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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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情地甩开她，强大的力量将她荏弱的身躯抛向墙边。

撞上墙，她全身都痛，却远不及心痛的千万分之一。

她双眸出幽怨与悲痛，“在你心里，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一丝丝的位置是吗?”关凛黑合瞳眸回避着她眼神的咄咄人，刹那间，泪水决了堤，自秋眸淌出冰晶的珠泪，惹人心怜。

柳忆翩以凄凉的语调陈述着，“我掏心掏肺、深深恋着你，被你羞辱、被你利用，我都心甘情愿，我以为可以用我的真心，用我的真融化你被冰冻已久的心灵，是我太天真，付出所有的结果，你仍视我如敝屣，不屑一颤，难道，这些子里我们夜夜相处，你的温柔与体贴全都是伪装而来的?我对你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吗?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关凛脸更加凝重，嗓音沙哑。

“你对我当然有意义。”柳忆翩眸底发出灿烂眩目的芒彩。

“你是我用来报复柳义的一颗棋子，也是我暖的好工具，这段子你的陪伴，让我发觉你很称职。”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化成无形的利鞭，鞭打得她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心头既茫然又悲哀，凄然地望进他眼底的无情，她泪莹莹，椎心的痛苦让她泣不成声。

“我的…你连丝毫都没察觉吗?”

“我并没有你我！”他残酷的言语像一把利刃剜着她的心窝。

“是我心甘情愿你的…你…对我从来没有一丁点的意吗?”她泪珠滚落，哽着声，执意要听到答案。

他心生不忍地别开眼，“没有！”斩钉截铁地说完，他笔直地走出她的视线。

柳忆翩愣愣地看着他离开，双目呆滞，直视门口，内心的绝望与心碎无可比拟。

晓晨刚至。

婢女乐儿经过藏忆阁，发现门未关，她立即赶到阁内。

柳忆翩僵如木柱、失神赤luo的模样吓坏了乐儿。

“大小姐…大小姐！”乐儿急唤数声，柳忆翩却毫无反应。

她发觉柳忆翩全身发抖，摸摸她的额头，发现她正高烧着。

迅速帮她穿上衣裳，她奔出长廊，一路急呼下人房的家丁与婢女们。

柳义睡眼惺忪，一听女儿情况危急，他披了件外衣三步并作两步赶往藏忆阁，不像游玉香，宁愿赖在上索不理。

柳忆翩双目直视前方，毫无焦距，脸蛋烧红，全身冰寒，呆若木。

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坏了柳义！

他不能想象柳忆翩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事，当下要总管快速去请大夫。

“翩儿、翩儿…”他亲情的呼喊却唤不回心灵严重创伤，受创程度已达难修复状态的柳忆翩。

见女儿这般憔悴哀伤，他不舍，也不忍。

“翩儿，我的翩儿…”他的呼唤一声比一声哀痛沉重。

由大夫口中证实，柳忆翩身怀六甲，这对将宝贝女儿捧上天的柳义而言不啻是青天霹雳，他脚步踉跄，摇摇坠，脸惨淡，缄默难言。

他当机立断，高价要求大夫不要走风声，也要求柳园内大大小小统统不准将这件事漏出去，否则一定严惩。

送走大夫后，他派遣几位婢女贴身伺候着高烧的柳忆翩，痛澈心扉的他对女儿败坏门风的作为摇头叹息，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视为掌上明珠，向来是他最大骄傲的柳忆翩，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她竟然会给他兜戴一顶惹人笑话的高帽！

望视苍天，他不仰天长啸，“究竟是哪个薄情郎害了我的女儿，我定要他还我一个公道！”浑厚嗓音震吓停留树梢林丛的鸟儿，霎时群鸟四飞，没入天际。

游玉香之前就听下人房传出藏忆阁每到夜半三更都有奇怪的声响传出来，下人们早就私下头接耳地传言柳大小姐夜里偷男人了。

无风不起，表面上她不动声，实际上她在等待着有朝一要把柳忆翩在柳义心目中的地位连拔除。

她的是柳义，因为才嫁他，而他最的却是死去的子跟他遗留下来的拖油瓶。

柳义对柳忆翩愈好，她的脸就愈沉，长期受妒火焚心，她等待的就是柳义对柳忆翩大失望的这一天！

柳义丢不起这么大的脸，她会善尽职责，将柳忆翩的未来好好安排一番，但…她还需要柳义的一道口谕！

悉心把自己妆扮得端庄得体，她扭摆地走近柳义身旁。

“老爷，一大早怎么在发脾气?小心伤了身子呀！”游玉香娇嗲着声音，一只纤手移到他前为他轻拍慢抚。

柳义心烦意，暴地扯掉她玉脂般的柔荑。

“别烦我！”他口气暴躁哑。

“是为了翩儿在发愁吗?”她一脸关心。

柳义微诧地瞄了她一眼，“你知道些什么?”游玉香皱皱柳叶眉。

“老爷，你这么问就不对了，我是你的夫人，你呢，处理外边事，我负责掌管家内事，凡家里大大小小事，都逃不过我的耳目，包括翩儿她不耐寂寞而不知从哪里找了野男人…”柳义脸铁青，破口大骂，“住口！你给我住口！”游玉香不甘都到这地步了，柳义还直护着柳忆翩。

“老爷，这件事我们柳园里早已经传遍了！如果你算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就是倒数第二个知道的人。”他的脸更加灰败。

“老爷，据我所知，扬州城的凌家对翩儿十分中意，仍然三番两次登门求亲，不如我们…就答应对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