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雾海奇闻国际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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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联想起最高情报当局的紧急会议上,一位将军有点嘶哑的声音:“一定要把那…女人找出来,我可不相信有什么神,也不相信有人会专为了救人而长期在海上生活,一定是另有目的的!”将军用拳头打着桌子:“很有可能,女人就是以我们造起来的金兰湾海军基地作大本营的…要尽一切力量把她找出来!”小纳曾提醒了将军一句:“将军,据我们所得的报告,苏联和第三势力,也正在作同样的努力!”将军的脸铁青:“烟幕…那可能是俄国人的烟幕!”小纳没有再说什么,他曾作了向个假设,甚至曾作了天外来客、外星人生活在海上的假设,但是都难以自圆其说,所以他才决定到曼谷来,多点在难民的口中,了解一些实情。

自然,单是访问绝不足够,他也已准备了要到海上去,希望可以在海上,亲自遇上“拯救女神”明白她是何方神圣。

怀着和小纳同样目的,在进行着同样活动的各国情报人员,究竟有多少,没有确的统计,不过一些顶尖情报人员的活动,想要长期掩饰是不可能的。

例如华沙集团的盖雷夫人,苏联国家安全局的卡娅上校都到了亚洲!黄绢女将军在东南亚留恋忘返,美丽娇小的海棠,也频频在适当的外场合出现等等,都可以使人知道,明的、暗的,波涛汹涌,正在为了明白“拯救女神”的底细,而各出奇谋。

其中,有一个也在为“拯救女神”而活动的人,却全然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只是纯粹的个人行动。这个人自然就是我们大家都十分悉的原振侠医生了。

原振侠曾参加进这件事情中来,不全然是偶然的机会。就算他遇到了那个林文义的人,是一种偶然,可是后来,他遇到山虎上校,和山虎上校恶斗了一场,那都是必然的事。

这一切,全都记述在题为《神》的那个故事中了。

林文义为了要寻找阿英,本来准备重返越南,再作为难民逃出来,可是后来,他稍为改变了一下计划,他买了一艘船,在传说中“拯救女神”出没之处,不断地航行着,可是一个月过去,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林文义的目的,自然和各国情报人员不同,林文义只是要见到阿英,要再见到他刻骨铭心的人,已将之当作是自己生命的一大半的阿英,他相信了一个人的叙述,就是那个人,认出了海上的拯救女神,竟然就是阿英。

原振侠认为不可思议,所以要林文义若是找寻有了结果,和他联络一下。

一个多月之后,林文义在海上一无所获,他却再一次见到了认出阿英的那人,他决定请原振侠一起,来听那人的直接叙述,希望凭原振侠的分析能力,取得进一步的进展。

在同一时间之中,接受各方面,各种不同身份的人,通过各种不同渠道找出来,要他们讲海上奇遇的难民堪多,包括了难民专员办公室中的盘问,豪华游艇上黄娟将军的采访,小河边木屋中海棠的追问…但是由于“海上奇遇”的经过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只拣其中一宗来详细叙述,以免重复生闷。

就拣原振侠的那一宗吧。

那天,原振侠接到林文义的电话,提到了一个多月来他一无所获,口气十分沮丧,原振侠安了他几句,他就道:“见过阿英的那个人,我可以找他出来,是不是要见见他?”原振侠道:“好啊,你可以带他到医院来。”于是,当天中午,原振侠休息时,看来沮丧的林文义带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神情十分闪缩,一脸惊惶的神,穿着一身新衣,但那种自内到外的新衣服,显然才换上不久,他的神情也极度憔悴,见了原振侠之后,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他的这种情形,一看就知道是才偷上岸不久的难民,自然来自越南。

原振侠请他坐下来。

本来,在医院中,是不怎么适合去谈的,但是听到有了阿英的消息,原振侠也大是到有兴趣。

因为当时在海上发生的情形,林文义和hs上校的叙述,扣来却虚无之极,如果再有阿英的叙述,自然可以进一步分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文义介绍那人道:“这位陈堂先生,算起来,是阿英的堂叔辈。”那个陈堂向原振侠行了一礼,林文义又道:“他才上岸不久,亏他找到了我,与了一起上岸的几个人,全被送到难民营去了!”陈堂的声音干涩无比:“一船…离开西贡的时候,大大小小,三十四人,到上岸的时候,只有十四个人,要不是在海上遇上了阿英,只怕全死在海上…逃难的的代价真高!”原振侠了一口气:“遇到了海盗?”陈堂摇着头:“没有,遇上了,哪还会有十四个人剩下,船又破,海上风又大,人人用绳子绑着身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来一个巨,就卷走了几个,粮食饮水用尽了,太晒也把人晒死了!”原振侠闭上了眼睛,这种惨象,不难想像。

他苦笑了一下!

“你说在海上遇上了阿英,那是怎么回事?”当原振侠这样问的时候,林文义也用十分急切的神情,望向陈堂。林文义的这种神态,令原振侠有点奇怪。因为陈堂应该已向他说过遇到阿英的经过,他为什么还那么急切呢?难道真是因为陈堂说得“太玄”林文义本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想再听一遍,让原振侠解释他不明之处?

堂咳了几声,原振侠过去,倒了一杯水给他,他喉际发出“咯咯”声,喝着水,放下杯子:“那一天晚上,距离逃出西贡已经十二天了,食水早已用完,晚上的雾很浓,人人都伸着舌头,希望舐到一点水汽,来润一润干渴得发烧的喉咙…”以下是陈堂的叙述。叙述相当长,原振侠曾几次离开又再回来,他也曾想叫陈堂说得简单一点,但听陈堂干涩的声音,所说的又是逃难者在海上飘的那种极度的苦难,他又有点不忍心打断他的话头,所以由得他说下去。

当然,这里的记述,不是全部的叙述。

在海上漂的人,遭遇的大灾难之一,是食水消耗尽了。

极目望去,全是水,可是那是人不能饮用的水,人只好望着大量的水,而忍受缺水的煎熬。

突然之间,一个年轻人,声音嘶哑,大叫了起来,一面叫着,一面扑向船舷,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可是却无力去阻止他。

小木船由于他烈的动作而幌动起来,人人都只求不要跌进海中去,两个小孩无力地哭了起来,几个妇人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那年轻人扑到了船舷,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向外探去,一面用可怕的声音叫着:“水…水…这里有水…全是水…”海洋中全是水,这是人人看得见的。神智清醒的人才知道,海水是不能喝的,可是由于太缺水而导致神智不清的人,看出去,水就是水,有什么能喝的不不能喝的之分?那年轻人叫着,身子仆出去,头浸进了海水之中,船上的人,都可以听到他肚腹之间,由于在极短的时间中,进了大量的水,而发出一种“古土”、“古土”的奇诡的声音来。然后,只是极短的时间,这年轻人抬起头来,淋淋的脸上现出了怪异莫名的神情,全然不可信的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

那种怪异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在外面漂泊了多少年的游子,回到了家中,才一扑入慈母的怀中,就忽然觉出背上被慈母手中的利刃直了进去一样!

他喝下了大量的水,以为水是可以止渴的,可是这时他扭曲的肌,告诉了每一个人他身受的痛苦,他张大口,没有声音发出来,只有口呈纵纹裂开,血珠子和着水珠子,一起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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