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诱人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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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既有这许多银子,为什么不把身上的那套“行头”换一换。
却也难怪,大凡赌徒都是这样;只要有了钱,第一用场便是赌桌。就象是酒鬼,哪怕只有一个小钱也要去换杯酒倒进嘴里。
然而,几场过去,已可断定那少年不象个赌徒——他完全不此道,甚至连“
悉”二字都谈不上——他来这种地方也只能是白送钱,衣袋里有多少便输多少。
那个黑衣人脸上的笑容又活了,人亦转身走了回去。
这少年居然赌得甚豪,每注必下十两。也不知道他身上究竟带了多少银子,同桌的赌客有几个身上银子不多,自惭形秽,也就不再下注;只有两个衣着光鲜的人陪着他与庄家拼搏。
转眼之间,那少年已有几百两银子移到了庄家面前。他竟然一局也没赢过。
然而,他的脸上却毫无晦气,反而容光焕发,仿佛输了银子是件高兴的事。
不错,也许输银子确是件高兴的事——他居然眉开眼笑了。
这一次,他伸进怀里的手停住了好一会儿没拿出来。庄家看着他,睦上浮起诡秘的笑。只不过,他的笑和那个黑衣人一样,突兀间凝固在脸上;继之,两眼圆睁、嘴巴张开,成了副“定格”的容颜——那少年面前摆了颗圆圆的宝石,拇指大小,表面很脏,也就只有少许光华,但,却象是颗猫儿眼!——便是颗死睛或墨睛也价值菲薄。
输赢关系重大,庄家的手在发抖,忘了去摸骰子。
忽听一个声音道:“年轻人,你那玩意儿是什么呀?”声音宏亮,中气充沛,显得内家功夫不软。
说话的是个身材魁伟,燕颉虎颈、穿湘绣长衫的中年汉子;他不知道从哪儿缓缓踱了过来。
那少年睃了对方一眼,道:“我也不知道,偷来的东西也不便去问别人。”
“你放心。这儿是赌场,从来不怕收赃物。”他顿了一顿,又道;“小伙子,我看看它成怎么样。”少年道:“我输了便归你,哪还怕你看。”那魁伟汉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两个手指,捏过那描儿眼。
但见那宝石晶莹剔透,蓝汪汪的眨着眼,恰好似狸猫之睛。
此刻,几副桌面上的人均已停注不赌,眼光扫来,一个个都惊呆了,六个黑衣人亦不约而同靠拢过来。
魁伟汉子将那猫儿眼轻轻放在少年面前,笑了笑,道:“年轻人,这般宝物是不易上赌桌的——输赢双方都招架不住。”少年赧颜一笑,迟迟道:“我赌得兴起,身上却已没了银子。”魁伟汉子笑道:“看起来,你真的要把这玩意儿输给我了。”
“不错,我的确想把这玩意儿输给你,只是…”
“还有什么条件吗?”
“你得先掷出三个六点给我看看。”-魁伟汉子哈哈大笑,走到桌前,一把抓过骰子,但听少年叫道:“且慢。”魁伟汉子右手停在空中,道:“阁下还有何话说?”少年笑道:”请问,你若是输了,拿什么赔我?”魁伟汉子怔了片刻,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玩意儿,只能用银子,用金子也行。”少年道:“你先开个价吧。”魁伟汉子窘住了,迟迟道:“只怕值十万两银子。”少年沉了一会儿,道:“我输了,这玩意儿自然归你,倘若我赢了,也不用你那么多银子赔我,免得银子太多了,平白活受罪。”魁伟汉子讶道:“阁下以为银子多了是受罪?”少年正
道:“怎么不是受罪。若是喝的太多,第二天头疼如裂,活象生了场大病;若是赌得太凶,非但
神过度紧张,如背生疮,手气坏时,说不定还会活活气死,倘用之纵情声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无奈,我还没有成家,一旦传扬出去,只怕
后连老婆也讨不上——更是连想也不敢想;难道还能雇个人帮我花钱吗?”他话音未落,厅堂里已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魁伟汉子“呵呵”一笑,道:“阁下说的不错,只是,你究竟要抵多少两银子。”少年道:“就折算一万两吧。不过,需再折成金子——银票我是不要的,银子多了又拿不动。”魁伟汉子心想:“即使你真的赢了,只怕也走不出这间屋子。”他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他说过话,叫了声“豹子”手掌张开“叮啷”声响,骰子落在碗里;继之“叮呤呤”一阵轻响,宛若奏出的是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他有成竹,他有绝对把握让那三颗骰子会听池的话:头一粒停下的是六点,第二粒也是六点,第三粒当然也应该是六点!——只有这样才能统吃,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看着那粒滚动的骰子,仿佛严父慈母看着听话的孩子。
现在,他已经可以看见骰子面上的六点了——黑黑的,就好象自己手下的六个黑衣高手一般,又威猛,又听话。
骰子眼见要停下,那颗猫儿眼似乎正在笑着向他滚来。
岂料,就在这节骨眼上,那粒骰子没来由的突然一跳,刚刚好翻过身来、停下;那一点红的就象粒眼里滴出的血!
是个幺!
魁伟汉子傻了,嘴巴张开再也合不拢——两个六点,再加上个幺点;只能算是幺点——因为成对的骰子是陪衬,只有那单独的一粒骰子的点数才算真正的点数。
“幺”点虽不能算是统赔,却也是输定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对面的少年竟是位高手,诚然,这里说的不是赌技,而是武功。因为他在那粒骰子翻身的瞬间,隐隐听到了一股指风。
他自忖武功不凡,却不知道这股指风出自什么功夫。但是,却可以断定人家的武功比自己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