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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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会变得迟钝,全是为了救他,每每想到她的舍命相护,他就动。她能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难道他还能嫌弃重伤难愈的她吗?

于是他发誓要照顾她,夜夜细心呵护,祈祷有朝一她能够恢复如昔。

外人见到他这样,总少不得赞他一句情深义重,可是他‮夜午‬梦回,却常在懊恼她的不解人意。明明他已经叮咛多次的事,她就是记不住,让他每光替她收拾善后都累得半死。

他的烦恼,对她说,她不懂;他的郁闷,向她言,她也不明白。他一腔情意注定得单方面的付出,从来就收不到任何回报。

偶尔他还是会抱怨的,她就这么笨吗?教了几百次,还是不懂。

积月累,他真的好累。可他对她有承诺,万万不能违背誓言。

结果她却自己看出了他心情的转折,主动离去。

他应该开心才是,那偌大的包袱终于可以卸下。

偏偏…他就是好想她,那娇憨的模样、那糊的线子…即便那回,她误喂他安眠葯,差点害死他。如今想来,仍是件件甜、事事温馨。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心之所种明明是朵解语花,奈何所想都是一个傻丫头。

真的上那个笨辛欣了吗?她有哪里好?相处了快两个礼拜才真正记住他的名字,手迟钝、人又笨,完全不符合他梦中所想的人。

可这磨人的思念又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搞不懂,他越想越是糊,在屋里来去徘徊,不知不觉站在她从前住的房间门口。

这里虽是她的房间,其实她住在里头的时间却不多,尤其他开始给她讲述他们过去的恋故事后,她多数的时间都是赖在他房里,磨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讲着那些陈年旧事。

听说辛欣也不别人进她的房,连打扫的仆人都不许进,只除了他,还有…“方姐!”才想到方秀媚,就见到她从辛欣房里走出来。

“阿飞,你怎么站在这里?”方秀媚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

“我…偶然经过。”他说不出心里的想法,转移话题。

“你搬什么东西?这么一大箱,要不要帮忙?”

“不就是之前我帮小欣买的那些珍珠、亮片、‮丝蕾‬、缎带之类的杂物,不重,我还搬得动。”

“你搬这些东西做什么?”要说方秀媚突然对做手工艺起了兴趣,龙易飞是万万不信的。方秀媚舞刀行,让她做女工,杀了她比较快。

“况且你把东西搬走了,万一小欣回来又要找了,不要搬了。”

“我就是要搬去给小欣啊!”他脑子一转,马上知道答案。

“小欣在你那里?”

“可不是。她说什么要工作,要过生活,要锻炼手工艺,将来就靠做些小饰品吃饭。”对于辛欣的倔强,方秀媚很不能理解。

“我都告诉她了,我还养得起她,要她不必烦恼,她偏偏要练,我就来帮她搬东西了。”

“她一向就是这样,不依赖别人,总是自己逞强,累得生了病,让关心她的人担忧半天。”龙易飞边摇头边叹,脸上是无限的怀念。

方秀媚讶异地看着他。

“你们不是玩完了?难道…阿飞,你老实说,你心里对小欣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他也不晓得,看着现在茫的卒欣,他总想着她过去如何聪明、如何机。但不见这傻丫头,他心窝就像被刨去了一块,吃睡都不得安宁。

“小欣说你不她,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再占你便宜,做你的子让你养。可我看你似乎对她还有意思的,不像没情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来让方姐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们出个主意。”龙易飞听了真想笑,方秀媚竟然想学人家当什么恋顾问?不过现在除了她之外,他腹的惑也不知该向谁说了,便缓缓说了自己的心境。

“我不知道自己她,我看着她就一直想,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应该那样…小欣,她完全不像之前的她了。方姐,我很辛欣,那是我的初恋,这辈子最大的心结,我…我好希望她变回以前那样,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晓得老拿现在的她跟过去比很不公平,但我就是会这么想。我伤害她了,我很后悔,最近我老是想着她,可我真的无法肯定自己到底她?”方秀媚听着,只觉得这两个人好麻烦,那么多心眼干什么?这样谈恋多累?

“阿飞,你无法接受小欣变了,但你自己呢?你就没变吗?”龙易飞顿时无语。

“是人就会改变,没有谁是永恒不变的。那种什么一生一世的啊,我也不相信,我只知道人生在世,就是要顺着走,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变,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变。可只要心底深处的那点真诚不改,其他的再怎么变也都没关系。”好比她和龙易扬,打打闹闹十几年,当年龙易扬是上她领导血魂堂的英姿飒,而今她不过是个小小保镖,能够让龙易扬疯狂的主因都没有了,难道这样他们就不相了吗?

要让方秀媚说,她怀念过去的威风,却也珍惜今的平凡宁馨。凡事有舍才有得,不舍哪里来的得?

龙易飞默默低下头,思考着方秀媚的话。当一个人的原因消失时,情是否也会同时消失?

“唉!”方秀媚叹一口气,把他推进辛欣的房间里。

“你就在里头慢慢想吧!想通了,就来我家里接人。”龙易飞不知道方秀媚为何要他进辛欣房里思考,要想事情哪里不行,非得进辛欣房?

可当他定下心神,才看到客房四周那贴墙壁、茶几、头柜、梳妆台的便条纸,一张纸、一句“阿飞说”都是他曾经叮咛辛欣的事情。

她不是记不住吗?怎么能写这一房间?写得到处都是,真是她…一个念头钻进他脑海,让他口像被重拳捶了一下。

他以为她随身带着笔记本和笔是闹好玩的,其实不是,她真的是用心在记忆他对她说过的每件事。

她脑子记不住,就拿笔记,但光写一遍也记不起来,就写一堆便条纸,贴一屋子,时时刻刻看、分分秒秒都在记。

他不知道这样的用心到底能令她记住多少东西,但是她这般辛苦却绝对在他的百倍之上。

他凭什么怨她不如过去机?她用勤勉来补足了啊!

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她上那件两只袖子不等长的小洋装上。做得真是糙,但设计很有质,若是以前的辛欣,肯定能将这份美丽再发挥百倍以上。可以前的辛欣,不会为这等小事费这些心思。

辛欣是变了,却无关变好与变坏;就像他再也没有往的狂傲自信,却添了几分圆融与世故。

他伸手捧起小洋装,更仔细地看着那设计,真是绝妙,原来粉红与粉绿可以搭得这么亮眼,而不显俗与刺目。

了不起的构思,不过手艺不佳;那就让他的手来代替她的手吧!

即便人变了,她的心意依然存在,又何需计较那许多。

“小欣…”他再望一眼那墙的便条纸,字字都是她的

他想起给她做白蛇灯笼时,她问他什么叫千年不悔?这就叫不悔吧!他终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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