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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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掏出了钥匙，把铁门钥匙指给他着。可森接手，开了门，扶她上楼。

她又指着另一把钥匙，是她家大门的。她的小窝，在这栋旧公寓的三楼十坪大的套房，她将她的世界布置得非常美丽。

可森只站在门口，嘉抬起头看着他，她的眼神澄澈而纯洁，那是她不曾的极度无助。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卑微的语气。

他不要她用恳求的口吻，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可以为地在门外守夜。

他无言地人内。嘉关上门，并没有特别招呼他，她迳自走进浴室梳洗。

可森环视着这个舒适干净的房间、半面墙都是书.她工作用的工具书、语言教材、各类文学丛书，还有成套的旅游书籍。

她的房间没有，地板上有一个榻榻米大的垫，加上柔软的地毯。面对落地窗的书桌，是最凌的地方。

他看见桌上有许多手稿，还有一排记本，旁边摆的是音响和电视，还有一台咖啡机。

嘉洗完澡，换了轻便的t恤短出来了。她直接踏上垫，整个人卷曲起来侧卧在，长长的睫垂下来，好像累得连开口说一句话都费力。

“嘉…这就是你的世界？自由、隐密，又那么孤独…”可森伫立不动，深深望着看似人睡的她。

“除了小娴…你是第一个踏进这里的人…”她轻声启口。眼睛还是闭着。

他知道…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受三结义了，我会找一天带你们到我家作客的…如果有机会的话…

“可森…”她的声音恍似梦吃。

“你可不可以来我身边？”她知道，只有他听见她这么说的时候，不会有异样想法去论定她这个人，此刻…她非常需要他温暖的大手。

可森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背靠墙，枕着抱忱，他的手伸过去，让她紧紧握住，贴在自己脸上。他可以觉到她仍在发抖。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他摇摇头。她没看见，她始终闭着眼。

“可森…对不起…”他还是摇头。

她指的是对他的情的愧疚，她觉得自己实在不够资格让他。

“我是个差劲…不完整的女人…”

“你老是妄自菲保他柔声回道。

“是真的…我不值得你…”他又沉默了。情没有所谓资格高低。

“我堕过胎…”她第一次说出口，连小娴她也没说，甚至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她自己拿掉了孩子，自己要求分手，然后自杀，然后后悔，然后自责。然后苟活，然后开始了她的颓废人生。

他知道，担他仍她亲口对他说。他她，井无关她的过去。

“那时我才二十岁…直到现在我还会梦见那个孩子…我想是个女生吧！很漂亮…但没有五官…”他觉到他的手心有些了…

“其实我本害怕情…那之后，我不想结婚，也不想生小孩…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世界上有谁是真正完整的呢？

“阿飞骂的没错，我是在玩情.更确切的说，我是在糟蹋情…”那是因为你没有安全，你对情全然失去信心。

“你着见我这里的东西…一支牙刷，一张单人，一双拖鞋、连咖啡杯都只有一个，我早做好了独身的准备，从没想过要和谁过一辈子…”你在赎罪，用一生的孤独忏悔…这么多年了，其实已经够了。

“受烧掉了，我真的好难过…”她的脸全埋进他的手心里。

“还好…你今晚不在那里…”嘉一愣，整个人瑟缩起来，她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