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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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百货公司十楼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正在进行一场服装发表会，这是国内一家知名服饰店的新款装发表，业者邀请了两百位vip客户到场看秀，因适逢假，逛百货公司的人本就不少，将原就不大的场地，挤得水不通。

“心心，我觉得你还是另外找别人好了，我穿这样…觉好奇怪。”舞台后方的休息室内，陈可航正用哀求的眸光看着好友，也是这场发表会的服装设计师，何心心。

“找别人？拜托，你都已经准备好要上场了，我临时要上哪去找别人？别说现在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了，有时间化妆和做头发吗？”何心心怪叫着，她看了看好友，又说:“你穿这样很好看啊，哪里奇怪了？你看，这口的皱折设计创造了部丰的视觉效果，后的蝴蝶结又拉出窄，还有这花边裙摆，将你那两条修长‮腿双‬包裹在花心里，充分展现女的美丽曲线，多像花中仙子呀。”称赞好友的同时，也间接赞许了自己突出的设计风格。

好友夸张的说法让陈可航好笑地叹口气。

“我知道你这服装设计得很，但我不习惯这么**嘛，口和背部都凉飕飕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别说脸上的大浓妆让她不适，她这低背的穿着也是头一回，她觉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原只是负责整场秀的发型设计，怎么知道一位模特儿临时身体不适，无法上场演出，只能另找人顶替。然而一时间也不知道上哪寻人，加上还要和其他模特儿有默契地演出，讨论良久，大家决定从设计团队里挑一个上场。

她就是被拱出来的那一个，说什么她的型最适合这套服装，于是，她就被打扮成现在这个模样。比较幸运的是，因为服装设计走自然风，所以她能保留自己原来的发型。

“你结婚穿的礼服，有哪一套不的？”何心心扬声问。

“是都有啦，可是没有一套像这件这样，前后都呀。”结婚的礼服低是免不了的，但背部也没全。还有，至少结婚礼服都是长到拖了地的裙摆，不像身上这套服装，肩、、背、腿，全都要被看光。

再说，系在颈背上的绑带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穿了件睡衣…

“哎呀，就是要‘’，才人呀！你看外面那些已经上场的，哪一个身上的服装不的？，是一种的象征，但不能到没有想像空间。像你身上这件，该遮的都有遮到，这种法才最人。”向来就前卫的何心心，阐述着她的设计理念。

“好了啦，就要到你上场了，就当帮我一回嘛。”陈可航莫可奈何，最后也只能在音乐声和主持人的介绍中，硬着头皮上场，献出‮女处‬秀。

她扬起角，撑着笑容，在舞台上绕了两圈后，走下舞台。她沿着中间走道或走或短暂停留，摆着临时恶补的姿态，好展现身上这套服装的特。

随着灯光转换，她侧过面容，对另一边的观众出笑容，视线移转间，在后头站立围观的人群中，她瞧见了一抹白身影。

那白身影也正瞧着她，一双黑眸透着赞赏，毫不掩饰情绪地看着她。

黎础渊庆幸自己赶上了这场发表会。医院临时送来一个产妇，需要紧急剖腹生产，打了他原来的计划，所幸，母子均安，手术也顺利，他才又匆匆地从医院赶来这里。

他连手术衣都没时间换下，直接套上白医师袍就赶了过来，一路上还惹来不少注目。他头一回如此重视一个约定，即使那对她说会来看发表会时的语气，并非很笃定，但他想着，既然出口了，为了表现他的诚意，他也该过来看一下。

跋得很值得啊，当她一出现在舞台上时，那带着羞怯的笑容，轻易就夺走他的目光。比起先前出场的几个模特儿，她不是最美丽的，却有着最纯挚的笑容，应该说，她的笑容不够专业，却也意外造成了另一种平易近人的可，像邻家小妹妹那般的气质。

陈可航很意外会在人群中看见他，他是说过会来看看，但当时他的语气像随意提起，她也没将他的话放心上，毕竟他没必要过来看这场发表会。也许是因为不曾期待他的到来，所以见到他的面庞时，她竟是动不已。

多看了他一眼，她才转过身躯，朝舞台走去。明知不能将目光特别停留在哪一张面孔上，但重新走上舞台的她，仍是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他面庞上。

她想起前天他在他办公室说的话－－反正都结婚了，不如就一直走下去。

她一直困扰着，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算是一种承诺吗？然而，他为什么要许下承诺？他曾说过不会上她，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告诉她不如就一直走下去？

她反覆思索着这个问题，却想不出个答案来，他的心思她本猜不透。但现在他出现在这场发表会上，她是不是能偷偷想着，他对她真是久生情了？

看着他，想着这些事，她忘了自己还在舞台上，直到身旁的模特儿搭了下她的肩，看似摆动作，其实是在暗示她该下场时，她才匆匆回过神。

她在不好意思的困窘情绪下，竟又忘了该有的走路姿态，跑着退到后头的休息室。

随即而来的，是舞台底下传来的笑声。

黎础渊看着那个用跑步退场的身影，也跟着发了笑。

多么害羞又直接可的小女人，可是他从来都没好好惜过的子。

他该怎么弥补自己对她的冷落？

“可航可航！”后台休息室，何心心嚷叫着。

“唔。”正低头卸妆的陈可航低应了声。

“可航可航！”何心心又叫。

“我在听啊。”缓缓拿下假睫，再用卸妆油轻轻抹在眼睛周围，她看见自己的双眼黑了好大一。

“可航可航可航！”何心心叫得急了。

“心心，我有在听啊，你－－”她一面拿起面纸擦掉脸上的五颜六，一面回过头，在看见何心心身旁的男人时，她楞住了，一张小嘴张着。

黎础渊看向那张彩妆拭了一半的脸蛋，走了过去。

陈可航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直到他站到她身前。

他双手搭上她**的秀肩，低首询问:“好了吗？”

“咦？”她回过神，纳闷地看着他。

“我来接你。”他看着她嘴上的口红被她用卸妆抹开，在周围晕开一红，小嘴成了好笑的香肠嘴。

他突来的温柔让她有些羞窘，特别是瞄到好友投来的暧昧眼神时，她一张褪去腮红的脸蛋竟又红了。

“我、我妆还没卸好，衣服也还没换…”她瞅了他一眼，拿着面纸的手继续擦去被卸妆融掉的彩妆。

“衣服不用换了啦。”何心心拿看她原来的衣物，进一个提袋，然后走了过来，她把那袋衣物给黎础渊后，了几张面纸帮忙擦着她脸上的残妆。

“赶快赶快，老公来接，不要让他久等。”虽不意先前黎础渊对待可航的态度，但见他出现，她惊讶之余也替好友到欣。

“好了好了，都擦干净了。”她像赶什么似的，拿了件披肩披在好友**的肩上，又拉着她起身，把她推进黎础渊的怀里。

“剩下的我来收就好，你快跟老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