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功成名就吐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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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谈谈说说,又走了数十里,时已近午,进入一片松林之中,自树干的间隙中望去,迂回的林间小路上有人站在那儿。

徐展图道:“师父,有人似在等咱们。”黑公羊见道:“我早就看见了,是白素心!”徐展图大惊道:“果然都在意料之中,师父,此刻咱们体力未复,绝非他的敌手,我以为逃并不丢人,因为咱们受了暗算!”黑公羊见道:“目前尚不能断定他是来杀我们的吧?”徐展图大急,道:“师父,十成十如此,现在逃也许来得及!”黑公羊见道:“展图,对于人,也不可作如此悲观的看法,好人也有坏的时候,坏人也有作好事的时候,不可一碗清水看到底,把人给看扁了…”越来越近,双方相距已不足二十步了。黑公羊见抱拳道:“白大侠,真是幸会,又在此邂逅了!”自素心冷冷一笑,道:“小子,你明知这不是邂逅的吧?”黑公羊见道:“白大侠,在下守信诺言,绝不和她来往了!”自素心道:“要是她硬往你身上贴呢?俗语说:女求男,仅一线;男求女,隔重山。”黑公羊见道:“白大侠,在下自出道以来,还没有作过出尔反尔,食言自毁的事,请白大侠放心!”

“哈…”白素心狂笑一阵,道:“小子,你八成还在作秋大梦哩!我要是宰了你,比你口头上的保证不是更可靠吗?”黑公羊见道:“果然如此,可见我的徒弟在经验方面比我老到多了,你这一套他早就猜到了!”白素心道:“那很好!我要先打发了他。”徐展图冷冷地道:“姓白的,你真他妈的不是个玩艺儿!可见叶姑娘目光如炬,本就没有考虑过你。如果今天直到未时或申时,一直还无武林白道人士经过此处,那你姓白的谋是得逞了!”白素心道:“你们两个恐怕没有那个命吧?我真想不通,陆娟娟等母子三人为何那么无能?”徐展图道:“你真他妈的会装孙子,在那吕家,处处表现你是个君子,你真以为你能得手吗?”白素心撤剑在手道:“姓白的不作没有把握的事。”

“呸!”徐展图道:“十面观音的事你也有把握吗?真是什么人什么朋友,吕伯庭明着是地方上的大善人,暗地里每年和柳长出一次远门,作无本生意,无不载而归。你和他称兄道弟,你的为人也就可以想像了——”白素心不想再拖延时间,一剑扫来,既狠又快,徐展图狼狈地闪过,竟被石块绊倒,他一生也遇见过高手,可没有如此狼狈过。

黑公羊见急忙挥鞭来救,两人接下一人,在觉上,也许是赶了很远的路,内力更不济了。

无论如何,以黑公羊见的功力,不至于和徐展图二人合击,都支持不了百招。而事实正是如此,大约在白素心的狂攻之下,到了七十招时,徐展图腿上筋,黑公羊见挥汗如雨。

徐展图着气道:“姓…姓白的…你到底是用什么法…使我们内力不继…而试运真力却又觉不出来?”白素心笑道:“反正你们死期已至,我就告诉你们,我那解药,只给你们三分之一的份量,所以你们在十天内总是内力骤减,动武之下极易觉劳累。大约要十天之后才会慢慢恢复,不要说你们,就是更高的人物,也无法在事前觉出来。”黑公羊见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惜!太可惜了…”白素心道:“小子,你死到临头,何出此言?”黑公羊见道:“以你的清誉和师门的身份,为什么不兢兢自守?一旦毁了名誉,虽粉身碎骨也赎不回来,那值得吗?你真以为杀了我们,你就能得到十面观音吗?”白素心道:“即使得不到,也要杀了你!”黑公羊见道:“这又是为什么?”白素心道:“以白某的人品,武功及文事底子,那一样不比你高明?居然输在你这小子手中,白某怎能咽下这口气?”黑公羊见如叹一声道:“大丈夫何患无?就算得不到一个女人,也不必因此而迁怒于人,因而谋杀人,遗臭师门及列祖列宗呀!”白素心一剑紧似一剑,似乎本不懂黑公羊见的大道理,甚至以为此人天生愚鲁,缺个心眼儿呢!

两人越来越不济,徐展图几乎连蛾眉刺也挥不起来了。就在这时,忽然不远处树上飘落一条绿影。

原来是个风姿绰约的大姑娘,冷冷地道:“白素心,若非我一路跟下来,暗中听你们谈,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信你是这种人,一辈子也不知道家父和柳长又是那种人。”三人的打斗立刻停止,不用看也不用想,这女郎必是吕伯庭的千金了!

