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石牢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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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石牢的门“嘭”的声关上,林珊还没明白盛坚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尤其是跟她发火。

石牢密不透风,更无一丝光亮入。

外虽然已经是深夜,却还有星星、月亮,有风吹草动,有夜虫啼鸣。

但,这儿却是漆黑如墨,静得象座坟墓。

坟墓是死人呆的地方,而林珊却是个活生生的人。

此刻,林珊一动不动地倚在与石壁一般无二的石门上,泪如泉涌,隔了好大一会儿,她紊的脑海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需要把这些天来的事理出个头绪——“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他竟然狠心把我关起来!诚然,和花楼的事儿外面难免有言蜚语,但,就因为这个他就把我关押起来?

可怕的是:他既然这么作了,只怕我一时出不去了。

我逃出郭璞玉的魔掌,投身牡丹,且又对他以身相许,这一步走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人言可畏,人心不古。

我虽然是郭璞玉魔爪下的受害者,但,中原武林已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他是中州太侠、风人物;自己已只能是人见人啐的妇——只怕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会理解自己。

天下之大,只怕没人能理解自己了。

不,至少还有一个,恐怕也只能有一个——花楼。

东霸天盛坚已不能充数于其中了:当自己向他哭诉自己的遭遇时,他不屑一顾,只知饿狼般地扑上来。

楼却不然:自己投怀入抱,还要被他推开!

虽说是‘人无完人’,却怕相比呀!

此刻,花兄弟到底在哪儿,他不会把我忘了吧?

唉,他可谓人中之龙,而我却是残花败柳、声名狼藉;只怕给他为作妾是没指望了——我也不该存这种奢望;但能作个仆妇,我这一生也跟定他了!”想到这儿,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线光明、一线希望,心底亦腾起一丝温柔,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道:“我这样想、怕就已经是玷污了人家…””可以想象,她此刻怕已羞红了耳,所幸没人看见。

她忽而哑然失笑,忽而咬牙切齿,忽而长吁短叹,忽而喃喃自语、浮想联翩,足足过了个许时辰,才半倚半坐在墙角,昏昏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刚一睡倒,便鼾声大作。

便在这时,石室内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是个男人的呼声,憋忍了很久、长长的呼声——花楼终于调匀了呼

在林珊被推进石牢来的那一瞬,他即刻认出了她;他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她是盛坚的‮妇情‬;盛坚本人正在牡丹,按理说,她没有被关到这儿来的可能。然而,她却破关进来下,这又是事实。

唯一能够站得住脚的解释就是:盛坚又派了她来,用相套取武功秘籍。

本不为这件事担心:所谓的秘籍只在他的记忆里,当然也就不怕被人套取。不过,他还是怕林珊过早地发现自己。

他功力消退之后,虽对自己的意志仍充自信,但对躯体的原始的冲动是否还能抑制住,却不得而知了。

因此,她已只能屏住呼,便是喉头发,也只能用手紧紧扼住;如今,终于可以自如地进行呼了——这或许也是一种享受。

虽然误服了一种不明的毒药——他已经试服过盛素娥给他的解药;非但无效,而且还让他干呕了好一通——被关进了这间秘不透风的石牢,但他却置若罔闻;东霸天盛坚怯内,盛素娥是他的掌珠。

曹国夫人李桂英对她独生女儿的宠惯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盛素娥我,而且已经…她绝不会对这件事置之不理的;只怕她一句话,自己便可以由囚徒而变成娇客——东快婿。

这句话她会说的。

他倚坐在墙角,无事一身轻,只在调匀呼后的片刻,也就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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