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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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虽然停歇，天空却仍是细雨绵绵，再加上窗外下班尖峰时段的壅车阵，看着这令人烦躁的画面，孙仲均却能安然自得，从中正机场一路回来，他听着轻音乐，神情愉悦，似乎完全不在乎陷在车阵中。

但一旁的人可就不同了…

“什么鬼天气！什么鬼通！什么鬼嘛！”孙立威坐立不安，烦躁不已，彷佛在车阵里多待一秒都会要了他的命。

罢从巴黎回国的孙立威一头黑长发，他的轮廓深刻，浓眉细眼，眼神高傲放肆，身为巴黎的名皮件设计师，他的身价不凡，但脾气也大得吓人。

孙仲均转头笑笑。

“为什么不静下心来好好想你的设计呢？”

“怎么可能！”孙立威气道。

“这一成不变的烂景有什么好刺我的灵？”孙仲均笑笑，不以为意，他这个弟弟向来口无遮拦，说明白一点，就是说话又毒又直接，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口无心。

“这趟回来准备待多久？”

“哈！那就要看王右萱可以忍受我多久啦！说不定等一下看到我，马上就会使出哭功，又把我吓回巴黎！哈哈哈～～”想起那个哭又胆小的王右萱，他的躁脾气马上退去，脸上出一抹玩味的笑。

“你别老是逗她。”孙仲均难得摆出大哥姿态。

“说真的，你这次回国是为了什么？之前没听你说想在台湾办任何展览。”

“没什么，单纯放假。”孙立威摊摊手，随即跷起二郎腿。

三年来，他没没夜地工作，前些子在巴黎的时尚品展得到前所未有的高评价和大笔订单之后，马上决定回台湾休假，顺便看看他这个可古板的老哥。

“那就多留几天吧，爸很想你。”

“少来！在他眼里，只有你和王右萱这对听话的乖乖男、乖乖女，我本不存在。”他说得轻松自在，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

孙仲均好笑地摇摇头，真是一对装酷的父子。父亲也是一副不在乎立威的模样，但每次一拿到杂志就开始翻找皮件的广告及相关报导，看看有无儿子的设计，如果让他找到，那天他就会开心很久。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王右萱？”

“我和右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孙仲均叹了口气，真不想再解释了。

“喔，了解。”孙立威很上道地不再追问。老哥这么拘谨的人，他说不是就不是了。

“谢谢。”孙仲均着实松了一口气。

“那你总该有女朋友了吧？”大哥向来温和有礼、生活拘谨，有时他真以为大哥会跑去当神父呢！

“还没遇到。”情是一种觉，他不愿意因为想而去，他相信命运会将他命定的情人带来他身边，所以他一直等待着。不过，目前情况似乎不允许他被动地等待了，明天如果不出“论及婚嫁”的“女朋友”肯定会被两个长辈再度婚。

“没遇到？我看你连找都没找过吧？大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算要遇到，也要你先抬头看看身边的女人吧？”

“时间到时，我自然会知道。”孙仲均说得神秘，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当那个女人出现时，他自然就知道了。

“什么嘛！算了算了！先找东西吃行不行？”孙立威发现车子已经离开壅路段，马上开口要求道。

“我饿都快饿死了！”

“想吃什么？”

“随便。”他向来不拘小节，对生活细节并没有太多坚持。

“好。”孙仲均又开了一段，停好车，带着孙立威走进巷子里的一间牛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