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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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李燕豪看得不呆了一呆。

贾玉却没留意,眉宇间是一片轻愁,娇靥上充了离情别绪,那水葱般玉指拨着面前的杯儿,她叹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江淹说的不错,这别离滋味委实能让人魂为之销,可是世上无不散的筵席,生离死别在所难免,李兄,不知怎地,我想放声大哭一场。”说着说着,一双美目之中已现了泪光。

李燕豪何尝没有黯然意味,毕竟他是个男人家,他强笑说道:“姑娘,我行走江湖,今东明西,将来不愁没见面的机会…”贾玉道:“我知道,可是现在我舍不得。”头一低,李燕豪看得清楚,晶莹之物落下了两串。

他好生不忍,叫道:“姑娘…”贾玉突然抬起了头,隔桌一把抓住了李燕豪的手,泪眼相望,颤声说道:“李兄,将来千万找我去,别让我久等,别让我望眼穿!”除了当“大明湖”边那位三姑娘外,这是李燕豪生平第二次触及姑娘家的手,现在的他,不比当的谭秀,他经过无数个子的风吹,雨打,太晒,他磨练出来了,他坚强了,可是眼前贾玉的这只手,跟三姑娘的手一样地令他心神震颤。

他想躲,可是他没躲,他不忍躲,他清晰地觉到,贾玉握在他手上的那只手,颤抖得很厉害。

在心神震颤中,他只找到了这么一句:“姑娘放心,只要我能去,我一定去!”贾玉缓缓把手收了回去,道:“我有可以车载斗量的话,可是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千万句话并成一句,行走江湖,李兄千万要小心,还有,千万去找我!”李燕豪一阵动道:“谢谢姑娘…”贾玉微一摇头道:“李兄明天别送我了,咱们就在这儿分手,我自己往‘西淀’去好了,好在‘西淀’已经近在咫尺…”李燕豪道:“我再送姑娘一程好了,反正也没多远了。”

“不!”贾玉摇头说道:“李兄别送了,我已经尝了一次黯然销魂的离别滋味了,要再有一次,我怕我会受不了,再说我表亲家不比我自己的家,万一招人家说点什么,给亲戚家添麻烦不好!”李燕豪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了。”贾玉没再说话,她似乎藉酒消愁,不住的喝,李燕豪劝之不听也只有陪着他喝,其实他也想喝,想藉酒浇浇他心里的那片愁。

结果,她没醉,他却昏昏沉沉的爬在了上。

贾玉也很体贴,扶他上炕,替他了鞋袜,还给他盖上了一夹被。

然后,她搬把椅子坐在炕边,望着李燕豪,呆呆地,痴痴地,像是想从李燕豪脸上找出什么。

颤抖的手摸在李燕豪的脸,又是晶莹泪珠两串,像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住地往下落。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几声“啪”、“啪”异响。

贾玉娇躯一震,举袖擦去了脸泪渍,头也没回地喝道:“进来!”门开了,灯火一闪,一名黑衣人站在了房中,他一躬身道:“见过三姑娘!”贾玉仍没有回头道:“有什么事么?”那黑衣人道:“属下特来恭三姑娘莅临总坛!”贾玉道:“就为这么?”那黑衣人道:“是的!”贾玉道:“那么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那黑衣人一躬身道:“属下不敢欺蒙三姑娘,总坛接获几处分坛传讯,说此人…”贾玉道:“此人跟本帮过不去,是不是?”那黑衣人道:“正是!”贾玉道:“总坛的意思是…”那黑衣人道:“总坛已派出高手到处寻找此人,属下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贾玉道:“难道我不知道么?”那黑衣人忙躬身说道:“属下不敢,还请三姑娘定夺!”贾玉道:“走你的吧,我自有道理。”那黑衣人不敢再说,答应一声,要走。

贾玉突然轻喝说道:“站住!”那黑衣人应了一声,没敢动。

贾玉道:“告诉黎帮主一声,就说我说的,此人没离开‘高”之前,不许动他,听见了么?

“那黑衣人道:“属下听见了。”贾玉道:“你走吧!”那黑衣人恭应一声,出门而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黑衣人一走,贾玉探手在李燕豪间一阵摸索,最后在李燕豪前摸出了彭千里那旱烟袋。

扭开了烟袋锅,从烟袋杆儿里出了一个纸卷儿,她展开了纸卷儿看了看,然后扭上了烟袋锅儿,又把那旱烟袋藏进了李燕豪怀里。

又伸出颤抖的手,摸上了李燕豪的脸,泪珠忽又成串地落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收泪站起,理好了一头青丝,又戴上了那顶文生巾,开门走了出去。

上房里就剩一盏孤灯,桌剩酒残肴伴着炕上的李燕豪,没再见他回来。

李燕豪睡的时候,已经很迟了,连的疲乏,加上酒醉,使他一觉睡到上三竿,还是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的。

睁开眼,李燕豪随口地说了一声:“进来!”推门进来的,是昨儿晚上送酒菜那伙计,他哈陪笑一句:“您好睡!”走过来双手递上一封信。

李燕豪一怔仰身而起,道:“这是…”那伙计道:“您那位同伴,贾公子留给您的!”一听这个留字,李燕豪连忙接过了那封信,拆开一看,他怔住了。

那信笺上几行潦草字迹,还有几处泪渍,写的是:“李兄,为免再尝一次黯然魂销的别离滋味,恕我乘夜不辞而别,江湖道上驰骋时,莫忘小妹凭栏相忆。

临别匆匆,纸短情长,书难尽意,珍重,珍重。知名不具。

“李燕豪暗暗一声苦笑,知名,我何尝知道你的名字?就这么走了也好,免得彼此都伤

他定了定神道:“小二哥,谢谢你了,我这位朋友什么时候走的?”那伙计道:“我记不清楚了,大概是亥时…”李燕豪算算时候,心知是他醉后不久,也明白是地服侍他上炕的,心中又多了一种难言的受。他又谢了伙计一声。

伙计连道:“不敢当,您别客气,这是小的份内事!”边说边收拾桌子,临走他道:“小的马上给您送洗脸水来。”伙计走了,李燕豪望着手中信笺,又发了好一阵子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口堵得慌。

送人送到了地头“高城‘已经没留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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