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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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连替你拭泪这么简单的事，我都办不到。”他声嘶力竭地自责。

这是他曾经应允过她的事，可是他没办法实践对她的承诺…

殿内，忧心仲忡的众人正围绕在列斯前，静候他的苏醒。

因为收了伊蓓儿的正气，所以列斯的魔已被净化，不过还是要待他醒过来之后，才能证实。

终于，列斯悠然转醒，如湖水般清澈的蓝眸梭巡每一张关怀的面孔，然后面无表情地坐起来，继续抿不语。

“法王，恕老妇冒犯了。”伊兰馨站出来对列斯行礼，然后步向边，伸出左手放在列斯前。瞬间一团白光闪耀，光芒隐没后，她退后躬身禀报。

“恭喜法王，法王身上的魔已经完全消除了。”

“恭喜法王！”祝贺声此起彼落响起。

“这是牺牲了蓓儿换回来的。”列斯带点沙哑的声音顿时让气氛陷入死寂，他到说不出的心痛。

“蓓儿能为法王及王族效力，并且牺牲命，是咱们伊氏家族的荣幸。”伊兰馨语气真挚，她从来都没有责怪列斯，因为这条路是伊蓓儿自己选择的。

“很抱歉，伊女士。”列斯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不足以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唯一可做的只有诚心道歉。

“这段期间让各位担忧，本王很抱歉，辛苦各位了。”每个人在这场劫难中部受了点伤，不过却在列斯心中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伊蓓儿的牺牲成为他们永远的痛，其中伤得最重的人则是列斯。

不想再开杀戒的列斯免安曼一死，将他永久驱逐出法界。

对这个处分安曼表面欣然接受，其实仍心有不甘。

为了表扬伊氏家族的贡献，列斯再次邀伊兰馨回来为王族效力，但她还是坚拒列斯的好意，因为她只想回祖居，平静地安度余生。

列斯并没有强人所难，他只好以王族的名誉作出承诺，给予伊氏家族世世代代优先成为祭司的特权，并赐封伊氏家族为尊贵王族，拥有无比的殊荣。

伊兰馨辞行后，李尔亦提出请辞。

列斯一直深知李尔对伊蓓儿的情，所以特准李尔暂时除去职务，待他平复心情后再回来为王族效力。

心野难驯的列非，则继续他四处的惬意生活，或许当他遇上真命天女时，他才会稍作停留栖息吧！

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子如常地度过，没有人再提起伊蓓儿这个名子，她将成为过去、回忆、历史…

法王回复以往忙碌的生活，忙著处理法界的大小事务，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变得更加难以亲近。

除了眉宇间还多了一份愁绪，没有人看到法王有其他的情绪。

列斯尽量不在人前表现出真实的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发哀伤的人，这是他对自己下的一道残酷的枷锁、一种无形的折磨。

每当夜阑人静的时候，列斯才会把自己抑已久的情绪释放出来，独自舐伤口，可是那道永远都结不了疤的伤痕，让他到既椎心泣血又刻骨铭心。

亲手摧毁自己深的人是什么觉？

那是一种撕心的痛楚、刻骨的悔恨、恒久的追念…

如果当初他能及早醒悟自己对伊蓓儿的情，敞开心扉坦然接受这段情，忘记前世的恨枷锁，他便不会让魔趁虚而入，更不会…

无论列斯对自己所犯的过错如何地自责歉疚，失去所的哀恸还是不能减少半分，他的心里有个破，这个越腐蚀越大，腐蚀这个破的是无边的绝望与无止尽的思念。

他经常抚著口，受伊蓓儿的存在，追忆伊人的一颦一笑，凭藉这个来弥补心灵的空虚及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