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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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诬赖你,等你仔细看清楚,自己做出来的内容,和人家有何不同?新闻的确是呈现事实,但不是复制品。”尹水潋面无表情说完,霍地推椅起身。
苏琪脸苍白,被数落得全然无招架之力。
“你可以讨厌我,不过别拿这个理由当作你表现无能的借口。”关掉画面,尹水潋眸光冷傲地瞟了她一眼。
苏琪气得口不择言,指着她大骂。
“我岂止是讨厌你,我简直恨你!你这面目可憎、冷血无情、人见人厌的老巫婆!”一旁的众记者狠狠倒一口气,敢骂组长,简直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然而,没想到尹水潋仅怔了下,忽地勾
而笑,众人不
到愕然。
“还有力恨我最好,重新将画面补齐,晚间新闻我要看到最强而有力的采访报导。”尹水潋说话时,凛然的目光横扫过在场所有人,“其他没被削到的少幸灾乐祸,我话还没说完。”众人噤声低头,尹水潋一一点名,挑剔其缺失,一语道破的尖锐让人羞愧到想切腹谢罪。
终于捱到会议结束,所有人庆幸的只差没放鞭炮,心脏若不够坚强,每晨间检讨被尹水潋冷嘲热讽一番,绝对会痛哭
涕的想跳淡水河。
社会新鲜人杜菁菁傻傻地喃喃自语,“组长真的好强悍喔。”
“岂止强悍,本就是冷血、冷酷、没心、没眼泪。”叶哲伟哀叹的趴在剪接仪器上,“她眼中只有收视率跟独家,没见过哪个女人说话像她那么刻薄的,她的心搞不好跟她老
穿的套装颜
一样,都是黑的。”
“现在敢讲她的坏话啦?刚刚你不还畏缩的像个儿子吗?”李峰玩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并觑了眼盛怒过后显得出奇安静寡言的苏琪,“怎么?想递辞呈了啊?”闻言,她像是
了气的皮球,瘫在椅中,一语不发。
“哎,看开点,她要独家、要彩镜头,那就给她埃”李峰在新闻环境中混久,早混成老油条了,“上次我带针孔混进摇头派对被帮派小弟抓到,对方不肯放过我,我只好把尹水潋的名字照片报上去,嘿嘿,之后不就没我的事啦!”
“喂!你这样做很过分耶!”杜菁菁皱眉,“尹组长从来不曾要求我们用这种危险的方式争取独家,她要求的是报导角度切入的快、狠、准…”
“你懂个!”李峰呸地一声反驳,“我在这行几年了,轮得到你这初出茅庐的小表教训我?!把我们一干记者
得那么严,她这是自找的!”叶哲伟搔搔头皮,呐呐道:“话也不是这样说啊,她上任后,收视率的确往上飘,而且她思考新闻的角度真的愿犀利。”李峰哼了声不予苟同,杜菁菁住嘴没再敢多说,李峰斜睨着苏琪,“你说呢?”她垂头丧气,扪心自问的答,“我是很恨她,不过…尹组长骂得却没错,我处理这条新闻太过草率老套,唉…”她叹气,已经很久没被这么狗血淋头的臭骂,她振作起
神,“总之抱怨也没用,哲伟,跟我再去一次现场补几个镜头,我们得重制这条新闻!”叶哲伟同样打起
神,杜菁菁跟着微笑鼓舞,李峰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一群笨蛋,我才不买那婆娘的账,尹水潋?哼!也不过是个女人。”全channnelfirst的同仁都同意,尹水潋绝对是全世界最不可
的女人,她说话简略锐利毫无温柔可言,做事干脆利落、不留情面,只将高收视率视为终极目标。
社会组的记者甚至以她的个设计了一副对联:同情怜悯皆多余,善良好心会早死。横批为,人
本恶。
晚间八点,尹水潋踏出channelfirst大楼,冷风袭来,她拢紧大衣领口,看到面一个小女孩正笑咪咪的望向她。
“阿姨,请试吃幸运饼干,会带给你幸运喔!”小女孩身穿灿红棉袄,臂弯提着小竹篮,模样十分讨喜,她摊开手心,元宝形状鼓起的饼干灵巧可。
尹水潋顿足打量小女孩,“你几岁?”
“六岁。”小女孩软绵绵的嗓音煞是雅。
“六岁?”尹水潋细眉拧起,以专业判断,“据劳基法第四十五条第一项规定,雇主不得雇用未
十五岁之人从事工作。”
“劳…劳基法?!”小女孩错愕的瞠大眼,全然没料到她会冒出这句。
尹水潋掏出纸笔,严肃地瞅着她,“小妹妹,你是帮哪家公司推广饼干试吃的?家住哪里?爸妈叫什么名字?”
“这…”小女孩眼角搐,倒退三步,“只是试吃饼干,不用这么紧张吧?”
“紧张?这家饼干公司是该紧张了,非法雇用童工,负责人准备倒大霉了!”她勾起冷笑,视线认真的胶着在小女孩身上,“你父母没有善尽照顾的义务,我会报警告死他们,以后你不必再辛苦的在夜半工作了。”小女孩瞪住尹水潋,只、只是一个饼干啊!额头降下黑线,冒出冷汗,她仰首惊望天空,在心中喃喃念道:宙斯老爸,这女人居然说要告你耶!
“你怎么不说话?”尹水潋斜着脸,多疑地揣测,“喔,是因为我缺乏母光辉,所以你怕我,没关系,我通知社福人员。”她随手按下手机拨号。
小女孩泣血,这女人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一般女人见着她无不嚷着卡哇依,然后兴致的收下饼干,难不成她的
漫细胞全死光了吗?
“总之,饼干给你。”小女孩干脆直接将幸运饼干入她手中,便迅速跑开。
“等一下!”尹水潋急喊,手机接通,那头的人喂个不停。
“该死!”她只好按下结束键,仓促的追赶。
小女孩跑到转角,回头对她嫣然一笑,扬声喊着,“一定要吃喔!幸运饼干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运气,相的运气…”甜腻嗓音消散在空气中,尹水潋气
吁吁的追至转角死巷,却诡异的不见任何人影的踪迹。
“可恶!”她忍不住低咒,“居然给她跑了,明明就是一条独家。”她叹息咕哝,张开五指,圆鼓鼓的小饼干仿佛还带着热度躺在手心。