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白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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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和叟万家仰夭大笑道:“齐兄，你敢情是和老夫开玩笑！”齐百万道:“老花子希望你据实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避重就轻，意图侥幸。”万家目光动，向众人脸上一掠而过，只见人人目光坚定，似是下定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万家老巨猾，事到如今，反而稳住了心情，双目一冷，道:“各位这种阵势，可是费过一番苦心了。”齐百万道:“不错，连你这盟主都是有意成全你的，你还是痛快一点吧！”万家冷哼一声，道:“各位如此处心积虑，那是认定老夫就是那所谓什么至尊了。”话声顿了一顿，接着冷笑道:“看来老夫是不承认不可了，否则，各位大掌门人颜面何存！”嘴冷嘲热讽，面的鄙视轻蔑。

齐百万道:“老夫很佩服你，不愧是个人物，敢作敢当！”万家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老夫承认了就是至尊？”齐百万一怔道:“难道你不是承认？”万家面一怔道:“老夫本不是什么至尊，为什么要代人受过？你们如果硬要说老夫是至尊，可有令人心服口服的证据，拿来给老夫看看？”了了禅师托着那短短圆筒，在万家眼前一晃道:“有这个东西够证明你的身份了吧！”万家眼皮一翻道:“这是什么东西？老夫不认得。”这种答话的技巧，比否认不但干脆得多，而且暗中含了好几种反驳的手法。

了了禅师道:“这就是你在绝谷之中，费了二十多年光，所炼成的那毒药。”万家笑道:“什么毒药？我更不懂了。”了了禅师道:“你自己的东西，你心里该有数，别装糊涂了！”万家笑道:“这不是明明在你手中么，怎会是老夫的东西？”本就不认帐，气都气死你。

齐百万大吼一声，道:“刚从你身上取出来，你就不认帐，未免太无赖了！”万家双眉一挑，作道:“齐帮主，你也是一派之首，说话可得有据。”忽然，伸手怀中，取出他的那一只，向桌上一拍，道:“老夫的在这里，只怕由不得你们血口人。”这一招真厉害，别看各大掌门人一切都是谋定而动，可是就没有想到他应变之能如此高明，明明是他的致命伤，却反过来说成了他的保命符。

如真以表面上的道理来说，只怕谁也无法驳倒他，而认定他就是至尊的正身。

各大门人虽人人相信他就是至尊，却被他犀利的狡辩得极为为难，目目相对，不知如何是好。

就一向敢作敢为的齐百万也觉说不过他。

因此大家不免一愣。

万家更是狂声大笑起来。

君子可欺之以方，这些各大门派掌门人，到了这地方还自持身份，使不出断然手段，岂不叫和和叟笑掉大牙。

蓦地，了了禅师瞪目大喝一声，道:“住口！”万家暗吃了一惊，忖道:“这老和尚要不顾身份了。”厉内荏地冷哼一声，道:“老夫笑老夫的，与你何干？”了了禅师厉声道:“你知道不知道老夫为什么至今仍未向我佛告罪，还我本来面目？”万家双眉一皱道:“你不再当和尚，这与老夫何干？”了了禅师沉声道:“就因你这老贼巧狡猾，只问目的不择手段，非慈善心肠所能化，所以，老夫宁为佛门罪人，下袈裟，以普通人身份，用非常手段和你一斗智力。”万家冷嘲地道:“其志可嘉，但你找借了对象。”了了禅师道:“老夫既然连身份地位都能放弃，也就不在乎手血腥了，管你是不是至尊，老夫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让你花言巧语逃出手去。”话声一落，他硬是狠下心肠，要不顾一切，出手对付万家了。

话又说回来，他如非把万家的底细调查清楚了，他又哪能真的妄杀好人。此举不过是看准了的心理攻势而已。

要知，了了禅师这二十多年来，除了苦心培植古剑秋外，同时也没有放松暗中调查，他早就对这万家起了疑心，只苦于万家太过巧，竟找不出他丝毫证据，陷入了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的窘境，得无可奈何。

