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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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豪道:“在我的受中,姑娘给与我的太多了。”史翠屏道:“真的么?”李燕豪道:“借用姑娘适才那句话,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史翠屏目光一凝,道:“那么你何以谢我?”李燕豪道:“我,我永铭五内,只要我能做到的…”史翠屏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要是真愿意谢我,今天晚上就在我这儿住一宿…”李燕豪心神狂震,忍不住一下站了起来,叫道:“姑娘,你…你…”史翠屏低下了头,耳上都泛上了红意,道:“我不求别的,只想跟你同共枕做一夜夫。”李燕豪失声说道:“姑娘,这…这怎么行…”史翠屏倏然抬头,娇靥通红,一双美目显得好水灵:“怎么不行,除非你嫌我残花败柳…”李燕豪忙道:“不,姑娘误会了,李燕豪不是人间丈夫,我怎么会,我只是认为姑娘不该这么作自己。”史翠屏微一摇头道:“你错了,我这不是作自己,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情,是,我对你动过真情,可是造物人,使我不能跟你共相厮守过一辈子,我这身子都能给我憎恨的人,为什么不能给我心的人。”李燕豪道:“姑娘…”史翠屏摇头说道:“你不必多说什么,对你,我只要求这么多,愿意不愿意那还在你。”李燕豪道:“姑娘,我…我…”史翠屏道:“你可以放心,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把我所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李燕豪没说话,他在想,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想了很多,包括以前,也包括将来,突然间,他横心咬了牙:“姑娘既然这么抬我,我不敢不识抬举——”史翠屏美目一睁,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李燕豪毅然点头说道:“是的,姑娘,这应该是我的福气。”史翠屏笑了,道:“别说是谁的福气了,坐下来吧,咱们一边喝着酒,我一边告诉你。”李燕豪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史翠屏伸皓腕出玉手-起了面前杯,道:“且把今夜当花烛,这一杯酒就算是——”娇靥一红,举杯喝了下去。

李燕豪难言心中受,当即陪她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史翠屏缓缓说道:“这些是他们一个亲王告诉我的,不会不可靠,据他说这位金老太太的能耐很高,本事很大,有三个女儿,不但个个如花似玉,而且个个了得,大女儿跟二女儿已经有了主儿,一个是侍卫营的统带,一个是‘五城巡捕营’的统带,后一位你见过,其实他自是入赘,都改姓了金,唯独她那三女儿眼界高,到现在还没个主儿,官家多少人,包括亲贵在内一无不愿意量珠作聘,可是那位三姑娘都不点头…”李燕豪一阵异样受道:“姑娘可知道那位五城巡捕营的统带原姓什么。”史翠屏道:“我知道他原不姓金,他本姓姓什么,我问过那位王爷,连他也不知道。”李燕豪道:“那位金老太太,在官家是个干什么的?”史翠屏摇摇头道:“很难说她是个干什么的,她身为官家做些秘密的事儿,其实,她一个女婿是‘侍卫营’的统带,一个女婿是五城巡捕营的统带,她是个干什么的,似乎不难明白,表面上她是像个在京里纳福的老太太,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李燕豪点点头道:“姑娘的意思我懂了,姑娘可知道,这位金老太太在京里多久了,我的意思是说——”史翠屏截口说道:“你的意思我懂,我正要告诉你,这位金老太太到京里也不过几年,以前住在山东济南大明湖边儿上…”李燕豪心里狂震,头为之一晕,他连忙扶住了桌沿。

史翠屏忙道:“你怎么了!”李燕豪定了定神,道:“多谢姑娘,我没什么,这位金老太太我认识,她现在姓金,以前在山东住的时候姓井…”接着,他把当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史翠屏。

静静听毕,史翠屏没说话,半晌才道:“这么说来,杀害谭老爷子的,确是这位金老太太…”李燕豪点了点头道:“现在似乎是证实了…”史翠屏道:“我明白那位三姑娘为什么一直不嫁人了,你可明白。”李燕豪心里一阵绞痛道:“我不敢这么想。”史翠屏道:“你不敢这么想,为什么?”李燕豪迟疑了一下,于是把当京里遇井兰的事告诉了史翠屏。