白素心惊眉头一皱,道:“吕婷,你休要管叔叔的事,他们说的未必是实。”吕婷冷蔑地道:“不论他们两人的话是不是属实?你刚刚不打自招的话也是假的吗?”白素心眉宇间杀机陡起,道:“大胆的东西!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既然如此,你现在想走也办不到了!”吕婷道:“这就难怪我爹会你这种朋友,而你又会我爹那种朋友了!依我猜想,你给陆娟娟的什么宝藏地图,九成九也是假的?”

“哈哈…”白素心道:“看来你也是个有心人,我白素心虽非贪婪之徒,若真知宝藏地点,又岂能拱手让人?”吕婷幽幽地一叹,自语着道:“这就难怪,人家对吕家的人如避蛇蝎,有其父,必有其女,谁敢自打麻烦…”黑公羊见知道她弦外有音,是在讽刺他。

白素心道:“人,你追踪百余里,来管我的事,命中注定,你要和他们回到曹地府。”吕婷道:“那也不见得,据我爹说,你的身手有限,主要是那种灭人功力的药歹毒,你常常在与人动手时暗暗施用此药而取胜,得虚名,蒙蔽武林同道…”白素心大喝一声:“找死!”立即向吕婷攻出一剑,吕婷早巳撤剑在手,连格带闪,让过一招道:“二位要记住,尽量占上风头,此人外表不错,心地却十分卑鄙,不要再中了他的计。”可是内力不继,要想时时占住上风头也难作到,而吕婷的剑法也很有限,多她一个人,仍然无济于事。

不过六十招左右,三人又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因为刚才他们二人已经力尽了,这一会虽稍事息,内力却未恢复。

黑公羊见道:“吕姑娘快走吧!你犯不着为我们二人送上命,此人心地险恶,他说得出必能作得到的。”吕婷冷冷地道:“什么叫犯不着,犯得着?放心!本姑娘手,只为了揭开一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并不是为了讨好你!”黑公羊见道:“姑娘何出此言?”徐展图自然听得出,吕婷对师父,一往情深,似已不作第二人想,这也正是少数贞烈女子的作风,既然闾邻都已知道她的终身许托了公羊家子弟,今生就不会再考虑第二个人了。他道:“姑娘的善意,家师焉有不知之理,此地事了,家师绝非忘恩负义之辈,必有所报——”

“唰”地一剑,徐展图臂上中丁一剑,急退之下,仆在地上,白素心一剑戳去,吕婷去救,被白素心一剑击落了长剑,而黑公羊见的六尺鞭也被隔开。

这一刹那真是间不容发,只闻“当”地一声之后,白素心退了两步,惊怒地道:“是你?”原来又是“风云剑”冷云萍,道:“不错,正是冷某,冷某路过此处,适逢其会,不知白兄为何要下此毒手?”其实他明知陆娟娟败退后,白素心必来。

白素心万分懊丧,眼见得手,可以除去三人,此人一到,八成又白忙豁了半天,冷声道:“冷兄不必手小弟之事,反正作任何事,总有理由就是了!”冷云萍道:“在下相信白兄也不会胡杀人,但据在下所知,白兄与这位姑娘的长辈私甚厚,而刚才竟然连此女都有杀之灭口之意,不知为了何事?”白素心实在想不出回答的理由来,呐呐道:“冷兄是过来人,谅也知道,越是往密切的朋友,一旦翻了脸,更是无法两立,希望冷兄莫管这档子事。”冷云萍道:“在下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巧的是,不久前陆娟娟母子三人必杀此二人,如今又遇上白兄,也要杀死此二人,甚至连好友的千金也不放过,冷某实在是想不通…”白素心知道冷云萍已知他的动机,甚至已知他杀此三人的动机和始末,反正今已不可能达到目的,如果姓冷的不和他们同行,一路跟下去还有机会。

为了一个“情”字,已到中年的人,居然一陷再陷而不克自拔,真是令人惋惜。白素心道:“冷兄,说起所为何来,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和他上一代的过节。冷兄既有意为他们说情,白某就卖这个面子,算了——”还剑入鞘,抱拳道声:“后会有期。”穿林而去。

