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绝处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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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森见了桑琼,喜得咧嘴大笑,连忙施礼拜见道:“帮主,您可让俺找苦了,好端端地,干么躲在山里?”桑琼含笑为他引见了麦家兄妹及赵公亮、鲁无尘等人,然后问:“你不是跟伍一凡同路的吗?怎会独自一人?”霹雳神嚷道:“别提那伍一凡啦;俺跟他在合肥附近见到帮主暗记,一路追到节崃,走得好好的,昨天夜里他忽然说发现敌踪,把俺撇在
山里,一去不见回来,俺急得各处找他,刚才在河边看见几个王八羔子在推石头,俺问他们话,他们倒跟俺赌狠,把俺引到那边山下,七八个人围着俺一个人,亏得俺好一阵杀…”桑琼脸
一沉,急问道:“那些人什么打扮?现在何处?”霹雳神翻翻眼睛,道:“这个俺却没有注意,那些家伙都用
脚布蒙了脸,只有一个使拐杖的婆子涂着花脸,活像是个唱戏的…”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葛森把眼一瞪,叱道:“你们笑什么?俺又没有说错!”桑琼点头道:“那婆子必然就是从落凤峡逃的巫婆,我只问你,他们现在何处?”葛森道:“正干得有劲呢,偏是舒兄弟赶了去,那些王八羔子见机都溜了。”罗天奇也接口道:“他们对此地山势十分
悉,没待追赶,已跑得不见了。”桑琼听罢,沉
道:“或许他们在附近山中另有巢
,伍一凡孤身涉险,令人堪虑,咱们必须找一找他,同时也趁机查一查那婆子的来历,这一点十分重要。”赵鲁等人都道:咱们都愿追随杨帮主走一趟!
桑琼点头答应,便将这意思转告两名野女,不料两野女竟依依不舍,问道:“沙雅达曾说要留你们多住几天,怎么就要走了?”另一个道:“这件事我们不敢作主,必须告诉沙雅达。”与同伴匆匆泅水钻进石而去。
有人叹息道:“落凤峡倒真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世外桃源,要是咱家里没有黄脸婆,真想找个野女,就在落凤峡成家养子算了。”又有人接口取笑道:“老哥别忘了,猥族是女主外,男主内,老哥只要不烦烧饭抱孩子,又要忍得住一女数夫,不吃飞醋,那就尽可在此落籍了。”众人说笑一阵,却见那名野女竟带着沙雅达亲自涉水而来。
沙雅达手里捧着一只石坛,恭恭敬敬给桑琼,说道:“沙里!你们是外边人,猥族无法留你们,这坛中是落凤峡神泉泉水,饮后自生神力,许多汉蛮子千方百计想喝,却一口都得不到,沙里你请收下吧!”众人听说是峡中闻名的“力士泉”泉水,都怦然心动,一双双贪婪的目光,注视桑琼,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桑琼自然会意,含笑接过道:“承沙雅达盛情,却之不恭,在下就拜领了。”随手却将石坛给了麦龙威,又道“神泉泉水,乃是武林朋友梦寐以求的东西,麦兄权代主人将泉水分给在场诸位朋友,均沾同享,也不枉大家死里逃生历劫一场。”__众人轰然
呼,于是由麦龙威分派,轮