这一听,史翠屏听白了娇靥,她一拍桌子,道:“糟了,我听那位王爷说过,他说那位三姑娘因为生有贰心,有意离家逃走,被金老太太关了起来,没想到这件事竟跟你有关…”李燕豪心里一紧,道:“怎么说,姑娘,井兰她…你可知道她被关在什么地方?”史翠屏摇头说道:“那天我听那位王爷提这件事儿的时候,我没在意,没多问。”李燕豪眉锋一皱道:“这…”史翠屏道:“你别着急,也别担心,虎毒不食子,既然是自己的女儿,金老太太还会拿她怎么样,只要你想知道,我会想办法为你再打听…”李燕豪忽一摇头道:“不,姑娘不必再打听了。”史翠屏一怔,道:“不必再打听了,这为什么?”李燕豪心里一阵绞痛,道:“诚如姑娘适才所说,虎毒不食子,既是自己的女儿,金老太太不会拿她怎么样的,既然这样,我何必…”边掠过了一转搐,住口不言。

史翠屏看见他那异样的表情了,她何等聪明个姑娘,目光一凝,道:“相见争如不见,你是怕这段情不会有结果,也怕她将来为难,是不是。”李燕豪没说话,他边又掠过一丝搐。这就等于是说话,也够了。

史翠屏沉默了一下,道:“我总认为上一代的恩怨跟下一代的无关,真要说起来,那位三姑娘对你有救命之恩,情深义重,你该想办法见她一面。”李燕豪仍没说话。

史翠屏看了他一眼,道:“我能让你混进这个圈子来一阵子,你愿意不愿意。”李燕豪本想摇头,可是他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他自己的血海深仇,道:“恐怕不容易,有些人见过我,也认识我…”史翠屏道:“傻子,江湖上有的是易容之术,你不会易容么。”李燕豪心里一跳道:“姑娘说得是,可是我不懂易容之术,也没有易容‮物药‬。”史翠屏瞟了他一眼道:“说你-你就-,你不是有很多朋友么,‘穷家帮’的人,梁二飞刀,他们也不懂么,他们也没有易容‮物药‬么,即或他们没有,他们认识的朋友中…”李燕豪一点头道:“谢谢姑娘,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我试试。”史翠屏道:“这就行了,等你找到易容‮物药‬之后,再到这儿来找我,我先在他们那儿打个底儿,等你来的时候我再说话就容易了…”李燕豪道:“姑娘打算怎么帮我混进去。”史翠屏摇头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用什么法子,不过等我带你去见他们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的,话我说在前头,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找的差事儿可好不到哪儿去。”李燕豪道:“不要紧,只要能混进去就行,好在我并不是要在这个圈子里呆一辈子。”史翠屏道:“说得是,反正只是呆一阵子,干什么不行,来,再陪我喝一杯。”两个人又喝了一杯之后,李燕豪忽然说道:“姑娘可知道,朝廷之中有几个亲王?”史翠屏讶然说道:“你突然问起这来…”李燕豪道:“我打听一下,想在他们之中找一个人。”史翠屏道:“你要在他们之中找一个人是谁?”李燕豪摇头说道:“我只知道他是个亲王,廿几年前他见起意,害了东城一房人家近百口,他诬良为盗,以叛逆之罪杀了那房人家的主人,得那人的子做了他的侧福晋…”史翠屏道:“有这种事,那房人家跟你什么关系?”李燕豪悲笑一声道:“不瞒姑娘说,我就是那被害的夫的唯一的骨血。”史翠屏掩口叫了一声,半天才说出话来!

“那大明湖边的谭老爷子不是…”李燕豪道:“他老人家是我的义父…”接着他把乃母如何忍辱偷生,如何把他顺水送出那家王府的经过说了一遍。

史翠屏是个情中人,听着听着就红了眼圈儿,着泪道:“我没想到你的命也那么苦…”李燕豪道:“人生在世,本有幸有不幸…”史翠屏道:“我到京里来不少子了,可是我没听人说过这件事,我可以替你打听打听。”李燕豪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好在我自己马上就要混进去了,还是让我自己慢慢打听吧,廿多年都等了,不急于这一时,万一姑娘问多了招人动了疑,那反倒不美。”史翠屏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是,万一问多了,招人动了疑,不但我自己遭殃,就是你,也没办法再往里混了,好在你马上也要进去了,就让你自己去打听吧,只是…”沉说道:“五个亲王我认识三个,红亲王,益亲王,端亲王是我那儿的常客,齐亲王,福亲王从没见过面儿,这会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呢。”李燕豪道:“姑娘不必费心了,还是让我自己…”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眉一扬,道:“恐怕在前三个之中。”史翠屏“哦”地一声,讶然说道:“何以见得。”李燕豪道:“常到姑娘那儿去的,必然是之徒。”史翠屏一怔,旋即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只是,这只能说是可能,并不一定完全正确。”李燕豪道:“虽不中,离得也不会太远。”史翠屏道:“那就先在这三个之中找找吧。”又谈了几句,又喝了几杯之后,史翠屏脸的酒意,酡红两片,娇滴,漂亮的女人本就动人,更何况史翠屏有一种成的凤韵。