徐展图道:“这贼好会见风转舵,他明知非冷大侠敌手,借机下台而去。”冷云萍道:“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看来此人不会就此罢休,三位要往何处?在下送三位一程!”黑公羊见道:“冷大侠若有劳驾送吕姑娘回吕家庄,在下不尽…”那知吕婷以为他是在撵她,怕她粘上就不了身,冷冷地道:“公羊少侠请放心!本姑娘跟了来,主要是因为在本宅时听到你们和陆娟娟及白素心等人谈,不免疑心,才想印证自己的看法而跟了出来,绝不会赖上你的!”说毕自行向南驰去。

黑公羊见道:“吕姑娘,你误会了!”徐展图大声道:“吕姑娘,家师不是这意思,他是一个不用心机的人,你千万不要误会!”冷云萍也看出他们之间的情形,道:“吕姑娘,如无必要,千万别负气一人独行,如再遇上陆娟娟或白素心,你仍会吃亏的。”吕婷停了下来,徐展图上前道:“吕姑娘,你就是要回去,也要家师和在下护送,一人走,我们都不放心!”冷云萍道:“正好在下也要南行,大家作个伴儿吧!”于是四人再次折回南下,在路上,冷云萍劝黑公羊见多多调息,会逐渐恢复功力,道:“公羊少侠,在下也风闻你的造诣非凡,已是武林少数高手之一了!”黑公羊见道:“冷大侠过奖,在下初学,且无经验,自保尚且不足,说来惭愧!”冷云萍道:“武林中人心险诈,不要说你年轻阅历尚浅,即使是老江湖,也往往上当,所以身手高仍要以经验相辅才成。”此刻陆娟娟母子等三人正赶往八公山,因为白素心给她的字条上却书明“八公山老君,左岔中起往内十七步处掘之”等语。

陆娟娟以为,如果不能成为武林数一数二的高人,也要成为武林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是不于现状的。

且说白素心,恨恨而去,却距黑公羊见等人不远,发现他们又折返南行,猜出必然是由冷云萍护着吕女回家。

他不敢惹冷云萍,心念一转,立刻疾追陆娟娟而去。

他以为反正他可以找到黑公羊见,现在他该利用这时间去办另一件大事。

追了两个多时辰,果然追上了陆娟娟等人。

白公羊见一回头,看到了白素心,立刻嚷嚷起来,道:“娘,白大侠来哩!”陆娟娟心头一动,回头望去,白素心已在二十步之内了。这都不是些省油的灯,陆娟娟一看白素心的表情,心头大惊,道:“白大侠是专程追上来的吗?”白素心道:“正是!”陆娟娟道:“白大侠有何见教?”白素心道:“女士乃是水晶玻璃心肝,难道还要在下明示吗?”陆娟娟道:“莫非白大侠要以‘见者有份’的身份分一杯羹?”白素心冷冷地一笑,道:“陆女士,实不相瞒,在下特地赶来,是告诉三位,八公山上本没有宝藏…”陆娟娟面骤变,白婆婆更是怒不可遏,厉声道:“姓白的,你这是啥意思?”白素心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当时希望有人能代劳把黑公羊见抓来而已!”陆娟娟一听,被人家耍了,冷峻地道:“姓白的,你太狂了吧!看来你不仅仅是来通知我们这件事的。”白素心仰天冷冷地道:“正是!”白婆婆厉声道;“还有什么事?莫非要杀我们灭口?”白素心欣赏地点头道:“白老虔婆,看来你比陆娟娟还要聪明些。”陆娟娟切齿道:“姓白的,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险的家伙。”白素心道:“比你如何?你丈夫的前妇之子你都会连番加害,却又想他的宝藏,你有没有想想自己,是个什么女人?”陆娟娟道:“还是比你这个中饿鬼要好得多了!你真以为我们怕你?”白素心道:“在下正想听这句话,免得别人知道了这事,说是白某以强凌弱。”三人同仇敌忾,严阵以待。但他们却不知道白素心本就是个伪君子,假高手,他占了上风头,施用“散功粉”使三人入,内力打了一半的折扣。

本来三人一开始有攻有守,甚至还稍占上风,但不到五十招,已落了下风,而且每下愈况。

白公羊见道:“白大侠,你为什么要杀我们灭口?”白婆婆道:“傻小子,这还不明白吗?他隐恶扬善,已被拆穿,且残害公羊见未成,怕此事传入十面观音耳中,因为他对她还不死心!”白素心不出声,事实的确如此。

世上越是这种人越需要虚名来粉饰衬配。真正的好人和名人又何必要这种虚名?

等到三人警觉了,已经太迟。白婆婆首先中了一剑,白素心道:“依我看,你们自绝算了,何必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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