上次，朱一吾和朱乙跟他见面的时候，他一面和朱一吾谈，一面暗中腹语传音神功，要朱乙向万家着手。

这就是那次朱乙走得莫名其妙的缘故。

朱乙找到万家之后，差不多连查都不要查，就可以确定他是那至尊本人了。

因为，朱乙在他身上发现了那独门奇香万里香的味道，也就是他这次苦找而得不到的人。

朱乙查出了他那毒药就带在身上，他本可立时将那毒药到手，怕打草惊扰，他忍而不发，准备了一份仿制品，在紧要关头才用了偷天换手法，把那毒药换了过来。

当然，刚才碰了万家一下的，就是朱乙了。

而各大门派的和多事老人闹意见，也就是引万家入壳的香饵了。

这时，了了禅师一板面孔，发起横来，万家心中刚叫得一声:“要槽！”了了禅师已是右手一翻，将那短短圆筒到左手，右丰两指一捏，捏在筒盖之上，厉声道:“这是你自己积心处虑炼出来的毒药，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老夫先叫你自己尝尝这毒药的味道再说。”万家真怕这佛门高僧发横，脸一变，叫道:“动不得，你可知道此药的厉害？”了了禅师一副横恶态度道:“等你中毒之后，老夫自可查得出来。”万家道:“室中之人只怕谁也莫想侥幸难免。”了了禅师道:“这个不劳烦心，各大门派早就选定了继任之人。”那是说生死在所不计，就是放不过你。

万家计穷智竭，一叹道:“好吧，你要知道什么？”了了禅师道:“你先承认了你的身份再说。”万家点头道:“不错，老夫就是至尊！”这便是意料中的回答，但听在大家耳中，人人还是不免惊震不已，异口同声，发出一声:“啊…”万家双眉一皱道:“但老夫不明白的是，各位如何查得出老夫的身份？”了了禅师道:“古剑秋在你身上使了一种万里香，你纵化身千万，也逃不过八手仙猿朱乙的追踪奇术。”万家恨恨地道:“老夫该杀了那老偷儿才是。”了了禅师道:“只可借你不会再有机会了。”万家又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要把老夫怎样？”了了禅师道:“你如好好还我们各大门派所失重器，老夫代表各大门派给你一个终身仟悔的机会。”万家摇头道:“多谢好意，老夫没有耐心忏悔。”了了禅师道:“你要怎样？”万家道:“老夫这次失败得不甘心，我要有一个公平的机会，作一次胜负之争。”齐百万冷笑一声道:“你倒会打如意算盘，你再想玩什么花样，今生休想。”万家道:“老夫既无任何好处，反正是死，哪会令你们称心如意了无遗憾地得回失物！有本事，你们就自己去我吧，老夫认命了就是。”齐百万怒目圆睁，吼声道:“你可是认为老夫从你口中问不出话来，那就试试老夫的手段！”晃身错步，抬臂一指，疾向万家肩井点去。

万家视若无睹，望着齐百万发出阵阵冷笑。

同时，了了禅师人影一闪，挡住齐百万道:“齐帮主，我们且听听他要什么条件再说。”齐百万对这位了了禅师却是至为尊重，依言缩手，退向一旁。

了了禅师双目向万家脸上一凝，道:“你要如何一个公平法？”万家一指那五位老掌门人道:“同时，老夫也给你们五位一个出气的机会，就我们六人，作一次生死之搏，如老夫侥幸胜了，今之事就此作罢，任由老夫离去。”齐百万冷笑截口道:“你就不说你败了该怎么办。”万家道:“老夫败了何用说得，自是老老实实还给你们落在老夫手中的重器。”齐百万道:“你这人无信无义，谁能相信你的话？”万家道:“相不相信，那是你们的事，老夫就是这个条件。”他的态度也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了。

了了禅师点头道:“好，我们就这样定了。”齐百万急口道:“老丈，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了了禅师方待回话，万家已先笑道:“诡计？老夫刚才就上当中了你们唬人之计，所以才自己了口风。”了了禅师微震道:“你是说老夫不敢向你下手？”万家道:“你不是轻举妄动之人，我不相信你真敢胡使用那毒药。”了了禅师冷热道:“那你当时为什么怕了？”万家道:“你还俗多年，老夫对你的心估计错了。”了了禅师道:“只怕你还是看错了老夫。”万家笑道:“这次错不了，不信你就放毒吧！”了了禅师不得不佩服这位万家察人之能，长叹一声，道:“你刚才的条件还算不算数？”万家道:“你知，我知，在此室内混战之下，老夫自然身机会极为渺茫，但你们所付代价，也必极为惨重，老夫求的是逃生机会，你们要的是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各得其利，老夫所说的话当然算数。”此魔真是厉害，把话明的说开来，增强了不少气势。

了了禅师的心意，确也如此，这时真要在室内使他就范，动起手来，各大掌门人功力较差，反而碍手碍脚，徒自伤亡，倒不如到外面去由他们五大老掌门人出手，料他也逃不出手去。

了了禅师脸上神不动，暗中却是心惊不已，担心他别有花样，可是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道:“算数就好，我们外面去动手见真章吧！”他一挥手，便示意各大掌门人依次退出室外。

因峨嵋掌门人靠门最近，第一个向外走出去的便是他，哪知他刚到门口，忽然大叫一声，翻身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