饮用,连霹雳神在内,每人都喝了一大口,坛中还剩下小半…
麦龙威将石坛送还桑琼,笑道:“杨兄磊落襟,众人都分领厚意,余下来的,应该由杨兄自己饮下了。”一秀珠也低声道:“大哥,这泉水说不定对你大有用处。”桑琼推却不得,举坛一饮而尽,只觉那泉水略带腥味,人口似冰,其寒澈骨。
沙雅达双手合十,虔诚地道:“猥族永远是沙里的朋友。但这条通路,我们却要封闭起来,以防坏人进人落凤峡,除了沙里重来,永远不会再启开了。纳柯木神保佑各位。”老妇领着两名野女作别而去,不多久,中果然传出隆隆之声,河水渐渐高涨…
桑琼目注那渐被河水淹盖的口,颔首叹道:“谁说猥族人愚笨,这位沙雅达,却是一位思虑周到的好…”话未说完,忽然住口,刹那间,神
大变,嘴
苍白,额上冷汗籁籁而下。
秀珠惊问道:“大哥,您怎么了?”桑琼以手掩,呻
道:“我…我觉得
口里…好像…好像绞一般的痛…”霹雳神大喝一声道:“兀那野婆子,一定在泉水里下了毒了!”秀珠叱道:“胡说,泉水若是有毒,咱们怎么会没事…”桑琼只觉心如刀绞,脑中嗡然作声,两腿一软,便昏了过去l椎心般的痛楚,使他昏厥,浑忘了一切,朦胧间,似觉有人抢过来扶住他,将他轻轻放平地上,又似乎有人在附近奔走、叫嚷、呼喊…但他神智更越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孤灯荧荧,已是深夜。
桑琼眼睛,才看出自己正躺在邛崃山麓那家曾经休息过半
的简陋旅栈里,薄板墙,破木
,小而暗的房中,一灯如丑。
他轻轻撑起半个身子,板发出一阵吱吱低响,奇怪的是,
口痛楚竟已全失,只是
到口如火灼,渴得厉害。
头小几上放着一把锡茶壶,伸手可及,桑琼探身去取茶壶,却见小几那一边也有一张
,
上仰面躺着一个面如紫金的长髯老人,赫然竟是铁面金钩伍一凡。
他不由一怔,连忙翻身坐起,低叫道:“伍兄!伍兄!”伍一凡毫无动静,房门却“依呀”一声打开,秀珠挨身而人,关切地问:“大哥醒了?
现在觉得好些了吗?”桑琼点点头,茫然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到这儿来的?”秀珠微笑道:“已经三天了…”
“三天?”桑琼蓦地一惊,道:“你是说我昏睡了三天三夜?”秀珠笑道:“昏睡三天三夜倒不要紧,大哥一直呻不停,不时全身颤抖,好像得了什么恶病,把咱们都吓死了,后来幸亏麦姑娘看出了病因…”
“她怎么说?”
“她说大哥是心脉断裂,真气涣散,偏巧饮用了凝气聚劲的泉水,喝得太急太多,一时内腑承受不住,才有这种现象。”
“这么说,她已经知道我是个失去功力的人了?”
“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麦姑娘倒是个好心人,还仗她拼耗自己真力,运功出手,以太谷独门‘截脉续命’之法,暂时将你体内鼓动的真气
聚在右
‘天枢’
上,她说:这样虽然还不能使你完全恢复失去的功力,至少真气不会再涣散为害,以后你再提气运功,也可以发出从前三成劲力,大哥的病,等于好了一小半。不过,每次运气时间不能超过一盏热茶时光,仍然不宜跟人动手。”桑琼听了,暗忖道:欧
玉儿曾说我真气破散,必须百
内寻到千年冰蚕蛹,才能救治,现在计算时
,恰好已有五十天左右,千年冰蚕蛹没有找到,却意外获得落凤峡力士泉泉水,恢复三成真力,已属异数,难道冥冥中真有神抵,要我重获武功,再度仗剑江湖?
