肯定在他不在的时候去医院。

项惠紫暗自打算，在厘清自己的心情之前，先厘清他的心情。

说她诈无妨，反正她从不介意当个利己小人。

“在我回答之前，能不能先问个问题？”不确定她是存心捉自己，还是真的想知道他想不想她，陈翼一脸严肃地问。

坐在窗边的项惠紫，在光的照之下，整张白皙的脸庞更为透明，让人有种捉摸不着的朦胧。

而一脸沉静未带笑容的她，就像一尊美丽典雅的陶瓷娃娃，难怪平大学生会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形容她了。

纵使不是先为她的外貌喜上她，陈翼此刻亦为她的美而怦然心动。

不过，让他觉得最美的，是她那对灵动黑眸里隐藏不住的奇特光彩吧。

“条件换吗？”项惠紫好笑地问。

“不是。”陈翼略微迟疑。

“你问吧。”说不是还不等于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