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尴尬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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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丽蓉确实傻眼了,她竟有些不敢相信耿兆惠打探来的消息会是事实;然而,她不相信又能有什么办法。
“秦小姐,”耿兆惠望着愁眉苦脸的秦丽蓉迟迟道:“依在下愚见,我们不如尾随红衣帮的身后、进一步打听确切消息;如果令尊大人…”
“他们都走两天了,我们又去哪儿找…”
“红衣帮里的那两个瘦鬼号称‘西川双杰’,说不定红衣帮的总舵便在川西;我们一路西去,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秦丽蓉默默地点了点头。
秦丽蓉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她点了点头已经足够了;耿兆惠的心里为之乐开了花——耿兆惠知道秦丽蓉的心里只有西门吹雪。
尽管他不妄自菲薄“铁笔秀士”的名头也确乎有些分量。但是,若和西门吹雪相比,无论是人品、武功都判若云泥;如果西门吹雪其人便在近前,他只有退避三舍。
然而,西门吹雪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任何人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而那个真假难辩的“白衫客”又不知去向——即使他的武功再好,又怎能出红衣帮的手;说不定早已…
“阿弥陀佛,她居然同意和我一起去西川!
此去西川何止千里迢迢,两人一路同行,岂不正是情的好机会…
哦,不能止于此!
对了,一路行去,就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亦不等她打盹,机会有的是——到时候,我给她来个!
…
待生米做成了饭,无论是她还是赫赫‘扑天雕’都得接纳我这个乘龙快婿…”耿兆惠虽然打定了伺机占有秦丽蓉主意,无奈,他的内心深处总还有些残存的畏主心理,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他对伊人只顾阿谀奉承、百般殷勤,却没敢利用任伺可乘之机。
每当良机逝去,耿兆惠都悔得心里发苦,暗骂自己无能。
所幸,天赐良机…
秦丽蓉和耿兆惠各乘一匹马、在官道上匆匆走着。
他们近午时在杨坪镇上打的尖,出镇不远,官道逶迤向山区伸去,一路山青水秀,道路越来越陡。
秋季的天宛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午时还蓝湛湛的天空,走了两个时辰,只一阵冷风吹过,山后竟象幻术般地涌上来一片乌云;这片云来势汹汹,转眼间便漫过了头顶,象只庞大、凶残的野兽,没了山,
没了山脚下的松林,又向点缀在旷野间的村庄扑去。
天迅速地暗了下来。风也渐渐大了,
冷的风里夹着浓浓的雨意,掠过丛林,涛声如吼。秦丽蓉乃大家闺秀,怎
受得住连
鞍马奔波,兼之水土不服,午时便觉得全身懒洋洋的,她似乎没注意到天气的变化,仍信马由缰、不紧不慢地走着。
耿兆惠望着愁固苦脸的秦丽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秦小姐,雨头上来了,咱们快点走吧。”秦丽蓉抬头看了一眼沉沉的天,知道要下雨了,怎奈,身体不舒服,实在…
正在这时,山顶那边的云层里突地闪现一道耀眼的光,宛若灵蛇、利剑,刷地斜劈而下,继之,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炸响,骇人的“隆隆”声从头顶上滚过。
接下去,电闪陪着雷鸣,再也不间断…
秦丽蓉在那记霹雳声中吓了一跳,待醒过神来“啪”地在马上
了一鞭,那马四蹄放开,向前奔去。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暴雨打在林木间的“哗哗”声由远而近,眨眼间,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硬梆梆的山道上溅起尘土,土里夹带着雨气…
顷刻,他两人浑身衣服便已透,象只落汤
,无奈,官道上绝无避雨之处,他们只有冒雨驱马疾奔。
蓦然前面一个岔道,岔道尽头隐约是个村庄;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折下官道,向那村庄奔去。
或许好客的主人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夫妇,竟给他们腾出来一间整洁的上房,又吩咐下人绐他们张罗一桌酒菜…
在那位面目清癯的中年管家把他们领进这间屋子,谦恭地退出去之后,秦丽蓉坐在椅子上长长吁了口气,迟疑了一下,道:“耿兆惠,你先在屋檐下避一会儿好不好,我、我换件干松衣服。”仿佛直到这时,耿兆惠才注意到秦丽蓉浑身衣服早已透,也就在他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眼睛登时直了:她的衣裙单薄,
透了之后紧紧地贴在身上,因此,那
体美妙的线条毫无纰
的显现出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和,柔和得令人难
意马心猿。
耿兆惠只记得自己一连咽了几口涎水,却几乎完全忘却自己是怎么退到屋外去的了,然而.他在屋檐下只呆了一瞬,便又作贼似的溜到窗前,窗纸,张眼内望——只看了一眼,耿兆惠已
不住心头一阵剧烈跳动,登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