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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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乞求老天爷大发慈悲，别让二哥和湘琦姐天人永隔。

三后，宋湘琦的闺房内。

“儿，告诉我南绍在哪里。”注视着南为她吹凉药汁，宋湘琦追问道。

打从她昨完全清醒后，便要求见南绍，但是不管她怎么问，儿都是三缄其口，神黯然。她隐约记得，南绍曾待在她的边，要求她嫁给他。不过，她昏睡的这几天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多梦，她不确定那是否也只是一场梦。

“湘琦姐，喝药吧！”南把药碗递过去。

“如果你不告诉我南绍在哪里，我就不喝药。”宋湘琦并未接过药碗，罕见地耍起子道。在她近二十年的生命中，这般幼稚的赌气可谓少之又少。

“这…”南面难，回想起她在帮南绍动刀前，他所嘱咐的话——“如果我死了，就告诉湘琦我决定离开扬州，要她另觅良缘。千万别让她得知我的死讯。”如今，他还昏在客房内与死神搏斗，生死未卜，教她该如何对湘琦姐说？

“湘琦姐，别我，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快喝药吧！”

“不，我不喝，我等不及想见他。”等候的心焦，磨人呐！要不是她还没力气下，一定四处找人去了，“快告诉我他在哪儿？”此时推门进来的宋湘妤正好听见她的话，口说道:“这药是南绍用命换来的，你怎能不喝？”宋湘琦闻言一僵，脸遽变。

“什么意思？什么用命换来的？”她轮望向两人。

南埋怨地瞪宋湘妤一眼。上回她还特别提醒她别说的！

宋湘妤吐吐舌头，心想，既然说溜嘴，不如统统讲出来算了。于是，她把事情的经过跟宋湘琦简述一遍。

“我要去见他。”不待宋湘妤讲完，宋湘琦的眸中已经泪花滚动，撑着身子往边移，“扶我去见他。”

“二哥不会希望你见到他那样子的。”南试图劝阻她。

“儿、湘妤，拜托你们，让我…见他一面…”一串泪珠沿着脸庞滑落。

南见状，也不忍再拒绝，轻叹一口气，说:“等你把药喝了，我和湘妤便扶你过去，好吗？”说着，她把药碗拿给她。

正文第六十章这一次，宋湘琦接过药碗，咽下苦涩的药汁，刻意让药汁停留在喉间半晌。这里头，有他的心呐…

南绍安静地躺在榻上，脸苍白，双眸紧闭，仅有微微起伏的膛显示出他的生命迹象。

“天啊！”宋湘琦靠着帘，坐在她们特地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凝视他赤luo前绕的层层白布，一颗心像是要拧出血来。

“姐姐，我们先出去，你想离开时，只消喊一声便成。”说罢，宋湘妤便拉着南离开。

门掩上后，宋湘琦本伸手抱他，但又害怕牵动他的伤口，所以最后只把纤指悄悄滑入他的指间，与他的牢牢相扣。

“你这傻子…你这傻子…”她低声哽咽，睫羽一眨，泪珠又纷纷落下，熨烫在他俩的指间，“如果失去你，你真以为我会活得快乐吗？你说过…要娶我为的啊！”她被水光模糊的视线移至他的前。

“心头割下一块，一定很痛吧？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怎值得你这么对我？”回想起他们初识之时，她还认定他是个四处留情的登徒子，从未想过他竟然可以用情至此。

“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你也不想看我当一辈子的书院夫子，对不对？”说到后来，她几乎泣不成声，索趴在他身旁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不要哭…”很微弱、很微弱的声响从她头顶传来。

宋湘琦娇躯一僵，猛地抬头，颊上还挂着泪珠。

“这样…很丑…”南绍微微睁开眼，然后像负担不了它的重量般，又沉重地合上。

“你…”宋湘琦出欣喜若狂又如释重负的表情，眸中泪水再度泛滥，“我好怕…我好怕你会…”

“放心…我死不了。”他还是没睁开眼，大量的失血令他浑身虚软，还到鬼门关前逛上一遭。

若非她的哭声唤醒他，他还不知要沉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