秀珠见他沉思不语,忍不住又道:“可惜那位沙雅达已将石封闭了,假如能够再得些泉水,也许您失去的内力,就可完全恢复了呢!”桑琼笑道:“为人不可太过贪心,这次因祸得福,应该心
意足了,现在麦姑娘他们已经走了没有?”秀珠道:“她运功替您疗伤,真力耗损大多,现在后院养息,太
谷人马和赵公亮、鲁无尘他们一个也没走,都住在附近民家,要等您病好了才肯离去。”桑琼
叹道:“真是难为了他们了,由此可见,无论黑白两道中人,本
都是善良的,只要推诚多半相待,照样可以结成好朋友,珠妹,咱们抱此诚意,将来一定能替伯父他们报仇雪恨。”目光一落,又问道:“伍大哥怎么样了?我看他脸
不对,好像负了内伤?”秀珠黯然道:“要不是云岭双煞梁氏兄弟第三批及时赶到,伍大哥险些死在邛崃山中哩…”桑琼惊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去把梁氏兄弟请来,我得仔细问问他们”秀珠去不多久,即将梁金虎、梁金豪兄弟领进房来,罗天奇也随后而至,三人都以帮规见礼问候。桑琼命他们在
沿坐下,急问伍一凡负伤经过。
梁金虎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咱兄弟追循沿途发现的暗记,一直赶到落凤峡前绝峰下,暗记忽然中断,正在彷徨无主,突见峰侧密林中有人影疾掠而逝,同时听得有人呻,循声追寻,却发现伍见身负重伤,倒卧林内,距他不远处,还躺着一个身披兽皮、面涂斑纹的老婆子,也已经奄奄一息,咱兄弟急忙救治伍兄,从他口中,才知道他因追赶那老婆子直追了一夜,刚刚得手,却被隐匿林内的强敌突击负重伤。”桑琼忙又问道:“那老婆子是被伍兄打伤的吗?她死了没有?”梁金虎道:“据伍兄说,那老婆子是被他活捉住的,后来突遭强敌暗袭,就将她点了
道,放在地上,想不到那两个偷袭伍兄的家伙,临走时也给了老婆子一掌…”桑琼岔口道:“你们赶到的时候,老婆子不是还奄奄一息吗!”梁金虎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不错,当时咱兄弟见她一息尚存,也将她和伍兄一起带下山来,谁知她半路竟咽了气。”桑琼跌足道:“可惜一条极好线索,却白白断了,不知她临死之前,吐
过什么话没有?”梁金虎摇头道:“这个咱兄弟倒忘了查问她,帮主
悉详情,只有问问伍兄。”桑琼颔首沉思,忽然又问:“你们在林外看见的人影,共有几人?什么装束?”梁金豪接口答道:“共有两人,身法都极高明,咱们没有看清装束,仿佛只看见一个穿的是紫
衣服,另一个却是黄衣。”黄燕和紫燕?
桑琼只觉心头猛然一震,但他却紧抿着嘴,没有说出口来,一双剑眉,又深深锁住一起。
他负手绕室徘徊,内心反复自问:会是她们吗?北五燕中已有四人涉嫌,蓝燕和墨燕打伤鬼偷邢彬,现在紫燕和黄燕,又伤了伍一凡,其中只有一个彩燕欧
玉儿没
嫌迹,她到底知不知道真假藏珍图的内幕?如果知道,为什么在宝觉庵又对自己表现得那么诚挚友善呢?
最初,鬼偷邢彬述说负伤经过,他还在半信半疑,北五燕一向自视颇高,很少联袂出手,而且,老实说,他对鬼偷邢彬也不太信任;如今伍一凡又遭毒手,以伍一凡的机智、武功、沉稳、干练,错非是双燕联手,当今武林中能够在一击之下,使伍一凡身受重伤的人并不多,因此,他不能不相信了。
可惜的是屡次遭到暗算,都未能擒到一个活口。第一次在万梅山庄出现的灰衣蒙面人,是个最难得的线索,结果却因鬼偷邢彬负伤而中断,这一次,那假冒巫师的老婆子又被灭口,真是不幸。
室中一片沉寂,伍一凡昏睡未醒,罗天奇等人见桑琼蹙眉凝思,也不便开口,惨淡的灯光,照耀着一张张呆滞的面庞,大家的心情都显得无比沉重。
桑琼徘徊良久,目光忽然落在伍一凡身上,轻问道:“他的伤势怎样了?”罗天奇答道:“伤在督脉,本来很重,幸亏梁氏兄弟营救及时,三天调养下来,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桑琼又问:“这三天内,有没有清醒过?”罗天奇道:“昨天醒过一次,但他口吃语,含混不清,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桑琼叹道:“既然如此,天明之后,大家动身先向合肥,咱们一事无成,帮中兄弟已连伤二人,唉!这都是我才疏德薄,累及全帮…”罗天奇等异口同声道:“帮主怎的这般说”桑琼挥挥手道:“你们都请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仔细想想。”众人默然片刻,只得告退离去。
