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双隐形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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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飞,雨温柔的追,只要你无怨,我也无悔!

——李翊君《雨蝶》一每年过了正月初八,沙河镇的青壮年便如水般涌向全国各大城市。燕子也是打工大军中的一员。

十九岁的燕子出落得玲珑剔透,1米64的个头,白皙的脸蛋,泛出几分红晕,飘逸的长发也遮不住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虽谈不上娇人,也足以叫人喜。难怪燕子刚从深圳回来时,她的妈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燕子家兄妹三人,她排行老二。老爸“茅台刘”是个酒鬼,一顿少不得三两酒。一辈子就喝过一次茅台酒,逢人总炫耀:想当初,我…的时候,边说边摆出架势模仿杨子荣,不时用他那破铜嗓子哼唱:“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十几个兄弟,七八条——”;老妈“麻雀王”天生打牌,三天不摸麻将手就,听说她吵架功夫很是了得,“叽里呱啦”的,叫人干瞪眼,活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燕子刚上初中那会儿,家里硝烟弥漫,丢杯子又砸碗。东挪西凑把两层小洋楼堆砌起来,欠下一股债。老爸酒照喝,老妈麻将照

一天饭后,战势又拉开了:“麻雀王”摸牌输了二百块,把买猪崽的钱也输了。本就不痛快的她又被“茅台刘”数落了一阵,气不打一处来,板起脸,老娘跟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打哈子牌也要管,有本事你也像隔壁老张家男人那样赚钱啊!没用的东西,就知道教训老娘!

一番话下来,说的“茅台刘”是一愣一愣的,句句击中要害。喝得醉醺醺的“茅台刘”借酒壮胆,甩了燕子妈两个耳光。燕子妈一哭二闹三上吊,谁劝都没有用。大闹了一天,嚎啕回了娘家,发誓要和这酒鬼一刀两断。

燕子一言不发。这个家穷的快开不了锅,太需要一个顶梁柱了,她暗地里思忖道。

刚考了全班第二的燕子收拾书本就回家了,班主任三次骑摩托车去她家,并承诺学费完全减免。无奈,她主意已定,才的班主任怏怏而归,嘴里不停的念叨:可惜啊,可惜!

“爸妈不好好持家,我若不回来撑着,这个家就要破裂了。爸妈不分开,才像个家呀。为了这个家,我只好不读书了。”燕子曾这样对她的邻居们说。

女儿真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平里,燕子在家洗衣做饭,几乎包干了所有的家务活,还学会了简单的针线活,一有空就搬张小板凳坐在后门的台阶上补补。一到农忙时节,上街,下田,里里外外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茅台刘’、“麻雀王”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渐渐的一家也有了和睦的气氛。孩子都这么懂事,做大人的若还不收敛也不好意思。

二孝是董永故里,素有“建筑之乡”的美誉,每年仅上东北的民工就有五十万之多。平,村子里基本上都是些老弱病残。打工是这儿的主要经济来源。

辍学后的第二年天,燕子跟自家一个姐姐去了深圳。她在招工地多报了两岁:十七岁。临近除夕,一个电话打到村长家:妈,过年我不回来了,您要多多保重。得“茅台刘”好生嫉妒:“tmd,白养了她十几年,就只顾认妈,把我这个当爹的晾在一边。”话一口,惹笑周边乡亲。

儿行千里母担忧。

燕子飞走后,“麻雀王”很是不习惯:没人为她背,也没人给她线的内衣。胎换骨似的,麻将也少打了。燕子腊八在电话中说,过年回来。

“麻雀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小年,巴不得燕子能上翅膀飞回来。听说女儿要回来,“茅台刘”憋着酒瘾,买了五斤散酒过年将就,骂骂咧咧为燕子买了两斤新鲜排骨。眼看女儿就要回来了,夫俩喜不自。哪知排骨剁好了,大藕洗好了,准备下锅的时候,一个电话又让夫俩心凉了一大截:爸,妈,今年我不能回家过年了!最近厂里在赶一批定单,实在忙不过来。过年后再看吧!您和老爸好好好保重!对“茅台刘”来说,这回也算是欣了:哼!臭丫头,总算还记得你老爹!

几个月后,当燕子一身城里人打扮,大包小包的出现在“麻雀王”面前时,在村口整整守了一上午的她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女儿,还是燕子欣喜的叫喊抹去了“麻雀王”心中的疑惑,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燕子的归来,让“茅台刘”一家重新过了个节!

三女儿大了,父母最心的还是她们的终生大事。

刚出去时还面黄肌瘦的燕子,如今已亭亭玉立,十七岁了。按照农村的虚岁计算,十九了。

农村有句俗语:“男儿十五立家计,女儿十五婆家去。”

“麻雀王”开始替燕子的终生大事忙起来。时不时跟女儿吹耳边风:你看人家李菊在汉口帮忙卖服装,才两年就在那儿安了家,做了城里的太太,一生的幸福享之不尽。瞧,人家吴大嫂多有服气啊,生了这么好一个宝贝女儿。燕子,你说是吧?

“麻雀王”绘声绘的讲,双眼眯成两条细,好像自己就是吴大嫂似的。

燕子牵强地点点头,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李菊和燕子,王芳,张曼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姐妹,她比燕子大两岁。听说找了个汉腔的小伙子,小伙子家还殷实。李菊和她老公每次回白杨村,总是红富康车坐到家门口,提着脑白金、枝江大曲,大包小包的往丈母娘家送,临走的时候,女婿还会给吴大妈两张“四人头”:妈,您留着有空打哈子牌。

燕子对此不以为然,撇撇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有双手,干吗非要老公养活(不可)?”燕子一直以来就喜她的李萌,从小学三年级起。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同桌李萌,是班上的纪律委员,也是班主任李老师的儿子。九十年代初,白杨村小学沿用七十年代的校舍,课桌还是两人共用的,书包放在桌子里面,中间用横衬隔开,顺着横衬的位置,用小刀在桌上划出很明显的分界线,有的还在上面涂上墨水以示清楚。板凳常常参差不齐,许多低年级的小朋友都是自己从家里带凳子来坐。一般男生和男生坐,各占一半相安无事;如果男女同桌,女孩常常只能占到三分之一,由于男孩的调皮和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长一段时间里,女孩只能忍让。而李萌和燕子坐在一起倒是互相谦让。

李萌和燕子的学习成绩都很好,相比起来,燕子的语文要好一点,李萌的数学更胜一筹。这倒也难怪,谁让他爸是教数学的。

在两小无猜的年纪里,他们常常为妈妈好还是爸爸好争个面红耳赤,过后又相安无事;燕子的绘画总要拿给李萌看,李萌的大字常常叫燕子评价;李萌没有因为自己老爸是老师而觉得自己有什么优越,对大家都很热情,和同学也相处的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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