也就是说史翠屏她现在有一种‮妇少‬的凤韵,‮妇少‬的美,真要说起来,‮妇少‬的风韵应该比少女来得动人。

她那双今夜显得特别水灵的美目,一眨不眨地望着李燕豪,李燕豪很不自在,很不安,可是他又不便让这种不自在跟不安显出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静得连彼此心跳声都听得见。

这情景更人,也更让人不安。

李燕豪轻咳一声,伸手去拿酒杯。

史翠屏忽然一摇头,道:“我不能再喝了,你自己喝吧,我坐这儿陪你。”李燕豪忙把手缩了回去,道:“不,我也已经不胜酒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夜已经很深了。

“夜既深,酒又足…”蓦地里一阵梆柝声传了过来三更。

李燕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站了起来,道:“姑娘…”史翠屏抬眼凝望,轻轻问道:“怎么,要走?”

“不,”李燕豪毅然摇头说道:“三更过后,梁二哥会来找我,我得出去等着告诉他一声,我今夜不回去了。”史翠屏笑了,笑得狡黠,也让人看着心酸,摇摇头,她道:“我跟你说着玩儿的,你别那么认真了。”李燕豪一怔,道:“姑娘这话…”史翠屏道:“跟你做一夜夫,对我没有什么,对你可就不同了,盖姑娘,李姑娘,还有那位井三姑娘,她们该怎么办,人家一个个玉洁冰清,我不能让你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李燕豪一阵动,伸手握住了史翠屏的玉手,道:“史姑娘,你…”史翠屏像触了电,灵一颤,刹时娇靥更红,可是她没动,任凭李燕豪那热而有力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良久,良久她才轻轻地把手了回去,这时候她人也趋于平静,她嫣然一笑,道:“只这么手儿握,也就够了…”顿了顿道:“我接触过的男人不少,他们在我身上恣意轻薄,可是我一点觉也没有,人像麻木了,心里憎恶,也恶心,可是你刚才那么一握,使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受,也许这就是情,就是…”李燕豪人有点失常,道:“姑娘…”史翠屏微一摇头,道:“别说什么了,你给我这一握,我已经知足了,能跟你灯下相聚,轻语浅酌,我夫复何求,今生已矣,愿卜来生,等会儿梁二哥来的时候,你跟他走吧,我不请他进来坐了,代我致个歉。”李燕豪没说话,缓缓地坐了下去,半晌始道:“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让我在外头上他…”

“也好,”史翠屏点了点头,扶着桌沿站了起来,道:“人家既然进来了,不让人家进来坐,怎么好意思,你走吧,我不送你了,找着易容‮物药‬之后,赶快来找我。”李燕豪站了起来,道:“那么我走了。”他别的什么都没说,迈步走了出去。

门帘儿一掀又落下了。

史翠屏刹时娇靥苍白,也许是因为酒意,她有点站立不稳,踉跄几步整个人一下扑在了上…

李燕豪带着一颗沉重的心,一种难以言喻的受,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胡同里风大,吹得他酒往上一涌。

就在这时候,胡同东头儿出现了几条人影,转眼工夫就到了近处,是梁二飞刀还有穷家帮南派群英之中的石清、包胜、龙云跟杨昭。

李燕豪倏然轻笑,道:“三更刚过二哥就到了,可真准时啊。”梁二飞刀皱着眉,道:“兄弟,你可没把人急死,我好说歹说才拦住了那两位,你没事儿么?兄弟。”李燕豪笑着摊手,道:“二哥看,我身上少了哪块?”梁二飞刀道:“别开玩笑了…”往那小院子一偏头,道:“她怎么样?”李燕豪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梁二飞刀一挥手,石清四个转身带路往东而去。

李燕豪跟梁二飞刀并肩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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