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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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着我坐。

穿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闪光的钉亮片晚服,人各一件,没有什么了不起。发型也普通,垂至肩膀的直发,连发夹也没有。

直至有人叫她:“吉永,吉永。”她转过头来。她并没有连肩膀一起转动,只是缓缓的把面孔作四十五度角的倾斜转过来——哗,看到她的五官,我便屏息。

天底下原来真有美女这回事。

我一向不喜白皮肤,偏偏她的肌肤胜雪,一双眼睛黑瞳瞳,似冒出灵,长睫,浓眉,鼻子很小很,嘴是肿肿的,象征情丰富。

不过她的神是冷漠的,一副不起劲,叫她的人趋向前去同她说话,她亦没有什么表情。

我拉住同学会主席问:“吉永是谁?”

“陈吉永?”主席反问:“你住在亚拉斯加?连陈吉永都不知道?陈吉永就是陈吉永。”

“愿闻其详。”主席笑说:“这就是在外国一住十五年的结局,明天看报纸吧,明天她的摄影展览开始。”我问:“她是摄影师?”

“不是,是那么简单就不是陈吉永了。”主席拍拍我肩膀走开。

我顿时心难搔。

这时候吉永站起来,我看清楚她一身装扮,丝织的短窄裙,黑鱼网袜,掠皮高跟鞋,都不是我喜的打扮,但在她身上,看上去就觉得华贵熨贴。衣服要配合场地,这是种礼貌。

我最喜女人穿男朋友的大衣,与贴身牛仔,俏皮中带,挑逗中又不失天真纯朴,那才真的有味道。浓妆的女人一向给我恐怖的觉。

但是此刻的吉永正是蓄意打扮过的,又该怎么说呢。

我拉住同学甲“帮我介绍一下,我想认识陈吉永。”同学乙诧异“你不认识她,快来。”[吉永!”吉永抬起眼睛,向我一扫描,我顿时慑住。

“这是林秋里。”他们介绍“林是六八年的,是你的学长,吉永。”她向我点点头,并没有太在意。

[吉永,这么快走了?”她歉意的说:“我有点累,先走一刻。”

“有没有人送你?”

“我自己有车子。”她竟没有再向我看一眼,便扬起衣袂走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

拉住旧时的同学“来,告诉我,关于吉永的故事。”

“背后说人?”他们笑。

“谁背后不说人?别假撇清了。”我推他们一下。

“吉永是艺术家。摄影绘画音乐无一不。”

“她最擅长是什么?”我问:“一个人总有他一门技艺,这往往是他的职业。”他们困惑“可是吉永没有职业,是不是?她什么都不做,又什么都做,但是她从来没有上过班。”

“那么她何以为生?”

“她丈夫剩给她一大笔款子。”

“剩?”我的心一紧“怎么,他过了身?”

“是的,很不幸,三年前过身,他们极之恩,世事往往如此,打打杀杀反而可以做一辈子的夫,以他们相敬如宾的一对璧人,就不得长久。”

“他做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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