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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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野拄着拐杖走在泞的红砖道上,回台湾五年多的光景里,他第一次对这个多雨热的城市产生了归属,就连人行道上两侧的机车看起来好像也不那么碍眼了。

冷的三月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透明的玻璃氤氲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阿野坐在沙发上,一室阗黑寂静,只有指间燃起一点红光,他轻吐个烟圈,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尼古丁味。

熬了几天的通宵,终于又赶在截稿前把杂志送到印刷厂了。

连续坐在书桌前几个小时,尤其左腿又打上石膏,让他更觉得身体非常酸痛。他扭动肩膀,舒缓不适。

寂静的夜里,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阿野拄起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向心琦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板。

“小女佣,-怎么了?”这几天忙着公事,几乎没什么时间顾及她。

“没、没事。”隔着门板传来一阵低哑的声音。

“我进去喽!”他扭开门把,看见她的头亮着一盏小灯,整个身子蜷缩在棉被里。

“我想睡了。”

“-是不是生病了?”他走到她的头边,掀开被子,出底厂一张红通通的小脸。

“头有点痛,不要理我,睡一觉就行了。”她继续把脸埋在枕头下。

“是不是下午替我送件去印刷厂时淋了雨?”阿野抚摸着她的额际,发现她体温高得吓人。

“不要管、管我--”她冷不防打了个嚏。

“都生病了还不要管-?起来,我送-去医院。”他硬是把她拉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打着石膏,本无法背她去医院。

“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不要管我啦!”她张牙舞爪地挥着手,不小心打掉了他鼻梁上的眼镜。

阿野站起身,一拐一拐地走到墙边去捡起眼镜。

心琦拨着额际的发,平时一双圆亮的大眼布血丝,鼻头红通通的,细柔的嗓子多了点鼻音。

“对、对不起,我不舒服的时候脾气特别坏。你的眼镜有没有坏掉。”她身上的瞌睡虫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胶框眼镜不怕摔-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重新把眼镜架回鼻梁上,看着她充歉意地垂下眼。

“你刚跟小杜他们忙完杂志社时事,应该多休息,总之,我睡一下就没事了,你不要管我啦!”

“傻瓜,-在发烧,不管-,烧坏脑子怎么办?”他她的发心,安抚道:“快点躺下,我去拿退烧药来。”

“阿野--”蓦地,她的眼眶热热的,是生病时情特别脆弱纤细吗?总觉得他的手劲好温柔,让她的心暖洋洋的。

他的边隐约噙着笑。

“-可是我的小女佣,是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的,要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不就成了我要照顾-一辈子吗?”

“哩。”她的脸微微地红。

“乖乖躺着。我去拿医药箱来。”

“不用啦!你行动不方便,我自己去就成了。”她推开棉被想下,身子却一阵虚软,差点站不稳,幸好他及时扶住她。

“就叫-坐好不要动了,-还真逞强。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力气背-上医院,乖乖坐好,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阿野半强迫地要她躺回上,替她盖好棉被,又拄着拐杖到客厅去拿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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