桑琼独坐房中,心起伏,难以抑止。眼见伍一凡青中泛紫的脸
和微弱鼻息,映着灯光,分外凄凉,使他不
油然而生愧作之
。
他轻轻替伍一凡掖好被角,又试试他的额温,一关切之情,眉际眼中。
枯坐一阵,渴意又生。
桑琼走到小几边,取过锡壶,却发觉壶中空空,只剩下一点茶渣了,于是提了茶壶,轻轻推开房门,想到前厅去些茶水来,谁知走过转角一间房门外,却见房内灯火未灭,而且有人正低声谈着话。
他无意间凝神一听,不由心中一震,原来房中住的乃是云岭双煞梁氏兄弟,只听梁金虎的声音正恨恨说道:“…他对武库藏珍的事,一字不提,就叫咱们天亮动身,分明东西已被他们到手了,瞒的只是咱们两个,这口气,实在叫人咽不下去!”片刻之后,梁金豪才叹了一口气道:“大哥,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恨只恨那老巫婆坚不吐实,咱们又不能偷偷带着她一起上路,依我看,不如趁现在把她
死算了。”梁金虎
声道:“那是为什么?”梁金豪道:“咱们既然问不出实情,若被头儿知道了这件事。反落得结义不诚,
谋叛帮的罪名,岂不是驼子摔筋斗两头不着实!”这番话显然打动了梁金虎,梁金虎默然好一会才愤愤说道:“我总觉得不甘心,走!趁天亮以前,咱们再好好审她一次,要是仍得不到实情,再
死她也不迟。”话声甫落,灯火立灭,遥闻窗
轻响,梁氏兄弟已越窗而出。
桑琼意外地听到这段谈话,大吃一惊,梁氏兄弟口气中,分明对自己落凤峡之行存有疑心,他们所称的“老巫婆”又是谁呢?
他一颗心突突狂跳,又是难过,又是惊诧,本想叫唤罗天奇与秀珠,转念又忖道:梁氏兄弟不过是私心太甚,相处之过短,尚不够了解我的为人行事,这事如被帮中其他兄弟知道了,将来势将影响同门情谊。
想到这里,毅然放下茶壶,悄悄打开店门,闪身而出。
小镇街上沉寂如死,昏暗的下弦月斜挂天边,桑琼运聚目力,但见两条人影已经越过街角向镇外驰去,当下把心一横,拔步也向镇外飞奔。
疾奔数丈,他已体内劲气
转,脚下远较先前快捷,在飞云寺散破的真气,果然能够提聚几分了,心里一喜,身法立时加快。
远远只见梁氏兄弟驰出镇外后,直向一栋竹林围绕的茅屋走去,那茅屋倚山而建,面对一列荒芜的梯田,地位偏僻。而且附近,没有邻舍,加上竹林掩遮,若非走到近处,很不容易发现,此时更黑沉沉宛如死地。
梁氏兄弟毫无顾忌,推门进入,转眼,屋中便透出一片灯光。
桑琼略一沉,也壮着胆越过梯田,及至接近茅屋,才看出这栋茅屋共分两间,左边是一间卧房,房中一张简陋木
,
上躺着的大约就是茅屋主人,因被蒙脸,籁籁发抖,灯光却在另一间厅屋里。
桑琼屏息蹑足。轻轻欺近厅屋窗前,偷眼一望,不为之呆住了…——”原来厅屋中一张竹榻上,仰面躺着的一个人,竟是那在落凤峡假冒猴族巫师的老妇。
只见那老妇除了间一片破布,全身赤
,双手分缚在竹榻头上,两只脚赫然已然齐膝砍断,
身
脸,都是铁条烙过的火印,嘴角和腿膝下,一片血迹,人也早已奄奄一息,但却并未断气。
这时候,梁金豪正用一只火炉烧着铁条铁叉,梁金虎二脚踏在榻上,手边放着一盆冷水,沉声问道:“老巫婆,我劝你还是实说了的好,咱兄弟有的是绝活,尽够慢慢消遣你这老东酉的,你不怕皮受苦,咱兄弟也不嫌麻烦。”那老妇目眶深陷,业已不成人形,干瘪的嘴
不住
动,其声细如蚊蚋,哀求地道:“求…求你们,让我死…了吧…我只求早死…求求你们…”梁金虎嘿嘿冷笑道:“想死?哪有那样容易!你不说实话,就别想痛快一死。”老妇道:“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呢?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梁金虎脸
一沉,道:“咱们不问旁的事,只问你落凤峡武库藏珍,被谁得去了?
说!”老妇不觉泪水盈盈,呻道:“我早已实说,
本就没有什么武库藏珍,那幅图,原是假的…”
“呸!”梁金虎没让她说完,狠狠碎了一口,骂道:“老巫婆!你他妈的还要嘴硬?既然没有武库藏珍,你这老东西犯得着打扮成野人巫婆模样混进落凤峡吗?”老妇道厂‘我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梁金虎喝道:“奉谁的命?你说!”桑琼心头一震,急忙凝神侧耳,想听听那老妇人怎么说?不料梁金豪却岔口道:“大哥,问她这些不关重要的话干什么?时间不多,咱们还是早些用刑,多叫她吃些苦头,一她自然就会实说了。”说着,从炉中出一
烧得通红的铁条,一反手,按在老妇左
上。
一阵焦臭触鼻,那老妇惨叫了一声,登时昏厥厂过去。
梁金虎顺手取过水盆,兜头泼在老妇脸上,片刻之后,老妇悠然复苏,呻不绝。
梁金豪沉声又问:“你说藏珍秘图是假的,定然还有一份真图,那真图又在谁手里?”老妇哀声道:“我的确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潜进落凤峡唆使猥族野人杀害入峡寻宝的人,其他事情,真的一概不知…”梁金豪冷哼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又说图是假的?哼!看不出你这老东西倒硬不怕死。”话声甫落“嗤”地一声,另一烧红铁叉,又上了老妇右
,惨呼随起,老妇只痛得全身
搐,刹时又昏死在竹榻上。
梁金虎浓眉微皱,低声道:“老二,手下轻一些,我看这老东西不住了。”梁金豪笑道:“放心,我已先闭住了她心络脉三处
道,只要不伤及心肺,皮
之痛,决不碍事的。”回头见盆中已无余水,于是取了水盆,径自往屋后取水去了。
桑琼至此已恍然领悟云岭双煞心猜疑,伪称老妇已死,实则偷偷将她藏在这茅屋中.私用酷刑问武库藏珍下落的底蕴。行径虽不可谅,天幸尚未将老妇
死.有此活口,或许可资追查出一些有关“藏珍图”公案的实情。
他正盘算着应该如何现身,才不致使双煞过分受窘?突听梁金豪在茅屋后发出一声厉吼.高叫道:“‘大哥!有人到了!”厅屋中梁金虎闻声一惊.翻手撤下肩后仙人掌,身体疾旋,向屋后扑去。
桑琼急忙快步绕过茅屋,掠目处,只见月光下人影倏起倏落,梁氏兄弟已和两名蒙面人杀得难解难分。
那两名蒙面人一式灰衣,面罩布巾,武动俱都不弱,长剑盘旋飞舞,紧紧住云岭双煞,看情形一时半刻,难判胜负。
桑琼突然心中一动,暗忖道:“趁此良机,我何不先将那老妇带回客栈去…”谁知当他再绕回茅屋前面,推门人屋一看,竹榻上那重伤濒死的老妇人竟已不知去向了…——幻想时代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